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0二章 南打北拉（八）

    八路军开始攻城了。

    由于没有炮兵团，为新六团和鲁西警备旅攻城提供火力掩护的是步兵炮、迫击炮、掷弹筒和飞雷炮。

    沧县县城的几个城门在教四旅骑兵营阻击日军第十师团的时候，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鬼子重新占领沧县后，处于防御的需要，又重新修了城门。

    这个时候沧县日伪军主力随四十一师团师团长天道盛武中将南下增援德县，已经出发了六个小时了。沧县县城成了孤城，城内的日伪军成了孤军。

    发现八路军攻击沧县县城外围据点，留在城里坐镇指挥的辎重兵第41联队联队长马上意识到八路军是来打沧县县城的，他们是冲着自己管理的物资辎重来的。这老鬼子倒也果断，抓起电话就向东光、吴桥县城的守军打电话，想让他们向师团长阁下报告，谁知摇了半天电话竟然不通。鬼子联队长不笨，知道师团长阁下又中了土八路的调虎离山之计，赶紧命令电台向师团长发报、向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发报，请求紧急增援。同时命令城内所有的日伪军、警察、宪兵、特务统统上城墙，连野战医院的医护人员、能拿枪的轻伤员、病马厂的兽医、枪械修理所的技工和城内的日本商人、家属、伪县政府职员都接到了上城墙保卫沧县县城的命令。好在沧县此时是日军的物资补给基地，武器弹药充足，很容易把没有武器的人武装起来。

    八路军开炮了，炮弹和飞雷炮发射的炸药包落到东门城墙上和城墙根，炸的城墙上的日伪军死伤狼籍。

    刘震寰就是在这个时候下达了攻击命令。

    沧县地面自古好武，民国时期中国许多武术家都出身于沧州，八路军冀鲁边回民抗日大队的战士们很多都是练把式的，身体好，臂力强。刘震寰的命令一下，两个投弹小组就开始投弹了，他们的目标是东门内的两个用沙袋堆成的机枪掩体。小鬼子鬼着呢，他们关闭城门后，在城门里面布设了两个机枪掩体，各架设一挺九二式重机枪，预备万一八路军攻开城门，两挺重机枪的交叉火力可以让攻城的八路军用尸体把城门洞填满。

    刘震寰他们隐蔽的地方距离小鬼子的机枪掩体足足有60米远，两个投弹组六颗小甜瓜手雷投出去，只有一颗落到了一个鬼子机枪掩体跟前，其它五颗都偏了。

    刘震寰大怒，张嘴就骂：“张大个，你没吃饭？连个手雷都扔不准，快投！”

    不用刘震寰骂，两个投弹小组一枚投出，接着就又开始投弹。

    突然遭到来自身后的打击，机枪掩体里的小鬼子马上就惊醒了，忙着移动机枪，调转枪口。这时，投弹小组第二枚、第三枚手雷先后落了下来，两个鬼子机枪掩体被炸毁了。

    刘震寰喊了声“杀”，率先跳了出来，领着战士们冲过城墙根的马路，顺着东门两边的马道，往城墙山冲。教导员王连芳带着几个战士去开城门。副队长何仕兴、副教导员李子华各带着几个战士去对付城墙根的日军暗堡。

    东门城墙上的小鬼子做梦都想不到八路军混进了城里，从屁股后面揍他们。这主要是因为八路军的炮击没有停止，到处都是爆炸声，几颗手榴弹的爆炸声音太小，小鬼子没能及时发觉。

    刘震寰带着战士们冲上城墙的时候，只见日伪军们都爬在城墙上的垛口旁，架着枪正拼命地向城外射击。

    刘震寰一扬手，一颗手雷就飞了过去，登时就把一个轻机枪组的两个小鬼子炸的飞了起来，机枪也从城墙上摔了下去。

    跟随刘震寰冲上城墙的战士们，手里的家伙全部开火了。特别是三个机枪组，就地卧倒，架好歪把子后，哒哒哒就打开了。

    刘震寰赶紧打出信号弹，通知城外的主力部队，他们已经攻上城墙。

    东城门城墙上的变故惊醒了日伪军，他们开始从南北两面向东城城门增援，企图把登上城墙的八路军消灭。

    刘震寰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文明用语了，嘴里大声叫骂着，抢过一挺鬼子的机枪就打开了。

    城外的八路军主力见到腾空而起的信号弹，知道冀鲁边回民抗日大队偷袭得手，炮火开始向东门南北两边城墙延伸，阻止日伪军增援东门，大部队随着冲锋号声向东门发起了冲锋。

    王连芳他们打开城门后，一刻都不停，上城墙支援大队长作战。到是何仕兴和李子华率领的战士们，顺着城墙根分头向城墙南北两边摸去，遇到日伪军带木门的日伪军暗堡，砸开木门就往里扔手雷，暗堡里的日伪军都爬在射击孔跟前朝外射击，哪里能想到手雷来自身后，糊里糊涂地就被炸回了靖国神社。

    八路军主力从东门冲进沧州古城了！

    入城的八路军以新六旅骑兵营、侦察连为先导，向城墙、鬼子司令部、火车站等要点攻击前进。

    这个时候，古城沧州的居民们早已被隆隆炮声惊醒，这一见八路军冲进城内，一些胆大的后生就自动充当部队向导，领着战士们顺着街道朝各个目标扑去。

    接到八路军攻进城内的报告，辎重兵41联队联队长大岛剑大佐知道沧县城守不住了。不过，他不死心，因为八路军只是突破了东门，其它城门还在他的手中。因此，大岛剑决心实施反击战术，将入城的八路军赶出城去。最起码，也要将八路军的攻势限制在一定区域内。只要能坚持到天明，不但师团长阁下就可能率领主力回援沧县，连皇军航空兵都会来支援作战的。

    大岛剑大佐下令南门、北门抽调兵力，沿城墙向东攻击。然后亲自率领留作预备队的一个辎重兵大队，开始向八路军发动逆袭。

    鬼子辎重兵严格说属于附属兵种，战斗力较差。但是战斗力较差不等于没有战斗力，鬼子辎重兵经常在战斗中被紧急抽调编入攻击部队，他们的训练水平、战斗力可见一斑。115师平型关大捷打的就是第五师团的辎重兵，那些小鬼子凶悍的很。

    大岛剑吃亏在对攻城的八路军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八路军是动用了两个正规旅来攻打沧县县城，加上配合作战的县大队等地方武装，那兵力是相当庞大的。要是他知道这一点，恐怕就不会莽撞地发动逆袭，而是组织部队固守工事，与八路军巷战，那样的话，小鬼子支撑的时间还要长一点。

    大岛剑迎头撞上的就是吴克华、崔田民率领的八路军鲁西警备旅一团。

    这沧州城原来建在距离现在沧州城约20公里的旧州，明成祖朱棣发动靖难之役时，沧州城是南军的重要堡垒。朱棣挥军破城后，沧州城被毁，军民被屠杀殆尽。后来就把沧州城建在了长芦，就是现在的沧州城。

    进城后，八路军在向导引导下以营连为单位在城内穿插攻击，速度很快。

    吴克华和崔田民带着火力支援营、警卫连、侦察排随一营行动，沿着街道向日军兵营穿插，迎面就撞上了大岛剑的反击部队。双方乒乒乓乓就打开了。

    这一打，吴克华和大岛剑都心惊不已。

    让吴克华吃惊的是，想不到小鬼子敢于在夜战中死拼硬打，枪法也不错。这可不是警备师团的作风。在吴克华印象中，警备师团就是滨县溃逃的第三十五师团那种模样，想不到这种货色经过训练和战场磨练，也成了狠角色。

    大岛剑吃惊的是，八路军的火力如此凶猛，步兵连队火力配置远远超过自己的部队，而且战术动作非常高明。

    两支部队主官吃惊之余，就静下心来认真较量开了。直到八路军其它部队抄了大岛剑的后路，将大岛剑的部队打得七零八落，大岛剑把战刀刺进自己的胸膛，沧州城的枪声才逐渐平息。

    凌晨四点，正在枯坐静等沧县消息的刘一民终于接到了曾中生、蔡中联名发来的电报：“我军顺利攻占沧县县城。缴获极大！”

    紧接着，鲁西警备旅旅长许世友、新六旅旅长符竹庭联名发来了报捷电报，刘一民一看就知道是许世友咋呼、符竹庭执笔形成的电报稿。只见电文上写着：“报告师长：我们发大财了！沧县确实是日军的补给基地，仓库连着仓库，炮弹、子弹、手雷、汽油桶、药品、面粉、大米、军装啥都有，多得数不清！连战马饲料都多的很！这下好了，李昌的炮兵旅可以可着劲地揍鬼子了！特别向你报告的是，缴获了一些日军的新式武器，计二十辆新式重型坦克，三十门98式20mm高射机关炮。其它的等清点结束后再向你报告。另外，我们是不是可以成立炮兵团了？没有大炮太不方便。”

    看完电报，刘一民嘿嘿一笑，老子打的就是小鬼子的后勤补给基地。没有那些好东西，打沧县还有什么意思？

    一边的参谋处副处长**风看完电报，喜滋滋地说：“师长，我军发财了，小鬼子这下要发疯了。得赶紧给参谋长和蔡主任发报，要他们动员冀鲁边所有力量，把东西搬回去。天明后日军说不定就会大规模空袭，千万不能让小鬼子把战利品炸了。”

    刘一民点点头，大声说道：“记录命令。曾参谋长、蔡主任并刘、张、符、许诸同志：热烈祝贺鲁西、冀鲁边我军胜利收复沧县！我军收复沧县后，南线日军重兵集团必然停止南下追击骑兵旅的行动，掉头北上，夺回沧县。驻济南日军、驻平津日军甚至关东军都有可能增援沧县，形成日军重兵压向冀鲁边、冀中的态势。针对这种情况，我军将在日军重兵集团重占沧县后，先后发起对连云港、青岛的攻击，争取迫使敌重兵集团不在冀鲁边多停留，把冀鲁边、冀中的损失减轻到最低限度。当务之急，一、组织力量搬运战利品，优先补充冀鲁边、鲁西我军战损，多余弹药及物资运往清河，补充鲁中我军和鲁东待机各部。组织力量破坏沧县一带铁路。二、组织防空，妥善使用随曾、蔡行动的防空三团，将缴获的三十门98式20mm高射机关炮立即装备防空三团，加强防空火力。同时要采取我军在潍县采取的防空措施，沤制烟雾，布设风筝、孔明灯，掩护战场。三、以一部向北实施攻势作战，迫使平津之敌收缩，不敢南下增援。四、曾、蔡迅速率主力南下，扫荡津浦路沿线之敌，与教二旅配合，寻歼由沧县、南皮、东光增援德县之敌。张洪涛指挥教六旅在德县以南布设伏击阵地，争取重创由平原方向北上增援之日军。五、通知冯达飞，天明时务必飞抵德县机场，运走所有航空弹药。可能的话，最好对济南机场、二十里堡机场、大汶口机场实施轰炸。此事由达飞同志决定，以不暴露大店隐蔽机场为原则。六、待日军重兵集团抵达后，要迅速撤离津浦路，刘建立指挥教二旅、鲁西警备旅返回鲁西休整，张洪涛指挥教六旅、新六旅返回冀鲁边休整。曾、蔡留冀鲁边，统一指挥冀鲁边、鲁西我军作战，实施北打南拉、南打北拉战术，巩固根据地。必要时，应商请115师、129师首长同意，统一指挥冀南、冀中我军配合行动。曾、蔡有临机决断之权。”

    口述完电报，刘一民交待**风，立即通知李凌风、王同生，特战大队、狙击大队连夜出动，向宿县至徐州段津浦路出动，破坏铁路，对日军重兵集团实施特种游击战，迟滞鬼子北上增援速度。

    交待完，刘一民才哼着小曲回了住室。

    倪华正睡的香甜，刘一民的小曲一下就把她从睡梦中惊醒了。睁开眼一看，就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坐在床边边脱衣服边低声哼小曲，倪华吓得呼地一下就坐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枕头下的小手枪。

    刘一民伸手拉住了她，嘘了一声，倪华这才清醒了过来，娇嗔到：“深更半夜不睡觉，还唱小曲，发什么神经！”

    刘一民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钻进被窝，搂过倪华，低声说道：“曾参谋长、蔡主任指挥新六旅、鲁西警备旅攻占了沧县，端了日军的后勤补给基地。这下好了，小鬼子要断粮、断军火了。我看这次他们还拿什么进攻！”

    倪华一听，睡意一下就跑光了，马上用一只胳膊支起身子，侧身对着刘一民，激动地说：“这下好了，占领了沧县，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去打北平、天津了？你可记住，一定要抓住王克敏。这狗汉jian坏死了，净糟蹋我们。”

    刘一民扑哧一笑，伸手把倪华重新拉到怀中，摸着佳人那光洁柔嫩的俏脸，说道：“你的小脑瓜想什么呢？北平、天津是那么好打的么？不等我们攻占北平、天津，关东军就会倾巢南下，把我们包围在平津地区。放心，小鬼子一会儿半会儿打不完，好机会多的是。”

    倪华想了半天才说：“什么时候我们攻占青岛、济南后不用再撤退就好了。”

    刘一民一听，就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唉，还是大城市住着舒服，想吃啥有啥，还能看电影听戏。”

    倪华咯咯直笑，小手摸着刘一民雄壮的身体，说道：“我想的是大城市大医院的条件好，伤员们可以有个安定的治疗环境。想不到你想的是享受，呵呵，说出去会让那些仰慕你的姑娘们笑掉牙的！”

    刘一民被倪华笑话的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辩解到：“我就是嘴馋，想吃牛排、海鲜，难道你不想吃么？”

    倪华越发笑开了：“谁会相信威震敌胆的刘一民竟然象小孩一样，是个贪吃鬼！”

    话还没说完，刘一民双手就摸上了倪华的胸部，嘴也跟了上去，边动作边说：“我就是贪吃鬼，吃了你！”

    倪华刚说了句讨厌、流氓，小嘴就被刘一民吻住了，卧室里登时就想起了嗯嗯啊啊的声音。

    长吻过后，刘一民越发地不老实了，退掉了佳人的内衣，腾身而上，开始演奏青春交响曲了。

    良久，云收雨散，只听刘一民轻声问道：“美不美？”

    倪华此时已经浑身酥软，哪里会理会刘一民，只是含含糊糊地呢喃：“好人，你真是一头老虎。你把我吃了吧，全部吃了吧！”

    刘一民这才嘿嘿一笑，搂着老婆入眠。

    这天晚上，由于德县战事，华北方面军司令官杉杉元和参谋长山下奉文、副参谋长武藤章、特务机关长喜多诚一都没有回卧室睡觉，而是在作战室里坐等第四十一师团的消息。

    开始的时候还好。德县守军报告说他们把从武城逃回来的500名治安军集中起来，补充了警察、德县警备队留守人员，编组成一个团，由张德新和龟田少尉率领，加入城防系统。又把在德县的日侨、宪兵、特务机关人员全部集中，发放武器，编入作战部队，协助守城。命令在城外的还没有被八路军攻破的据点快速回撤，回防县城。目前城防比较稳固。四十一师团师团长天道盛武中将报告说他已经率领在沧县的骑兵第41联队、山炮兵41联队、工兵41联队和治安军一个团、乘火车、汽车、乘马南下，与南皮、东光守军会合后，将直驱德县，击败围城的土八路。驻济南的四十师团报告说，该师团已紧急集结，准备连夜向黄河边进发，以最快速度过河，支援德县作战。驻泰安的二十七师团和驻周村的三十二师团都报告他们已经抽调一个旅团，天亮后出发，接防济南。

    后来就不行了，德县守军不停地报告，八路军火力太猛，随时可能破城，请求方面军司令部紧急战术指导。

    杉杉元没有办法，只好一遍遍地催促天道盛武加快行动。

    一直到夜里两点，留守沧县的四十一师团辎重兵第41联队突然报告，八路军围攻沧县。杉杉元惊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刘一民这是又给他表演了一把连环计。八路军突破陇海路南下，是为了调动皇军重兵集团南下追击。刘一民一看重兵集团在徐州集结、很有可能发动对山东的分区扫荡作战，马上就在砀山破击陇海路，迫使第一、第二、第五、第二十三师团前往增援。大军刚到砀山，刘一民又攻占了宿县，切断了华中通往徐州的补给线，皇军不得不再次增援。现在好了，眼见南线重兵集团就要追到阜阳了，刘一民竟然在德县开打了。这一打还真打在了皇军最虚弱的部位，不得不抽调部队增援。谁料又落入了刘一民的算计当中，原来刘一民盯上的是沧县的皇军补给物资。这下完了，辛辛苦苦从本土、满洲运来的物资弹药全部落到了土八路手中，这仗还怎么打？

    不光杉杉元大惊失色，山下奉文和武藤章、喜多诚一也都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

    山下奉文羞恼之下，把矛头对准了喜多诚一，劈手抓住喜多诚一的衣领，眼睛红的要吃人一样：“巴嘎！你的特务机关大大的饭桶，土八路什么时候到了沧县？为什么事先没有一点情报？你不是在冀鲁边有谍报人员么？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你要对沧县丢失负责！”

    沧县守军刚刚报告遭到八路军攻击，山下奉文就要喜多诚一对沧县丢失负责，说明他们都清楚，自己中了刘一民的调虎离山之计，天道盛武南下增援德县后，沧县就成了一座空城，凭辎重兵第41联队那3000多人，是无论如何挡不住八路军攻击的。原因是辎重兵的战斗力太差，换成野战部队一个联队，沧县说不定还能守住，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武藤章也是又羞又恼，一晚上讨论来讨论去，怎么就忘了沧县现在是重要补给基地这码事呢？怎么就忘了大军作战保护辎重是第一关键呢？这下完了，所有辛辛苦苦运来的武器弹药和粮食、油料都资助八路军了。难怪刘一民那么狂妄，在记者招待会上公开说皇军是八路军的运输大队长，专门给他提供武器弹药的。要是照这样发展下去，大日本帝国即令不被打败，也会被拖垮的，会变成穷光蛋的。

    杉杉元见山下奉文和喜多诚一马上就要打起来，镇定了一下心神，咳嗽一声，沉声说道：“吵吵闹闹，能解决问题么？”

    司令官一发话，山下奉文总算放开了喜多诚一，转身站的笔直笔直的，大声说道：“司令官阁下：沧县一旦丢失，皇军驻山东部队、南下的重兵集团的补给就成了大问题。不要说追击八路军了，就是维护自身安全都困难。没有汽油的车辆和没有弹药的大炮、机枪都是废物。刘一民良心大大地坏了！死了死了的！”

    杉杉元摇摇头：“没有那么严重，沧县储存的物资主要是由天津港口和满洲调运的物资，我们还可以从青岛、连云港和华中得到补充么。”

    山下奉文想不到杉杉元这么沉得住气，忍不住说道：“为了筹集这批物资，大日本帝国民众已经节衣缩食了。现在我们在华北筹集不到粮食和物资，基本上全靠国内和满洲供应。就算青岛、连云港可以运输，但如何向大本营报告要求补充弹药和物资呢？”

    杉杉元不耐烦了，挥手打断了山下奉文：“这不是我考虑的问题，是大本营应该考虑的问题。为了赢得大东亚圣战的胜利，本土、满洲都得满足供应，就算让国民们再勒勒裤腰带，那也没什么，作为天皇的子民，就应该有这种觉悟。”

    杉杉元这一说，几个人都不吭声了，呆呆地看着他，听他训示。

    杉杉元这才说到了正题：“德县危在旦夕，沧县已经不保。华北治安形势空前危机。参谋长，给大本营发报，要求补充弹药辎重，要求增加华北方面军兵力，要求紧急抽调关东军至少三个师团南下支援平津地区作战。给天道盛武发报，停止向德县前进，依托吴桥、东光，构筑坚强防线，死打硬守，严防八路军趁势攻击。德县以南的援军停止向德县增援，就地构筑阵地死守。命令第四十师团，渡过黄河后，沿津浦路和公路北上，到平原县城后构筑工事死守。命令第37师团、110师团、华北治安军各部和平津守备队，立即收缩防线，做抗击八路军进攻部署。给饭田贞固和杉杉元发报，装甲旅团、近卫师团第一、第二、第五、第六师团争取时间、迅速北返，击败围困德县之敌，夺回沧县。留第十六师团驻守宿县。命令木下敏，天亮后出动航空兵机群，轰炸围攻德县的八路军阵地，轰炸沧县，把土八路统统炸死！”

    杉杉元确实狠辣，他这是要丢卒保车了，以德县守军的牺牲，来换取第四十一师团各路援军的安全。问题是他的企图能够实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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