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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梁靖川在她肩颈间蹭了蹭,半眯着眼玩她的头发,勾了勾唇,“只想做你。” 许昭意哽住,彻底不想再浪费时间,跟他继续交谈了。 他修长的手指勾着她柔软的发丝,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完,再从中抽走,看着发丝倾落,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像是从中得了乐趣,乐此不疲。 - 国庆假期眨眼就过去了,十二月底有个校际联谊活动,后面承接了元旦晚会,最近正在报名节目安排排练。 老徐正在班里动员,语调慢慢悠悠地,整个人像开了0.5倍速,“虽然从高二开始,大家学业变得紧张,但这是最后一次大型活动,我还是鼓励和支持同学们积极参与。高中就短暂三年,多么美好的日子,不管成绩还是课余生活,都不能有遗憾……” 许昭意单手撑着下巴,在底下昏昏欲睡,尝试了好几次都打不起精神来。 梁靖川手腕搭在桌边,直直地看着她,“你昨晚没睡好?” 许昭意嗯了声,像霜降后的茄子似的,整个人恹恹的,“昨晚看了部恐怖片,然后我就刷了大半夜的题。” “胆儿小还敢看?”梁靖川挑了下眉,身子朝后靠了靠。 “我没忍住。”许昭意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这人好奇心重,就忍不住多瞄了两眼。” 最近一段时间,许昭意父母都不在燕京,许崇礼手边的项目还没忙完,钟女士回团队将工作收尾,过几日去国际摄影展。虽然不是时时刻刻陪伴,但经过上次的事,至少不会出现一年半载见不着面的情况了。 许昭意倒也不太在意,本来她就习惯了,真要是突然亲昵,她反而不适应。 她平时照常住校,周末还是跟钟婷住一块。 结果昨晚钟婷在放映室看恐怖片,她忍不住跟着瞟了两眼,然后到了凌晨三点都在刷题,还背了一晚上的24字真言——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作孽啊。 “行了,老徐走了,”确认了老徐离开,梁靖川抬手揉了把她的脑袋,尾音里沾了点笑意,“你睡吧。” 许昭意闻言,撑着下巴的手歪了下,失去支撑后整个人蔫蔫地趴在了桌面上。 她也没着急睡,下巴担在手臂上,慢吞吞地偏过头。 纤长的睫毛投下鸦青色的淡影,却掩不住她流光溢彩的瞳,让人心头发软。 梁靖川笔尖顿了顿,垂眼,“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觉得你——”她拖长了声音,意味深长道,“你虽然在行为上经常畜牲,但在物种分类上还是个人。” 梁靖川气笑了。他微微眯了下眼,像是无声的警告,却也没跟她计较。 眼前突然罩下一道阴影。 梁靖川将外套撂在了她身上,整个人懒洋洋的,也没说什么。 清冽的气息裹了上来,像凛冬皑皑的雪,覆盖了全部味道。许昭意没跟他客气,拢着他的校服领口裹好,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像故意作对似的,许昭意才刚趴下,文娱委员抱着报名表从教室外进来,在她身侧停住脚步,“咯吱”拖了个座椅。 “小jiejie,报个名吗?” 许昭意闭着眼睛,动都懒得动一下,瓮声瓮气道,“谢邀,光合作用中,请勿打扰。” “姐,人没有叶绿体。”文娱委员戳了戳她的胳膊,无比认真地拆她台。 “可我是祖国的花朵,需要日光浴,而且我独生子女,没你这个meimei。”许昭意咝地倒吸了口气,往里挪了挪,“麻烦你圆润地走开好不好?” “不好。”文娱委员清了清嗓子,表情真诚地开始了长篇游说,“作为二十班的一员,要有集体荣誉感;身为班委的一份子,要有支持同僚工作的自觉性……” “你有毒吧?”许昭意忍无可忍地抬眸,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别仗着自己是女孩子就为所欲为啊,再搞洗脑小论文,我就把你丢出去。” “报一个吧小jiejie,”文娱委员跟个小媳妇似的,抱着许昭意手臂摇了摇,“你看你跳舞那么好,只要肯报名,咱们班就是C位了。上次奖状和量化分白便宜其他班了,多不好。” “没兴趣。”许昭意面无表情地把手臂抽回,“我性别女爱好男,不搞百合,撒娇对我没用。”她微微一笑,“所以乖,边儿玩去。” 文娱委员趴在她桌面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可怜点,“意姐,求求你了,报个节目救救我的KPI吧。” 许昭意有样学样,偏过头来,委屈地看着梁靖川,“同桌,求求你了,报个节目救救我的睡眠吧。” 梁靖川转笔的手微顿,“嘶”了一声,沉默地看了她好半天。 许昭意眨了下眼,戳了戳他的手臂,“求求你了。” 梁靖川顿了顿,漆黑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神色倦懒,“你想让我报什么?” 意料之外的好说话。 “随便什么都行,能把她打发走就行。”许昭意轻咳了声,将报名表推给他。 “我cao,”文娱委员视线在两人间不断逡巡,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你们俩有猫腻吧,大佬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转学第一天,小仙女挑衅完还能全身而退,就已经说明了问题。”正抄作业的赵观良见怪不怪,“你还是没见识。” 文娱委员锲而不舍,看着许昭意眼睛都亮了,“既然川哥都报名了,你是不是也应该积极点?” “一桌有一个出力的就可以了,请不要只逮着我们桌薅羊毛。”许昭意无动于衷,“滚!” 文娱委员根本打发不走,只是刚晃了两下,一不小心将许昭意身上披着的校服抖掉了。 “不好意思啊,”她弯腰捞起来,抖掉了上面的灰尘,连声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注意,要不然我带回家给你洗洗吧?” “我同桌的衣服,你得问他。”许昭意不太在意,扭过头看向梁靖川,“要不让她给你洗洗?”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眸色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沉冷又寡淡。 周遭一片死寂。 原本活蹦乱跳的文娱委员,整个人有点懵,宛若晴天霹雳,让她僵化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