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水手服与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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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殊这几天乖的不像话。 没像以前那样死命地缠着池周一,不仅没要求天天都要跟她回家睡,也没再强求一定要去校门口接她。 池周一觉得好玩,也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晚上她带许殊去酒吧看她演出,开场前她在吧台给他点了杯佛手柑冰茶,然后让他在这里乖乖坐着。 许殊嗯了声点点头。池周一还是在交往后第一次带他来这个酒吧。 宋驰和鼓手赵赫路过两人的时候,还跟池周一打了招呼。 赵赫不知道两个人关系,还有些惊讶他们两个认识,他当然还记得这个穿裙子的好像是个男的。于是他问了嘴池周一这是她朋友? 池周一的笑带着点疏离,点了点头认下这个关系。 宋驰的眼睛在这个笑里晃悠一圈落在了池周一旁边的许殊身上。 许殊的身形有些僵硬,说不出的慌乱,酒吧还没开场氛围还算冷清,他的心跟着一点点冷下去。 “后台见。”宋驰突然开口,像是提醒她赶紧过来,毕竟他们还是一个乐队的。 池周一原本落在吧台的手缓慢覆盖在许殊的手背上,很轻地捏了一下,她看着许殊,说道:“那我先走了,一会记得看我演出。” 许殊不易察觉地吞咽下喉咙的干涩,抬起眼皮看进她的眼底,酒吧灯光自然不算亮,她的眼睛里也是一片黑,浓的像发酵许久的酒液。 带着危险的,浓郁的,微醺的韵味。 “好。”他看着那只手的离开,不带什么留念,可能这也不值得她去留念。 那点残留在他手背上的温热很快消散,只剩下冰凉。 调酒师把调好的那杯酒递了过来,玻璃杯身还滴着水珠,触手是冰冷的水汽。 和那个人一样的冷漠。 大概过了半小时,场上的人多了起来,声音开始拥挤起来,许殊坐直了才勉强看清楚舞台的位置,围了好一圈人,光束扫过,空气里的酒精味都浓烈起来。 乐队出来演出的时候,有好大一阵的欢呼声,强烈的鼓点流进喧嚷的人群,偏生这演奏的曲子还怪雀跃,像海风一样带着纯粹和干净一样,与这个欢闹的场景又矛盾又融合。 许殊的目光盯着乐队里最靠角落的那道身影,在台下人的欢呼里,某一道霓虹光束扫过来的瞬间,她突然向前几个脚步。 曲子切了风格,金属摇滚的质感猛地和空气里的酒精撞上,擦出的荷尔蒙诱惑着台下摇曳的人群,灯光几乎都聚在舞台上,宋驰唱的是首英文歌,每一句歌词都有人在跟着唱。 伴奏里的贝斯声最明显,带着点沙哑像电流一样,贝斯的主人胸膛好像也跟着节拍一块起伏,在浅薄的白衬衣下,像是漂浮不定的雪色。 她离舞台边沿很近,有欢呼举高的手向她靠近,有那么一瞬间像是高高在上教皇和狂热的信徒。 而最虔诚的信徒,应该是吧台坐着眼神死死黏在她身上的那个。 许殊承认自己在那一秒里生出了很多的嫉妒。 他嫉妒那个伸出手和池周一牵了几秒手的女生。 爆发出来的尖叫声里,他看着池周一对那个人笑了下。 她一定是故意的。 她分明知晓他接近癫狂的占有欲和狭窄的自私心。 他讨厌靠近她的人,无论男女,嫉妒,厌恶,恨不得她身边就只有许殊一个人。 …… 池周一下舞台的时候,后背出了一身汗,黏糊糊地不算舒服。 宋驰走过来,夸她还会互动,很有舞台效果。 池周一笑笑不说话,把自己的贝斯收进琴包。 吧台出空了几个位置,池周一在看到那个空荡的位置和吧台上留了半杯的佛手柑冰茶,表情一顿。 调酒师过来顺口和她说了句,“那个客人刚刚走了。” 池周一像是在意料之内地点了点头,把那杯剩下的酒拿了过来,慢慢喝完。 直到凌晨三点她到了家,许殊都没有发来一条消息,她寻思着可能把人钓的吃醋,委屈,还是生气了。 就允许他装可怜卖乖,还不允许她也钓钓了。 池周一不想惯着他,索性也没去搭理。 进门的时候她闻到一阵浓烈的酒臭味,果不其然在客厅看到散了一地的酒瓶子,池林斌靠在沙发上抽着烟,见她进来也不看一眼。 等到池周一路过他的时候他才轻飘飘地看过来,刺鼻的烟雾让池周一下意识皱起眉头。 “哟,不带你那个小女朋友回来了?” 池周一当没听见他话里的调侃,琴包从肩上滑落到地板上,声音跟着一块掉落:“把这给我收拾好,不好明天我连你一块收拾。” 她又不是小时候被压着打毫无反手之力的小孩了,打起来两个人能一块进医院。 池周一左肩上甚至还有一块疤,六岁那年池林斌要拿菜刀砍她妈,她挡在她妈前面留下的,不算特别深,连骨头都没见到,但留了不少血。 也是那个时候,她妈决定离开的。 七岁的某一个晚上,入睡前她妈叫她千万别睡。 但她躲在被窝里装睡,骗她妈自己睡的太熟,这个在床边犹豫许久,站了好一会儿的女人最后还是狠下心,带着行李走了。 她说,等mama安定下来,她会回来带她走的。 连这个母亲自己都知道,带着一个女儿相依为命的日子会有多难过。 可能是累赘。 也可能是依靠。 但七岁的池周一听着那点越来越小的脚步声,小小的她趴在飘窗前,看着楼下的女人一点点地消失。 她愿意做那个多余的,应该被母亲剪掉的脐带。 池周一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世界上不会有人特意等着她,她也不需要谁去等着她。 没有期待就不会难受。 第二天她出房间的时候,客厅仍是一团糟,宿醉弥留的酒精味重的让人鼻子发酸。 她路过池林斌房门,毫不客气地踢了两脚,在里面传出来的一句傻逼里面不改色地又踢了一脚。 “出来给我收拾客厅。” 没动静的房间让客厅陷入一片死静。 池周一转身走到客厅沙发前,捡起一空酒瓶,放在手里颠了两下,把握好方向就一把砸向了池林斌的房门。 连砸了两个,池林斌才骂骂咧咧地甩开房门,黑着脸骂她,什么脏说什么。 池周一又捡起第三个空酒瓶,眼尾稍弯,没什么表情的笑,问他在说什么。 池林斌知道这个疯子真做的出来砸他的事,黑着脸把地上的垃圾收了。 池周一丢了句记得把垃圾扔了才出门走人。 入深秋就好像一瞬间的事,等某天早上出门在风里被刮了一身寒意才能反应到时间都快进入年底。 青板巷入口的街道上种了一排梧桐树,好像一夜过去就满树的金黄,地上也跟着铺了一地的灿烂。 一上午周思漾都在抱怨今天突然降温的这么厉害。 好像在这点冷空气里,冬天都快要近了。 课堂讲的东西很枯燥,这么冷的季节就该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池周一甚至还能听到附近某个人的打鼾声。 她无聊打开手机玩贪吃蛇,玩了两局退出游戏下意识点开微信。 空空荡荡的。 许殊给她发的消息还停留在前不久她拒绝那天他的约会邀约上。 正好门后一阵风吹了进来,灌进她的衣服里,凉的她立马清醒过来。 心跳又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周思漾又在抱怨为什么齐信不允许关门关窗,非要冻死他们是不是。 而池周一的目光悉数停在手机屏幕上,聊天框里,弹出了一条新的消息—— -我在你家门口。 很快的。 一条接着又一条,像是席卷过来的浪花,不断拍打海岸的礁石。 -你爸爸在家,他给我开门了。 -叔叔好像一直在盯着我 -好奇怪,他的眼神 -池周一,我害怕 -你能不能回来 …… 停止了,那些汹涌的浪花,礁石好像得以歇息,只剩下海面突然的安静下来。 池周一心跳在攀向高峰一样加快,她无意识地手指抵住额头,觉得那里涨涨的,眉心皱紧。 “哎?!池周一你去哪里?” …… 事实上,坐在沙发上的许殊脸上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水手服配的裙子很短,一坐下来连膝盖都算堪堪遮住。他的手放在膝盖上,故作什么都不知情地拿手机给池周一发消息。 他知道的。 阳台抽烟的男人在用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眼神盯着他。 他不经意地抬头,和他对视了几秒。 男人吞云吐雾,对许殊扯开嘴角,露出的牙齿沾着常年抽烟留下的黄渍。 刚刚他站在池周一家门口,敲了几下门,拎着两袋垃圾的男人突然打开了门。 在看到他身上的水手服时,他的目光很快变的幽深起来,尤其黏在他露出的两条腿上。 “池周一的朋友吧。” “要不要进来坐坐?” 很恶心的一张脸,连声音都让人反胃。 但这种反应的催促下,许殊不可耐地生出一点亢奋来,连带着身体都隐秘地颤抖起来。 他知道池周一这个时候不在家。 也知道这个时候她的父亲可能会在家,知道在见到这个男人后。 会遇到这些恶心的反应。 他太坏了。 他在逼池周一。 在门板用力关上的碰撞声里,许殊甚至感受到了一股风的呼啸而过,擦过他的耳边。 很熟悉的味道。 许殊被用力扯着,摔进一个带着点凉气的怀抱里。 池周一胸口还在起伏,喘着气,瞪着走过来的池林斌,空气里都是那种难闻的烟味。 她压着视线,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一股冷劲,“把烟给我扔了。” 池林斌撇了撇嘴,抖动的烟灰刚好落下,飘着落在了许殊的膝盖上。 这么近的距离。 池周一都不敢想再晚来一点,池林斌这个傻逼会做些什么。 他是个什么货色,池周一最清楚。 怀里的人攀上她的手臂,脸颊贴在上面,抬起一双颤抖着水雾的眼睛。 “我没事。” 池周一脸还是很冷淡,恍惚之间他甚至觉得外边的萧凉都被她带了进来。 那些压抑不住的痴迷又反复来潮,许殊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紧紧地盯着她的脸。 仓促的,池周一一把将他拽起,许殊踉跄着脚步,几乎是被池周一拽着快步走去她的房间。 门锁被关上的声音很明显,落地像是摔碎的玻璃声。 许殊被扔到了床上。 很粗暴的动作,一点也不留情。 一个巴掌甩了过来,夹着风声。 空气都被这个清脆的巴掌声割裂开来。 许殊怔怔地撑在床上,眼睛甚至忘了要聚焦,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巴掌没收力道,脸上的刺痛和火辣都不作假。 池周一看着那张白净的脸很快地就冒出来红印,几乎覆盖了他半张脸,茫然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可怜。 池周一声线平直,冷冷地看着他,“你他妈玩我呢。” 那张脸很快红了起来,血色翻涌,眼尾跟着抹上一点艳,灰色的眼睛像是下了一场雨,雾蒙蒙的,起着漩涡,里面都是难以理解的固执和阴郁。 他突然伸手,慌不择乱地抓住池周一刚刚扇他巴掌的手,低头看着她的手心。 声音细细的,问她疼吗。 池周一不做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所有动作,看着他颤颤巍巍地把自己的脸颊放到她的掌心上。 脸上和眼里,都是明晃晃的迷恋。 真是疯子。 像发烧了一样,脸颊guntang的温度传到她的掌心,再跟着流进她的血液,池周一看着这人跟条从隐秘草丛里爬出来的蛇一样,缓慢地爬到她的身上。 冰冷的鳞片和那炽热的眼神像是两个极端。 她像毫无察觉这条盯上她的蛇一样,任有他攀附上来,手臂勾着她的脖子,裙摆下的大腿贴着,身上的水手服不算长,他双膝跪在床上抱住站在床前的池周一的时候。 那截精瘦素白的腰从衣角里露了出来。 紊乱的呼吸和声音落在她的脖颈处。 “为什么穿这个衣服。”池周一盯着那截露出来的腰肢,忽然问了句。 是因为前些天跟着她时,发现她旁边的那个女生穿的也是水手服吗? 许殊的声音像是带了点委屈,“你不是说,好看吗。” 池周一确实有在拍摄时夸过那个女生好看,但不知道,这都被他听了去。 差不多一样的蓝白水手服,只是穿在他身上,太过短小。 池周一突然抬起手,许殊以为她又要扇自己一巴掌,甚至微微抬起脸像是要方便她动作一样。 而池周一只是将他的假发摘了下来。 那些属于男生的少年气,在假发被摘下来后悉数又还了回来。 许殊摸不清她的心思。 但又期待她的反应。 池周一被他扯着坐下,床单被两个人弄的都皱了去。 她看着这个人一点点地又爬了过来,跨坐到她的大腿上,白嫩的大腿根紧紧贴着她的裤子。 他轻轻地拿大腿根蹭着池周一,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硬挺的性器抵在自己的肚子前,大腿根里,湿濡的内裤缓缓擦着自己的腿。 “我错了……” “池周一你原谅我好不好。” 可是池周一看他眼尾涟漪的薄红,迷离的眼神,勉强压抑的亢奋激动。 毫无悔改的意思。 池周一仍由他蹭着自己,白色的水手服让他像是一朵轻柔的云朵,就这么轻轻地挂在她的身上。 她盯着他摇晃的裙摆,面无表情地想着。 欠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