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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微冷,又半敛着,似睡非睡,只是不说话。 见江夏初沉默,左城更慌乱了:“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夏初还是不说话,皱着眉,干脆侧过身子。 江夏初啊,清醒的时候就是一头刺猬。 “夏初,不要不说话,你回我一句好不好?”左城有些无所适从,这个女人说话的时候他不好受,不说话的时候,他更难受。 “我不好,所以呢?你要怎么办?”毫无预兆的开口,还是侧对着左城,声音带着病态的微弱与沙哑,却少不了一贯的戒备。 平素精明得可怕的男人听到女人说不好,立马方寸大乱了,急切的语气,慌张的语调:“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声音染了初晨的一襟清冷,带了针刺的话淡淡的。 “我让医生过来。” 左城才刚转身,江夏初缓缓转过来,回了一句:“医生治不好的。”左城一顿,转身,江夏初便那样毫不闪躲地直视他的眸子,“左城,我病了,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声音还是平常那般冷若冰霜,都说,人一生病,防御与防备都会下降,只是到了江夏初这似乎就行不通了。 这嘴上说病了的女人,脸色红润,江夏初啊,真是心机不浅。 左城有些犹豫,看着江夏初凌清的眼:“除了放任你,其他的都可以。” “让我留在这里养病。” 带病的女人往往是更让男人束手无策的,何况左城对于江夏初的纵容几乎没有上下限。 左城眸子暗了暗,无可奈何:“夏初,你真任性。” 这个女人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逃离,可偏生左城每一次都只能妥协让步。 其实说白了,江夏初的任性是左城惯的。 “答应吗?”江夏初只是淡淡反问,语气越发没有病态之中的柔弱。 女人得寸进尺的资本都来源于左城,这两人的拉锯战,左城越发弱势了。妥协,男人说:“三天后,我来接你。” 说完,转身,出了房间,身上还是昨夜里染着泥泞的衣衫。 房间里的女人侧身看着窗户外漏进来的阳光,眼中明媚了不少。 她啊,生了一场病,赢了短暂的自由,江夏初觉得很值。 这三天,左城没有来,确切的说是白天没有出现过,至于晚上……江夏初每天早早便睡了。 只是……托了某人的福,江夏初这三天过得尤其……无语。 事情是这样的: 当江夏初洗手时: “少夫人,先生吩咐了,你不能碰水。” 左右也不知道从那个地方冒出来,晃着脑袋在江夏初旁边转悠。 初始,江夏初只是淡淡颔首。 中午,阳光明媚,江夏初躺在靠椅上,阳光晒得她懒洋洋的,正是惬意。 一道阴影打过来:“少夫人,先生吩咐了,你不能吹风。” 江夏初皱皱眉,还是转身进了屋。 算了,虽说左右比江夏初还要大上两岁,但是那张娃娃脸,怎么看都像小正太,还是未成年的,给人一种不忍摧残的错觉。 晚上,星光满天,左鱼陪着江夏初在楼下散步。 “少夫人,先生吩咐了,你还病着,要早点歇着。” 这厮不知道大晚上突然出现,很吓人吗? 江夏初脸色有些白,毫无兴致地回去了。 “少夫人,先生吩咐了,要按时吃药。” “少夫人,先生吩咐了,夜里寒凉。” “少夫人,先生……” “……” 这三天,江夏初耳边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那句:少夫人,先生吩咐。 竟不知道,寡言的左城,会带出这么话唠的人来。 好脾气的江夏初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 “左城还吩咐了什么,一次说完吧。” 江夏初沉着眸子的模样,语气凉飕飕的,像极了左城。 左右下意识地立正站好,坦白从宽了,没底气了:“先生只吩咐过——”学着左城的语调,“少夫人要是没痊愈,你就不用回来了。” 说完,耷拉着脑袋,一副认错检讨的模样,只是心里叨咕着:治个感冒我容易吗?还不如让我给人开膛破肚来得干脆。 江夏初无语凝噎了。 原来,左城的一句话等价于那么多碎碎念。 这厮,为了‘项上人头’,居然‘假传圣旨’。 事后,江夏初只扔了一句话:“你现在就回去吧。” 左右顿时一阵凉飕飕,傻愣了一会儿,跟上去,二十六岁的脸,看着像十六岁,可怜无辜:“别啊,少夫人,我要现在回去了,先生非得扒了我一层皮。” 左鱼横在路中间:“少夫人最讨厌吵了。” 左右立马闭嘴,滴溜溜的眼珠子转啊转,这么一闭嘴,就整整两天没再敢开口。 也算涨了教训了,左家,得罪少夫人比得罪先生更可怕。 江夏初回左家的时候是黄昏时分,左城还未回来,大概是这三天睡多了,她辗转反侧。 三天,没有左城的三天真短啊。 夜里,月,微凉。风,轻缓,撩起女人的发。女人仰着头,眸间映得杏黄的月色寂寥。唇畔抿成僵直的线条,轻启:“他回来了吗?”脸色,苍白,如纸。 似乎接了月,阳台里笼了一层的朦胧,江夏初便站在那朦胧中央,倚着青色大理石的护栏,九月皱起的风有些寒凉,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风衣。 “少爷还在公司。” 进叔站在阳台门侧,未经左城的允许,即便是进叔也不能踏进一步。 作者公告 第七十一章:戒指名为至死方休 少爷还在公司。” 进叔站在阳台门侧,未经左城的允许,即便是进叔也不能踏进一步。 江夏初并未再说什么,淡色月光照耀下的侧脸,有微微扬起的弧度,唇边,似乎莞尔。 托了这场病的福,江夏初已经近半个月没有看见左城了。 “少夫人,进来吧,外面风大,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少爷吩咐了,要好好照料。” “那里面,会让我不能呼吸,这里的风,让我清醒。”脸颊是病态的白色,唇畔干裂,她摇摇头,“不想进去,我病了,他会依着我吧。”回头,看着进叔,泛白的唇倔强地抿着。 进叔拧眉,迟疑犹豫了一番,还是忍不住说:“少夫人,不要怨恨少爷,你们是夫妻,是要生活在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