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零中秋 |月神的使者 全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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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凉如水。上弦月的光华照射在云朵上,给它朦胧地罩上一层银边。东京的夜晚喧嚣热闹,地上的霓虹灯让夜空也泛着红色的微光。月亮安静地挂在空中,和天空塔的探照灯遥相呼应。 夜风吹动街边的树枝的唰唰声,醉酒的男人踩在塑料瓶上发出咯吱声,公路上汽车的喇叭声,这一切混合成平凡的都市夜生活背景音。 提早下班的降谷警视缓步走向停车场。风吹动他的黑色领带,金发在夜幕中微微发光。裁剪合体的西装更衬托他身形修长挺拔。他仰头轻轻拉伸脖子,缓解长时间伏案工作带来的酸痛。刚才宣告任务圆满完成时满办公室的人爆发的欢呼,让降谷觉得难得的轻松。有那么期待休假吗?还是锻炼不足吧,这帮家伙。混血的警界精英微笑着打开车门启动RX7,启动引擎。驶出车库时降谷转头,恰好看见街边便利店挂着月見菜單的促销海报。 已经是这个时节了吗?降谷零恍惚想到,马上就是十五夜了。他抬头看着夜空中朴素的银月,突然想起友人。 曾经和诸伏一起度过的时光沉淀在他心头。如同古怪传说中噬人的魔雾一样。似乎菲薄得将要消散,其实早已将旅者深困其中。 降谷并不会总会想起景光。他身上背负的责任太多,时间总是不够。在重重难关之下没什么空间去思考个人的情绪。但是降谷忘不了他。 还记得那个雨天。在漫长的布局终于收尾,成功解决潜伏在日本的黑衣组织之后。警察厅才给这次任务中牺牲的卧底证明身份。 那是一个灰蒙蒙的大雨之日。下车以后风猛地把降谷手里的黑色雨伞吹翻过去,他一身狼狈的进入灵堂。诸伏景光的丧仪简朴,前来吊唁的人并不多。特地从赶来群马县的尖嘴警部在灵前哭得毫无形象。黑肤独眼的男人在一旁轻声附和着他关于景光的哀思。死者的哥哥作为唯一的家属,诸伏高明站在景光的遗像旁温和有礼地接待访客。 他想过无数次要怎样正式地向诸伏的家人表达歉意。可到这个时候,口中干苦根本发不出声。我有什么资格,我要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是景光的发小、朋友、同事、搭档、还是……不,我没有资格说对不起。降谷站在灵前看着黑白照片上微笑着的景光。僵硬地站在原地,只有泪水滑过他的脸庞。幸好大雨已经将他浑身弄得湿漉漉的,这点泪水应该不引人注意。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诸伏高明看着哭泣的降谷,低沉地对金发的年轻人说。 真是丢脸啊,反过来被哥哥安慰了。高明哥早就猜到了吧。什么都瞒不过他。那天其余的事情都变得模糊,雨天的水汽和灵堂的熏香混合成悲伤的印记。从那以后,我和景光的回忆又多了一种。 我不应该沉溺于这些东西,高明哥说得对,我应该继承景光的志愿继续为之奋斗。只是之后的雨天变得更容易让人觉得寂寞了。降谷轻轻地叹了口气,把车停稳在车库。他迈出电梯,推开家门,快速清洗自己,换上睡衣。 降谷坐在窗前看着粉红色夜幕上低垂的银月。月亮不应该是这样暗淡。降谷莫名这样想着。十五夜要到了,东京不是一个适合赏月的地方。应该在远离城市的野外,那里月神的光华会给大地铺上银霜。空寂的月亮是否也还会给我祝福呢?哪怕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难得可以轻松却睡不着。虽然没有月见酒,但是月色值得喝一杯。降谷弯腰拿出酒柜里的清酒对月慢饮。 人一旦安静下来就会思绪乱飘。到底已经过去多久了呢?我和景光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因为是从小认识的好友,所以亲密到没有人可以插足的程度也是常事。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太过自然自在的相处,所以忽略心里的悸动。到底他对我……是什么样的心情。所有一切都好像一个谜,斯人已逝。我又是以什么身份在思念他。 降谷觉得今夜的酒格外醉人,心跳如雷在耳旁跳动。灰紫色的眸子含着泪光看着窗外的倒影。“hiro……你……”他闭目不再看那个脆弱的自己。现在再想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要回头看。不要想失去的宝物,悔恨的深渊堕落进去的话,是出不来的。这样的人我见得已经够多了。今天的我太奇怪了。是月色太美的关系吧? 降谷喝完最后一点酒,摇摇晃晃走回卧室,趴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坠入梦乡。 “zero!”遥远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 是谁…… “zero!一起来玩吧!”欢快的笑声把降谷从梦中唤醒。他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 小小的景光站在自己面前举着苇草对自己笑着。“zero!你好慢!我们不是说好要去找芒草吗?我都没有等到你!这是你的!”穿着和服的景光递给降谷一束芒草。“还有月见团子可以吃!zero怎么哭了?”圆润的猫眼担心地看着降谷。 降谷呆坐在地上,对着他的爱人流泪。降谷清晰地意识到这是梦。太好了,梦里不需要再自欺欺人。成年形态的降谷一把抱住少年景光,把自己的下巴靠在景光的肩窝上低声说:“hiro,我好想你…”泪水滑落下来湿润了和服的衣襟。 “zero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你已经是靠得住的大人了对吗?”景光轻拍降谷的背。“zero已经做得很好了。很辛苦吧…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给你团子怎么样?别哭了。”景光笑着说 降谷只是愣愣地看着鲜活的景光。他搂住景光顾不得其他。金发的警界精英在苇草包围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有关系,因为只有景光在。是梦的话,就算暴露真心也没有关系。圆月的光华安静地映照在两人身上。微风吹拂草叶唦唦轻响。 猫眼少年支撑着降谷的身体。他用清洌的声音安慰着幼驯染。“zero。不是你的错。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降谷的哭声慢慢停止了。他松开手看着眼前的奇迹。“hiro,可我一直在后悔。就算知道…我也忍不住…我也忍不住会想…要是…”是我就好了。 景光伸手捂住了降谷的嘴。“别说出来,zero。月神在看着我们呢。”他微笑着看着降谷。“陪我坐一会儿吧。”景光拉着降谷坐在小山坡上,看着芒草在月色下起起伏伏如同银色的波浪。“zero,月色真美,不是吗?” 降谷贪婪地看着景光。刚才激烈地情绪波动让他耗尽了体力。他干脆躺了下去。长舒一口气。在月下对着梦中的少年说“hiro,我…我对你…” “我知道。”景光笑着用手抚摸降谷的脸,他打断了降谷的话语。弯腰在蜜色肌肤的幼驯染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睡吧,zero。我会陪着你的。” 这是降谷记得最后的一句话。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阳光照在他脸上让他醒过来。多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没有宿醉的头疼,反而充满了精力。他坐在床上努力回想昨夜的梦。 似乎在梦里发生了很好的事情。好像持久以来心头的负担得到了解脱。有人温暖又坚定拥抱了自己。降谷想要确认,可梦如露水般消散。是hiro吗?降谷拿不准。昨夜的酣眠让降谷恢复了精力。他感觉一直以来的迷雾似乎从心头散去。 今天就是十五夜,我应该去长野。这个念头涌上降谷的心头就牢牢焊住一样。不能再逃避了,是时候去和高明哥说说我和景光的关系了。 诸伏高明意外地看着弟弟的友人贸然来访。他拿出月见酒招待降谷共饮赏月。在似曾相识的银月光华照耀之下。降谷终于愿意将他心底的一句歉意传达给爱人的亲人。 诸伏高明仰头看月亮。静静地聆听降谷的诉说。他叹了一口气。“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你们两个…为什么会以为我不知道啊。” 降谷零终于笑出声来。“哥哥!” 银月照耀着对饮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