第七章 下回轻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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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找到那个omega的时候,对方已经怀孕五个月了。 说实话,她已经记不清这omega长什么样了。她厌弃的东西,从来不会去反复想念。 她很不喜欢小情人的自作主张。拜托,两人之间只是床伴关系,又不是结婚了,就算结婚的还有丁克的,在带球跑之前能不能问问她的意见? 对方哭得很狼狈,捧着肚子跪求谢兰不要打掉他的孩子,他发誓会自己养大孩子。 他是这么说的:“兰姐,你要是不想要他,我就带着他离你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让你看见。” 谢兰暗道自己是个半文盲的事情已经算是广而告之了,但一个个的不能老拿她当文盲诓吧?是,孩子他养,等过几年后他反手告她上法庭要抚养费,她给不给?孩子长大了,知道还有她这个不负责任的妈在,是爱还是恨? 人做过什么就怕什么。谢兰亲手把她那剪不断理还乱的长辈们送去地狱,自然也怕自己的后代在某一天砍下她的脑袋。基因虽然会突变返祖但也会遗传,尤其是恶劣的基因。谢兰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美好品质值得传给下一代。 她看omega哭得情真意切,虽然不能理解但还是尊重对方想当爸的心情,于是给他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你要是喜欢孩子,打掉这个还可以找别人生,你要是找不着人,还能去做试管,我出钱。” omega止住哭声,愣愣地看着谢兰。 谢兰说:“你不出声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omega又哭了,他哽咽着说:“兰姐,我不是那种人。我,我爱你的,我爱你才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谢兰打断他:“还没到春晚呢。” omega:“?” 谢兰:“你的小品留到春晚再演。” 爱她?跟她玩省略句呢?恐怕后面还得加两字凑成个“爱你的钱”吧。 谢兰知道自己床品不好,但还是有前仆后继的omega爬上她的床,为什么?都是受虐狂?还不是因为她给的钱多! 只是金钱的交易还扯上情情爱爱的,真当自己在演电视剧呢?反正谢兰才没工夫做他们的女主角。 那个omega最后还是被送上手术室。五个月多月,23周,孩子已经成型了,所以医生给他打了引产针,把孩子娩出来。 那娩出来的胚胎已经成型,能看出第一性别为男。医生说太可惜了,是个男A,很健康,就这么流掉了。 谢兰却松了一口气。幸好流掉了,不然这孩子就算生出来她也会把他弄死。 解决完一桩麻烦事儿,谢兰的心情好得很,也不用司机跟着,先去飙了一趟车,但一个人又没什么意思,正好想到简一,就打算把简一带出来兜兜风。 乍一见到简一,对方眼红红的,她还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小情人上门找麻烦来了,结果简一说他是看王看山的剧本看哭的。 哦,那个剧本她看了,在爱情里塞家国情怀想拔高自己,也算是成功了一半。毕竟她投了钱,所以还是祝王看山成功吧。 简一对于国家的历史不清不楚的,毕竟学历摆在那儿。反正家里有电视,谢兰就教他怎么打开,怎么用遥控器换频道。简一兴致勃勃地换了几个台,最后被个动画片给吸引了。 简一看得很入迷,谢兰就跟着他一起看了会儿。等一集都演完了,谢兰才想起来自己找简一不是为了陪他看动画片。 于是跟简一说:“把衣服穿上,跟我出去。” 简一还想再看,但谢兰都发话了他不也不能拒绝。他的眼睛一边黏着电视,一边慢吞吞地穿上那件旧棉服。谢兰问他:“给你买的那件羽绒服呢?” 简一就很不好意思:“放柜子里,我怕给穿坏了。” “穿那件。”谢兰说,“这件给我扔了。” 简一还有点舍不得呢,小声嘟囔:“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可贵了。” 十二岁那年他辍学回家。冬天的时候,爸爸说带他去买新衣服。在他们家附近有个很大的菜市场,里面卖什么的都有。最前头的是卖蔬菜水果的,往里就是rou类海鲜或是速冻食品,卖衣服的在市场最里面。 卖服装的店就那么几家,其中一家在清仓部分衣服。门口摆着一个大筐,里面堆满了小山似的衣服,爸爸在里面翻找半天,给自己挑了件黑色棉服,又找了件红色的棉服给简一。 店里也有正经卖的衣服,简一被挂在上面的一件白棉服吸引住了目光。衣服是短款的,棉很足,看起来蓬蓬的。最让简一喜欢的是衣服胸口绣着的一只小熊,他觉得好可爱。 他忍不住看了又看,心里很喜欢。爸爸注意到了,问他:“你喜欢?” 简一说:“不喜欢。” 他乖乖套上爸爸给他挑的红棉服。衣服不厚,还有点皱巴跑棉,但他也很满足了。 爸爸让店主把那件白棉服拿下来,让简一试。简一试了,照镜子的时候他更喜欢了。他忍不住摸了摸刺绣小熊,有点儿舍不得脱下来了。 爸爸问了价格,是红棉服的两倍多一点。简一立刻把衣服脱下来,说:“太白了,我不喜欢。” 爸爸才不理他,跟店主来来回回地砍价,最后还是把这件衣服买了。他像是安慰自己:“贵点也好,多穿几年。”他让店主拿了件最大号的。那会儿简一穿还很大,现在穿就有点紧了。 谢兰听他这么说,就道:“那你收藏着吧,以后都穿我买的。” 简一换上羽绒服,谢兰又把围巾和帽子给翻出来让简一戴上。她真觉得自己像是在养孩子,就没见哪个床伴穿个衣服还让她cao心的。 衣服穿好了,谢兰才发现简一没有手套。简一自己倒是没有很在意,拉开床头柜,在里面挑了个坠着透明塑料水晶花的头绳套手腕上。 他本人是很满意的,觉得自己是个平平无奇的穿搭小天才,高高兴兴地跟谢兰出门去了。 谢兰本来打算带简一去飙车,最后没去成,去的商场。 简一头一回踏进来,东看看西看看,对什么都很好奇,也对什么都很畏惧。他紧紧跟着谢兰,像是一只找不到家的小雏鸟。 谢兰的衣服会有品牌送来当季新款,她一般都懒得挑直接留下来。她很少逛商场,上一次进来是什么时候?她记不清了。 但这不妨碍她的雷厉风行。 她先是拒绝了专业模特试衣的服务,直接让简一去挑喜欢的。她买东西很快,基本上简一看一眼,她就说要了。 凭简一的脸和身材穿什么不好看?她很放心。 但简一不是很放心,说要试试。 简一试衣服的时候偷偷看了下吊牌,上面的价格他看了好几眼才确定不是货号而是标价。 他吓得连衣服都不敢试了,出来跟谢兰说要走,谢兰以为他试累了,就说:“那走吧。”顺便给了个地址,让人把衣服送过去。 说到一半,简一拽拽她的衣角,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谢兰凑过去,问他:“怎么了?” 简一就说:“这些衣服我都不喜欢,不买了。” 谢兰服了:“你怎么不早说?”她看简一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心里再次重重叹了口气。 “得了,买都买了,不喜欢就放在那好了。你喜欢什么?你跟我说。” 简一的声音更小了,他说:“我都不喜欢。” 他踌躇了一会儿,又说:“钱……我会还你的……就是,就是可能要久一点。”他的双手绞在一块儿,很无措也很慌张。 他数学不好,在心里算了半天也算不出自己得陪谢兰多久才能还这笔钱,但他估计得要好几年。就是不知道谢兰会不会立刻跟他要钱,他拿不出来会不会被打? 谢兰心说多大点事儿,她还不至于这么抠搜:“还什么还?给你了就是你的,别东想西想的。” 她把剩下的话跟工作人员交代完,刷了卡,带简一出去了。 简一的反应有点慢,都走出了一段路才意识到衣服是谢兰送的,心里又有点占小便宜似的高兴。 他藏不住情绪,谢兰一看就知道他心情好。她跟简一说:“你还有什么喜欢的,我都给你买。” 简一听她这么说,也不客气,又把谢兰拉回刚才的服装店,指着橱窗摆着的围巾小棕熊跟谢兰说喜欢。 人是卖衣服的店,小熊不卖。简一虽然失落但也理解,但谢兰心想来都来了,就问:“买多少送这个?” 人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叫来店长,店长又去打电话,回来跟谢兰说:“我们这个是拿来装饰的,是非卖品,您要是喜欢,我们直接送您。” 于是简一如愿拿到了那只围巾小棕熊,抱着在怀里摸了又摸。 谢兰说:“人搁那儿放了好久,估计都是灰,你回去记得先洗干净了再往床上放。” 简一的音调都是往上扬的:“我知道。” 谢兰又带着简一去吃了顿饭,逛了下超市。简一很喜欢那种用镭射纸包装的糖果,也特别喜欢那种花里胡哨的饼干铁盒。 铁盒的花纹有两种,简一站货架前纠结半天,拿不定主意。还是谢兰转出来看到他,抬手把两个都放进购物车。 简一小声说:“有点贵呢。” 谢兰:“一盒饼干而已。” 谢兰发现简一特别好哄,一点华而不实的廉价小东西就能让他开心很久。当然,简一也不需要哄。 他就跟个发好的小面团似的,你打他一拳他还会自己慢慢回弹,没一丁点儿脾气。 回到家,简一把买回来的春联福字往门上贴。他问过谢兰,谢兰说随意,于是他买了。他还喜欢那个坠着流苏的红灯笼,但考虑到家门口没地方挂,就作罢了。谢兰说买了让他挂自己房间,他又高兴了。 贴横批的时候他怕贴歪了,就问谢兰能不能帮忙看看,谢兰就走出来,看了看说:“往左边一点。” 简一就往左边移了一大块。 谢兰说:“稍微回右边一点点。” 简一又往右边移了一大块。 谢兰:“……你下来,我贴。” 谢兰个子高,稍一踮脚就把横批给贴上了。 春联一贴,福字倒挂,还真把这房子弄出点年味来。 门贴好了,那只红灯笼简一不知道挂哪。谢兰又翻箱倒柜地找出来钉子和小锤,在门上钉好,灯笼自然就挂在上面。 按照谢兰的审美,这么一挂说丑都像是夸奖。可简一觉得很好看。他还把买来的贴纸挑了几个贴在门上,又问谢兰要不要,谢兰敬谢不敏。 于是简一就把贴纸都收起来,塞进饼干铁盒里。他还高兴谢兰不要,这下就都是他的了。 总算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完了,也该办点正事了。谢兰觉得那盏红灯笼辣眼睛,没在客厅做,而是把简一抱进主卧。 主卧里还有些情趣道具,谢兰物尽其用。简一的眼睛被遮住,他目不视物,很不习惯。 失去视力让其他感官的感受被无限放大,谢兰的手划过他身体时好像漏电的线,引得他皮肤战栗。 他是有点儿害怕的,手摸索着想要抓住什么。谢兰把他的手抓住,捆在床头的柱子上。他整个人如同受难的耶稣——或许不该这么亵渎“信仰”。 谢兰抬高他的右腿,架在自己肩上,挺身进入。一开始还很正常,直到谢兰再次掐住简一的脖子时,一切就变了味道。 窒息让简一浑身泛出潮红,如同被钉在砧板上的红鱼。他的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嗬气声,谢兰低头去吻咬他,把他的唇咬破了,鲜血的铁锈味荡满了整个口腔。 高潮了一回,简一感觉自己好像脱了水一样。眼罩还没有摘,他听见谢兰走下床,哒哒走出房门的声音。 他突然害怕起来,他想是不是他表现得太差了,谢兰不要他了。他想喊她的名字,但喉咙好痛,声音也是哑的:“谢兰……” 谢兰根本没听到。 她去倒了杯水,回来的时候发现简一在哭。他哭的时候不难看也不狼狈,晶莹的眼泪很懂事的划过他的脸颊,顺着小巧的下巴往下落。他的脸蛋鼻头都是微微泛粉的,在灯光的照射下莹莹发光。 谢兰把他搂进怀里,他很亲密地靠在她的肩头。她以为他会闹点小脾气,或者抱怨几句,没有。她把水喂到他嘴边,他乖乖地喝了。 喝完水,她摸他脖子上被勒出来的伤。简一说:“好痛。” 谢兰说:“下次不会了。” 简一立刻就信她了。 他甚至还说:“下回……轻一点。” 他根本没意识到这句话的重量。这是一张准许劵,有了这张券谢兰在他这里可以做任何事。 谢兰甚至不需要说几句好话,他就已经自发接受了一切。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得穿高领的衣服把脖子上的勒痕遮住,而在衣服底下,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掐痕,有时候还会有烫痕。rutou被穿环,大腿内侧被刺青,谢兰只需要说一句:“下次不会了。”他就又乖巧地凑到她跟前,任她施为。 现在,谢兰把他压在床上,去吻他脖子上的淤痕。他觉得有些痒,瑟缩了下。谢兰说他sao,他还不明白自己sao在哪里,就已经被谢兰再次cao得说不清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