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好久不见

    “爸。”阮软怯怯唤了一声，眼神晃动，很不安的模样。

    “软软回来了，坐下吃饭吧。”寒诚合上报纸，倒是看不出不自在的模样，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眼前不是被赶出家门五年的逆女，只是出去玩了一个下午终于回家的小公主，转头看向韩应，“韩总也来了。”

    “伯父叫我韩应就行了。”韩应也是长袖善舞的模样。

    “呵呵，还是叫韩总吧。”寒诚笑呵呵的应付，“这些年，我这个不成器的女儿给你添麻烦了吧。”

    “没有，软软聪明灵秀，都是她照顾我多些。”韩应眼睛都不眨的说。

    阮软这些年是个什么样子寒涵清楚，在心里暗戳戳德压下了对韩应睁眼说瞎话的功力的佩服，圆滑得打圆场：“韩总，我们这家宴也没准备什么，坐下吃口饭你别嫌弃。”

    “怎么会。”韩应依旧是沉稳的模样，“寒小姐越来越漂亮了。”

    “韩总过奖了，软软，你也好久没见爸爸了，来，坐这。”寒涵笑着把阮软按在寒诚旁边。

    “爸。”阮软怯生生得抬了抬眼。

    寒诚突然一阵心疼。

    当年的寒家小公主啊，张扬明艳，什么时候有过这样怯生生的样子？

    “软软啊……”

    “爸爸！”阮软一听爸爸叫自己，就像小奶狗听到了主人的呼唤一样竖起耳朵。

    寒诚心里一抽：“你现在怎么这么瘦？”

    “瘦点……好看。”阮软就是笑。

    “是在外面不习惯吗？要不还是搬回来吧。”寒诚叹口气，“我昨天梦到你mama了，她怪我怎么这些年都没有照顾好你。”

    “mama……她不怪我吗？”阮软打了个寒噤。

    寒诚却真的原谅了她似的，和以前一样逗她：“我也快要下去见她了，要不我帮你问问？”

    “真……真的吗？”阮软迷乱了似的，眼中全是愧疚，偏偏还带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爸，你说什么呢。”寒涵好不容易才压下走了音的语调，装作若无其事的打趣，“你要去见妈，还要四十年五十年呢。”

    “呵呵，不说，不说了，软软啊，你要不要回来住？不然我将来下到地下，也没脸去见你mama呀。”寒诚问道。

    阮软下意识的看向韩应，见他嘴角一抿就知道他是不允了。

    寒诚看到这一幕，忽然心里一沉。

    寒涵忙着打圆场：“爸，这就是你没眼色了，软软和韩总蜜里调油似的，哪里舍得分开。”

    “是吗？”寒诚移开眼，忽然看到阮软的手腕，一条紫红色的瘀痕在衣袖下一闪即逝。眼神不着痕迹地一凝，转过头去仔仔细细得打量阮软，嘴上说着，“那软软，你舍得回来陪陪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吗？”

    阮软的嘴角，有破口。

    寒诚的心脏就跟被人捏住一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年他都做了什么？让他的女儿落进怎样一个人手里？！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的？

    “爸，韩应对我很好。”阮软接收到韩应的视线，垂下眼推辞。

    寒诚忽然觉得自己很该死！这个病，为什么晚来了五年？！看看他！看看他都把这个家，把两个女儿害成什么样了？！

    寒诚好像突然没了说话的兴致，匆匆吃完饭就回到房间，有医生护士等在房间里给他做检查，阮软急匆匆得拉住寒涵，追问到：“姐，爸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保外就医，爸爸不能再去公司，就在家里喝酒，喝了五年，先是喝出了肝硬化，现在又喝成了肝癌。”寒涵当着韩应的面，依旧是笑靥如花的模样，玩笑似的说着。仿佛昨日那一闪即逝的颓唐萎顿只是错觉似的。

    阮软突然心疼，这些年，这些年，jiejie周旋在商场上那些老狐狸中间，一点一点撑起寒城，不知道受了多少刁难，扛着多少风雨，还要应付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背后有多少苦楚？可她呢？不仅一点都帮不上忙，还只会给她添麻烦……

    “怎么，心疼我了？”寒涵捏了捏，“要是心疼你姐我，要不要来寒城帮我？”

    阮软看了韩应一眼：“我又帮不上你，我什么都不会。”

    “啧，看你说的，谁生来就会这些？还不是都得慢慢学吗？再说了，你是寒家人，就算只是一尊泥塑的菩萨，也比别人有分量些不是？”寒涵也看韩应，“就是不知道，韩总放不放人呢。”

    韩应理都没理寒涵，只看着阮软：“你想吗？”

    “我……jiejie……我不知道……”阮软又低下了头。

    韩应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周一我送你去寒城。”

    ps：你们都不给我提供龙套名，我就只能自己起了，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