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73
年前曾经走过一遭,现在堪称熟门熟路。 爬了约莫三座山头,钻进一条长长的河谷,踩着厚厚的**枝叶,终于来到了这处“灵气最盛”的地方。 用孟戚的话说,飞鹤山七水环绕,大大小小的溪流多不胜数,可是灵气最浓郁的地方还是在地底。 要不是阿颜普卡拿出了那根不同寻常的羽毛,孟戚差点怀疑飞鹤山龙脉也是地底的鼠,或者地下暗河的鱼。 沙鼠惬意地翻了个身。 孟戚选的位置非常好,可以看到岸边放衣服的地方,还能居高临下看黑鱼戏水。 ——果然多水的龙脉之地,更得大夫欢心。 明明上云山的水也不少,瀑布溪泉每座峰头都有,然而大面积的湖泊与河流远远不及飞鹤山。 至于岐懋山远在平州,接近西北边关,那里亦不是多水的地方,只是每年冬日的风雪大,春夏时节又融化,峡谷河道是随着季节的变化而改变的。 于是这两条觉得家里不缺水的龙脉,到了飞鹤山一看,发现人比人会气死,龙脉见龙脉不敢说话。 南地山脉的天生优势,比不了,不敢比。 不说了,下个水罢。 龙脉总是拒绝不了灵气的,奔波一路,即使不累看到这么好的水这么好的河滩也要累了。 说来这还是第一次,孟戚以沙鼠的视角看墨鲤。 鱼是真的大。 抱是抱不住的,或许可以骑? 孟戚在心里琢磨着,发现好久没看到黑鱼浮上水面了,心里疑惑,爬起来趟着水走到了“平台”边缘,费劲的扒着石块往下张望,一**的水流冲刷着沙鼠的毛,又从胸前的石缝里流下去。 糟糕,这边水比较急,有点站不稳。 沙鼠在水里跌了个跟头。 还没等它站起来,忽然脑后传来一阵风声。 孟戚反应何等快,迅速抱头顺着鹅卵石一个打滚,避开了这次不明袭击。 “……” 刚才闪过去的好像是个毛绒绒的东西? 沙鼠猛地蹦了起来,小跑着带起一波水花,蹿上石块,身躯猛地往外一跃。 很快就看到了刚才袭击不成,因为惯性落下去的东西——灰乎乎的一团。 灰团子在即将落水的时候拍翅而起,飞向岸边的树梢,忽然一道激流从水底冲出,被鱼尾打得老高,冲得灰团子在半空中打了三四个滚。 羽毛沾水飞不起来,最后跟着水柱一起狼狈地落入水中。 “大夫!”孟戚已经变回了人形,施展轻功落在岸边焦急的唤道。 黑鱼正在水中寻找灰团子的踪迹,可是无论怎么看,都没有它的踪迹,灰团子就像雪落入水流一般迅速融开了。 鱼的眼睛看不见,变回人也看不到。 水潭的“深”是相对而言,这个深度并没有达到一人高。 当孟戚看见水流涌动,一个人影破水而出,湿漉漉的长发黏在修长的脖颈、白皙圆润的肩头,到了嘴边的话猛地噎住。 “找到它……” “它不见了……” 两人声音戛然而止。 墨鲤顿住,默默看着站在岸边来不及穿衣服的孟戚。 作者有话要说:沙鼠:是度假惹 沙鼠:是福利惹 墨鲤: 1 ☆、第260章 不胜扰之 真是奇怪, 在灵气充沛的地方, 好像人都能变得不一样。 水珠沿着乌发缓缓滑落, 孟戚神态举止特别自然, 就仿佛人人生来都不应该穿着衣服一样,没有任何不适,也不觉得该羞愧避让或者尴尬地遮挡。 墨鲤站在水里,鱼群从他手臂、腰侧游过,有点儿痒痒的, 还很滑。 水能给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墨鲤总是把衣服穿得极有规矩,无论是宽袖大袍还是布衣短打, 不管什么衣服都很难抹去那股君子持正之气,可是现在这感觉没了, 仿佛短暂地忘记了作为人生活的二十多年,直接回到最初。 以无形之气, 化有形之体。 倒退光阴,遗忘尘世—— 假使他们生于同一处山脉,拥有意识时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对方。 被蛊惑着,什么都无法想,只余本能…… 滴落着水珠的手臂抬起来, 下一刻几乎要碰触到一起。 “唧噫!” 一声略带尖锐的鸣叫。 孟戚墨鲤同时回过神, 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备的姿态并转头望去。 便见一只灰不溜秋,绒绒胖胖的山雀立在山溪旁的灌木上。 全身上下唯有圆溜溜的脑袋是黑的,像是戴了一顶滑稽的没梗儿瓜皮小帽。 鸟喙短小又精巧,远远看去仿佛一颗瓜子镶嵌在毛团里。 ——这嘴长得太像瓜子, 一张嘴简直让人怀疑有瓜子仁要掉出来。 脸颊竟是两块白,跟涂了粉一般。眼珠儿乌溜溜的,那瓜子嘴一戳,神气活现, “唧噫唧噫!” 山雀张口又是一串长鸣,这次显得婉转悠长,它跳上一根树桩,然后左翅抬起冲着孟戚二人狠狠一挥,然后两条小腿蹦跶着把身体侧向一边,一副世风日下成何体统的姿态。 墨鲤本能低头:“……” 糟了,衣服! 变成鱼的时候就算了,因为鱼鳞在墨鲤眼中就是衣服,可是作为“人”却万万不能这样见陌生人,陌生的龙脉也不行。 孟戚一扬手就把衣服抛了过来,同时自己也飞快地披上了一件。 亵衣暂时来不及了,先遮一遮比较重要,方才意识恍惚之际,如果不是那只山雀忽然鸣叫,可能会有更尴尬的变化。其实那就是一瞬间的事,骤然失神,前后加起来不过几次眨眼的工夫而已。 孟戚暗暗运气,然后闪身进了树林。 不消片刻他就踱步而出,衣饰齐整,神华内敛,俨然是平州初见墨鲤之时的形貌。 他们二人极有默契,等孟戚回来之后,墨鲤才顺势将外袍一裹,沉入水底去穿衣服了,浑不在意衣裳全部湿透。等他踏水轻跃而出,内息运转,周身一阵白雾升腾,无论是衣裳还是头发立刻变干。 他们怕山雀跑了。 山雀拢着翅膀站在树桩上,脸颊上两块白乎乎的rou滑稽地鼓着,脑袋一昂瓜子嘴朝天戳,活脱脱地一副我家风光无限好偏偏多了你俩的不满模样。 孟戚比它更不满。 太京龙脉觉得自己吃亏了,刚才大夫没穿衣服呢,那只山雀看着是跌进了水里,怎么爬上来了?羽毛还是干的? 墨鲤没有反应过来,孟戚却猜到了真相—— 就跟孟戚当日迷迷糊糊地意识跑到岐懋山,借着洞窟山泉那里的灵气短暂变成了沙鼠,在墨鲤掌心蹦跶两下迅速消失一样。这只山雀在它诞生灵xue的附近随时可以化形,又能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