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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跟着隐隐认真起来,她转向许志博:“您若是不在意,不妨和我赌。若是我猜错了,赔给您双倍的银子,总比那十赔一赚得多,怎么样?” 阿笙赌这一艘白龙舟,赌公子璜的眼光,赌这么多年的信任。 绝不会让她输。 可是在许志博看来,女郎粉润的脸染上几分怒色的薄红,即使是严肃起来也是清丽莹美的样子,与刚才谨言慎行的形象相比,更添几分婉转灵动。 许志博暗想:这怕是阿盛要在自己面前显出自己的才智呢,怕自己瞧不上她。 怎么会呢,一个女郎家只要乖乖巧巧做个漂亮的摆设,他自然爱的不行了。 可是佳人动怒,淡樱色的唇都轻轻抿在一起,他哪能不从? 当即许志博颔首,“好啊,不过输了也别怪我无情。” 谁稀罕! 阿笙冲着微张着嘴傻掉的小僮挥挥手,“烦劳你帮我们做个见证,刚才给的五百铜钱,便留作请你吃茶吧。” 小僮眼珠转了转:这直接白收钱,还只是看个结局早就定下的赌局,自是再好不过。 他点点头,现在的有情人真是玩得花样子多,他一个乡下来摸爬滚打的小子,便是也和三教九流打交道了不少年,有时候依旧看不懂这些有钱人家玩的东西。 小僮将那十两银子递还,“好嘞。” 许志博无奈,“阿笙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二十两银子的双倍,就是四十两银子了。 她一个小丫鬟,哪里有这样多私房? 这可算得上是倾家荡产了。 阿笙轻声问:“您怕输?” 她的簌簌裙裾,在炎炎日光下落满了荷风,是涧影朦胧的一溪清凉雨意。 许志博看的怔了,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当即,他转头吩咐刚将兰汤药材送进崔府的小厮,“快去送两杯茶水来。” 不知为何,他忽地有些隐约的渴意。 很快的,龙舟赛事开始了。 在遥远到看不清楚的河对岸,有彩杆伫立,那迎风飞舞的旗子刺激着大家的眼球,还昭示着成功与新一年的好兆头。 震耳欲聋的摇旗呐喊声之下,鼓声如雷,一艘艘的龙舟早就蓄势待发,鼓足了劲儿。 待得脆亮哨声一起,艘艘龙舟如同离弦之箭,飞快的在各家整齐号子声中驰远了。 在这鼓乐齐鸣之下,阿笙耳畔忽然又响起当时崔珩晏拍下百两银子后,眉目清雅又隐带若有似无的骄傲下,那笃定自信的声音。 “就是这一艘船会赢。” 当年也是这般情形,骄阳似火之下,小僮信心满满地告诉他们,就是旁边那艘漆着黄色的龙舟会第一个冲到终点处。 然而崔珩晏却漫不经心地撇出张银票淡然丢出那句话,让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果然是不懂世事的小公子,真是不把金银当回事。” “锦衣玉食,崔小公子必然是自视甚高的,却不知道都是别人捧出来的。” “也不能这么说,他只不过是年轻,还看不懂里面的道行罢了。” “听闻崔大夫人特别宠溺于他,就是这样把一个孩子养成骄奢yin逸的性子了,可惜他那张脸。” 议论纷纷的嘈杂声中,崔珩晏都充耳不闻,依旧是清朗如月的皎净。 他注视着阿笙,悦耳的声音还带着笑意:“阿笙,你信我吗?” 那个时候,她是怎么样回答来的? 她的眼睛牢牢注视着不起眼的白色龙舟,手指也紧紧蜷缩起来。 阿笙赌崔珩晏,必不会让她输。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合一,两倍快乐,挥挥手~ 其实这章的标题包含着最开始的时候想的文名来着,更精准点是其中某几个字,有美人猜到吗? 没人猜对的话就明天公布正确答案啦! ☆、不过是小事尔尔 不说别的, 单说桡手们上船的方式。 上龙舟大抵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从船头迈步上去, 另一种是从龙舟侧面踩进去。 幼时的阿笙不解道:“可是看起来,漆着黄色龙舟的桡手们姿态利落一点啊。”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些看起来全都魁梧有力的桡手就全部迅速落座了。 相反, 那白色龙舟上的桡手身材不一,有的健硕, 有的却看起来瘦瘦小小, 就像是临时凑起来的一样。他们从龙舟的头处才踩进去的时候, 那艘小船都跟着摇摇荡荡起来了,直教旁观的人都捏了一把汗。 崔珩晏一张银票赌了白色龙舟, 只当旁人的闲言碎语是耳边风,可是一旦听到阿笙质疑,他那镇定自若的派头就拿捏不住了。 小公子哼一声,玉白的手指轻轻一点:“那是因着有旁人扶着那艘船。” 相反的, 白色龙舟上的桡手都是自己踩上去的, 根本不用衣着整齐的侍从帮手们扶住船头和船尾。 “再者说, 你看这些桡手们脚踩的位置都是哪里?” 不仅仅是阿笙, 旁人也闻言看过去,有对赛龙舟有些研究的老者眉头锁起来, 惊叹道:”这些儿郎们居然踩的全都是船的中央。“ 白色龙舟上的桡手虽然衣衫质朴、灰溜溜的不打眼, 可是那半旧的布鞋却全都精准地踩在了船的中线位置。 尽管那小船一摇一摆,可是细一看,却大多是被河浪的流水所波及。 而且不像别的桡手们随意排坐上去, 这艘白色龙舟上的人都是按照顺序上的:先是舵手,接着是体型由魁梧到较为干瘦的郎君依次坐上去,最后才是抱着个红绸子都褪色的鼓上舟的船夫,因为后上船的人轻一些,那船头都尖尖翘起来。 当真有点像是一条浪里的白龙了。 不顾旁人的若有所思,崔珩晏拿着两根随手捡来的木棒给阿笙解释:“刚才他们实验着划水的时候,那桨全都是同时破开水面、刺进河里的。” 不仅如此,这些桡手们虽是体型各异,可是却能在指挥下统一举起那木桨,在下一个号声中又齐齐放下,那姿态仿若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再看旁边那艘黄色龙舟上的桡手们,虽是衣着锦衫、神态肃穆,那手臂也看起来硬邦邦的尽是肌rou,可惜划桨却不同步。正常是划一桨的要随着鼓声入水,之后二桨看一桨,层层拨开水面,这龙舟才能向前走。而这些桡手 阿笙目瞪口呆,想不到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居然背地里有这么多门道。 似乎很是满意于她这个认真听他说话的样子,崔珩晏丢开手做了个前探的动作,声音也染上些骄扬:“划桨可不仅仅是看臂力,这腰腹处力量也得用得上。” 他漫不经心瞥一眼华丽黄色龙舟上,那坐的笔直、头都倨傲抬起来的桡手们:“又不是比美,不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