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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兆听了这话,极为不情愿。 虽然他祖父左一句没必要跟他打交道,右一句现在还没到时候。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就是自降身段去讨好那个唐璟罢了。 司马兆本来就厌恶了唐璟,又如何会答应这件事? 还是老夫人看得明白,见自家小孙子的脸色,便知道这事他肯定不愿意去干。老夫人是个护短的,她可不管前朝的那些弯弯绕绕,只要是让她小孙子不高兴了,那就是不应该。她瞪了司马太师一眼:“你也知道咱们家六郎是个脸皮薄的。他又是才从杭州城到了京城来,还人生地不熟,你就让他去讨好那个汝阳侯?先不论到底有没有讨好的必要,即便是有,你也不该叫六郎做这样的事儿。他性子清高,随了他父亲,这里又不是不知道,做什么要这样为难他?可真是越活越糊涂了,竟叫自家孙子做这种事情,白白侮辱了人!” 老夫人说完,估计是想缓和一下这气氛,给这祖孙两人一人夹了一筷子的菜:“好了,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了,赶紧吃菜!往后在饭桌上,不许提那些不相干的人。” 司马兆闻言,默默地低下头吃饭了。总之,他是不会去讨好那个唐璟的。 真不知道自家祖父是怎么想的。 司马太师看了看自家小孙子,又看了看自家老妻,最后只能摇了摇头。 自家这老妻,实在是太宠溺孙子了,宠溺到他这个当祖父的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得。以前在杭州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在京城。不提前敲打敲打,以他们家六郎的性子,多半还是会惹祸的。 如今他们已经跟太子对上了,司马太师当然更不愿意惹祸上身。 是以晚饭吃过之后,他就吩咐了司马兆一句,让他这些天不要再出去了,就留在家里陪着他祖母。 老夫人自然是高兴的,连忙说好。自打小孙子到了京城来,见天儿地往外头跑,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什么人影,每日里只有早上和晚上才能看到人影。 若是这回能留在府里陪着她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留下来好,听你祖父的自然没错。”司马老夫人如是道。 可这话对于司马兆来说,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他想要反驳,可是祖父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身走了,祖母又拉着他,一个劲地说个不停,压根没有给他什么开口的机会。 司马兆真是有气都没出发,不过他确定一点,自己今儿倒了这么一个大霉,肯定还是跟那个唐璟有关系。 错不了的,肯定是因为他! 司马兆的怒气,老太师肯定是知道一点的,可是正因为知道他才管得更严,更不让他出门。他与太子对峙,那太子也不是什么轻易对付的角色,司马太师为了对付太子实在是无法分心他顾,他们家小孙子只有待在府里,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司马兆却并不这样想。他回来之前才跟朋友们约定明儿要出去喝酒,如今突然被关在府里的,岂不是让他失言? 司马兆急的上火,一个晚上什么花招都使过了,就还是丁点儿用处都没有。 他祖父是铁了心想要把他关在府里的。 闹成这样,就连司马兆也没有了脾气。他怕自己丢了面子,所以赶紧让人带话给他的那些朋友,说明儿的酒他不喝了。理由当然不是因为他被祖父关在家里了,而是道他不过是在外头闹得太疯,回家又贪凉多加了两块冰,冻着了。 虽然这理由看着也挺蠢,但总归比自己被关进去得好。 小孙子被关在府里之后,司马太师顿时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与太子交锋起来,手段越发地厉害。 只是萧衡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捏的。别的不说,譬如这明面上,司马太师便总喜欢仗着自己德高望重,借着帝师的名义打压,太子便每每以自己储君身份相抗,拿君臣来说事儿。两边各不相让,一时间也难分伯仲。 对于这些事情,唐璟在周侍郎那里听说了不少。在周侍郎口中,如今朝廷差不多已经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了。 不过,唐璟却想起了他们家那个老头子,上回他回国公府的时候,那老头子完全就没有什么自危的念头,更没什么唇亡齿寒的觉悟,还在那儿悠悠闲闲地练剑呢。 唐璟实在好奇,便拐弯抹角地问了两句,那老头子仍然毫不担心,反而道: “这种事情跟咱们武将又有什么关系?不都是那些文官,一个个蹦达得那么高,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瞎蹦跶什么,不过就是弄了一个监察寮,有什么好在意的?” 在镇国公看来,这事儿又不是什么大事,设就设了呗,又不会耽误他们领俸禄。每个月的钱粮,不还是照常拿吗? “不过,我倒是挺喜欢看他们窝里斗。那些个文臣,一天到晚瞧不起咱们武将,还以为他们端的是有多高呢,原来也不过如此,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就吵到这个地步,真是丢人现眼!” 镇国公极尽贬低。 大概是心里早就存了一股气,如今看到那些文官斗来斗去,觉得丢人的同时,也生出了一股文官不过如此,甚至文官都不如武将的骄傲之感。 唐璟看着镇国公那一脸的迷之自信,把剩下来的话全都咽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唐璟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有时候不大聪明,果然还是有因可循的。本来唐璟总是想着,自己能不能想一个法子,最好是能把那什么司马太师一举攻下。可是如今听了那老头子的一番话,叫唐璟突然就没有了信心。 他甚至觉得,自己压根就不适合掺合这件事情。毕竟脑袋都已经这么不聪明了,要是再掺合进去,指不定是要被人当做靶子戳的。 那老头子别的用处没有,这是今儿这一次,反而给唐璟不少提醒。自此之后,唐璟就安分多了,再没提朝堂里头的事儿。 镇国公见他这般,心里还有些好奇。唐璟回去,他还特意找到孙氏问道:“那小子之前不是一直说个不停么,怎么后来反而一句都不提了。” 本来他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呢,结果唐璟不问,他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憋了这么久,心里实在是难受的慌。 孙氏哪里会知道:“兴许你方才说了什么话,让他茅塞顿开了也不一定呢?” 这话也不过就是揶揄的意思,可镇国公却觉得这话不假:“必定是这样的!” 孙氏呵呵一笑。 镇国公依旧骄傲:“二郎像我,脑袋瓜子再聪明不过了。他是无心朝堂,如若不然,往后保不齐还真能做宰相呢。” 孙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二郎随你?二郎要是真的随了你的话,圣上和太子殿下兴许都该哭了。” 镇国公拧着眉头:“为什么?” 孙氏站起身来,白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