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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和你一样! 季祯认为自己和梁冷有着根本上的区别,以后要奔赴的路也截然不同。 梁冷是一表人材没得挑剔,然而天潢贵胄与普通人怎么会一样。季家虽然几辈都是宜城大户,但许多富贵人家有的毛病他家都没有,这对季祯影响很深。 季祯的爹只娶了他母亲一个,房里也仅仅是早年有个侍候的丫头,念着服侍的辛劳留了下来。等到了他兄长这一辈,就更没这些事儿了。他的两个兄长都挑的自己喜欢的娶了,房里并没有其他人。 若没有和江熠的婚约,季祯要走的路也会和父亲兄长们差不多,选个中意的一起生活扶持便是了。 可是梁冷是以后要当皇帝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过这样的日子。更不说他身为皇储,此时府中已经有了侧妃。退一步说,即便梁冷是个大好人,季祯也不想去他府上和女人们争风吃醋。 季祯反问梁冷:“你喜欢我,你能让我骑在你头上吗,能由得我随心所欲吗,以后我完全自由自在吗?” 梁冷面露一些愕然。 季祯抓住把柄般道:“你还说喜欢我。” “能让你骑在头上随心所欲才是喜欢你?”梁冷似乎有些无奈,“原来你比我还霸道。” “反正喜欢我就是这样了,”季祯理直气壮,“旁人的喜欢怎么样我又管不着,我生来就是这样,长大也是这样,若是因为你喜欢我我就不能这样,那凭什么?” 梁冷知道季祯并不是故意这样说,或者刻意为难自己。季家的确自小娇惯着他,又有足够的能力为季祯遮风挡雨,让他自在随心的生活。 季祯这一番话说得梁冷哑然,是啊,他凭什么? 季祯又说:“你真的喜欢我吗?”他盯着梁冷,有些怀疑。 倘若季祯没有过那个预知的梦境,单单遇见了梁冷,梁冷再告诉他喜欢他这样的话,季祯也许会毫不犹豫就信了。可预知的梦境中,梁冷分明不干好事。 梁冷对这个问题有很明确的回答,他低头看着季祯的眼睛道:“我喜欢你。” 他从来没有对谁有这样的容忍与在意,甚至可以违背从前的一些原则去宠爱季祯一些,将季祯放在他的宏图大业之后仅次于的位置。 季祯有些信了梁冷的话,不过还是不以为意。 “喜欢有什么用,是最喜欢吗?是一直都喜欢吗?是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现在喜欢以后可能就不喜欢,也没说是只喜欢,都是不作数的。 梁冷还想开口,他的侍从进到屋里劝他仔细包扎这伤口,梁冷这才勉强答应,看了一眼季祯以后就退了出去。 若华的心七上八下到现在才算是完全放下了。她赶紧把窗户关上,又把房门也关紧了,就怕放进什么惹不起的人来。 季祯在这过程中都坐在软榻上,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铃铛,又拿起来放在手边用力摇了摇。 这铃铛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装置,因此拿在他手里如同无物。 若华把装着梦大顺的盒子拿过来整理。她虽然听不见梦大顺说话,但能感觉到玉瓶的温度,感觉到里面的生机,因此觉得有趣而十分愿意照顾它。 此时梦大顺从盒子里被取出放在茶几上,立刻兴冲冲地询问季祯:“祯祯,方才我听见打得很凶。” 它的语气兴奋带着些雀跃,颇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味儿。 季祯听了想给它一个脑瓜崩,因此粗声粗气地道:“那又如何?” “他们是因为你挑拨离间,刻意拆分,所以拈酸吃醋打起来的吧?”梦大顺问。 季祯听着这话就像是骂人,刚手痒想给梦大顺一计打,就听见梦大顺呜呜道:“太强了,我若是能有如此建树,何愁回去没得吹嘘。” 季祯抬起到一半的手又顿住了,总算是忍着没有和梦魇计较。 梦大顺唏嘘感慨完了,又注意到季祯手上的小铃铛,一下就认了出来,“哎呀,这东西。” 季祯顺着梦大顺的视线看到自己手上的铃铛,随口道:“怎么了?” “这是江重光的东西吧。”梦大顺说,“我记得的。” “岂止这个是,”季祯随意在茶几上趴下来,下巴抵住桌面,慢吞吞地说,“连你也是江重光的东西啊。” “你去问江重光将我要过来,再不还给他,他岂会拒绝?”梦大顺鼓励道,“他这么宠爱你。” “怎么他就宠爱我了?”季祯又坐直了,“他都不喜欢我,他还宠爱我,胡说八道。” 梦大顺奇道:“他不喜欢你他怎么会把这个铃铛给你。” “这铃铛又怎么了?” 梦大顺说:“这铃铛是灵物,是和江重光有感应的,若它感觉到异样的魔气,江重光也会有所感知,他把这个给你不就是怕你有意外吗?况且这样的灵器得要长久带在身边才会有强烈的感应,是再贴身不过的东西了,通常是用来当做定情信物的。” 梦魇这样一说,季祯有些正色起来,只是嘴上依旧不算完全认了,“通常而已,在江重光这里才不一样。” 江重光都说了不喜欢自己,而江重光那一板一眼的模样,也许给自己这个东西不过是怕自己在边城出事。 “是吗?”梦大顺还要再说。 季祯一口打断它:“你懂个屁!”说着粗鲁地将梦大顺塞回盒子中,“睡觉去吧。” 陈府之中有一半的地方还亮着灯。 江熠的手上原本提着一只灯笼,红色的灯笼里面的烛火随着他往前走的动作而烛光晃动。他的步子徐徐穿过或明或暗的道路,偶尔遇见一两个人,大多时候都只有江熠一人与黑暗对撞在一起。 江熠余光中的灯影一闪,身旁忽而多了几盏灯笼的光影晃动,又传来低低的歌声。 歌声从黑暗中不知哪个角度传入江熠的耳朵里,如同低喃与梦呓,是一个轻灵的女声。只是再轻灵的女声在前后无人又黑暗一团的地方传来,那就没有半点轻灵可言,剩下的只有诡异与古怪。 江熠的脚步停住,他回头看去,来路少了光影照亮,已经重新陷入黑暗中,前路他还没有探明。江熠就好像被深陷在黑暗里,仅有的一盏灯笼无法照亮前路与后路,将他搁置在了这里。 一阵微风卷来,稳稳卷入了灯笼里的烛火中,那烛火猛烈一晃,在江熠的面前熄灭了。 周围啥时间连这仅剩下的一点点光明都消失了。 那吟唱的女声也跟着响了不少,从遥遥传入江熠耳中变成了几乎响在他的耳边。 他这时候听清了那声音在唱什么,被低低吟唱出来的是一首哄孩子的安眠曲,原本也许语调温柔,只是此时被不知名的力量拉长扭曲了,透着些微沙哑与不甘,仿佛被压制久了终于能重新彰显存在后的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