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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下子空了,整个左家只剩了她一个人,一地的血,还有左右临走时的那一句:“祸水!”在回荡。 确实,她是左城的祸水,左家的祸水。 但是左城也是她的劫,狠狠撞进了她的生命里,万劫不复。 谁又落了个好呢? 她嗤笑,对着一地冷却的血,自言自语:“左城,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又对你做了什么?” 她啊,还没有想出来,她为什么没能一刀狠狠刺进那个男人的心脏。 跌跌撞撞,她缩到被子里,关了灯,这样凝重的黑暗,不习惯到害怕,她紧紧裹着自己,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看,只是嗅觉却开始灵敏得过分,鼻尖全是血的味道。 左城的血,她不喜欢,很不喜欢呢。 这夜,十月七号的夜,似乎很长很长,慢得似乎走不到明天,左家太大了,她很冷很冷。 昏昏沉沉,似睡非睡,她也分不清了,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灯开了,她忽地睁开眼,看向门口。 是她……不是他。 她怎么忘了呢,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出现。 “少夫人。”左鱼缓缓走进来,一身的疲倦,大概奔波了一晚吧。 “你回来了。” 江夏初若忡若怔的眸子缓缓聚焦,看了看窗外的鱼肚白,凌晨时分的暮色,竟像极了左城的眸色,美得让人窒息。 之后,江夏初没有再说话,一句不问左城。 左鱼欲言又止了一番,才开口:“少夫人,去医院吧。” 谁都知道,左城想见的人只有一个,只是谁也都知道,江夏初铁石心肠。 她掩在被褥下的手微微颤抖,脸上却不惊不惧的淡漠,只是淡淡问:“他还活着吗?” 她转眸,看向左鱼,不想问,不敢问,还是问了,不受理智控制,就好像刚才一样,似乎近来这样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手术还在进行。” 江夏初一双凝皱的眸子缓缓晕开纹路,恢复了一点生气。一直悬着的心,似乎安放,她没有发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左右的医术很好。”她似乎自言自语了一句。 自我安慰吗? 左鱼冷冷接了一句:“少夫人也是下了狠手。” 正如所有人所见,握着匕首的是江夏初,她是罪魁祸首。 江夏初不否认,她难辞其咎,只是似乎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还留了百分之六十的后路。” 她若真的下了狠心、狠手,绝对不给任何后路。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用一分力道。 “少夫人真希望先生死吗?” “以前是。”江夏初是这么回答的,似乎有破绽,却没有谁去纠结这其中的漏洞。 比如,以前是,现在呢? 现在啊,她自己都理不清呢,事情变了越来越乱了。 左鱼轻叹,更似劝解的语气,却有种责怪的味道:“少夫人,求你答应小鱼,不要再继续了,这一次若先生安好,就好好待他吧,不管外人如何惧怕尊崇他,我都觉得他是个可怜的男人。” 左鱼实话实说,这话,也只敢在江夏初面前说,因为江夏初会无动于衷地装作没有听见。 果不其然,她没有什么反应。叹了口气,没说话,起身,走到橱柜,倒了杯酒,红色的chateau,动作斯条慢理,一点一点擦着手上干涸的血迹,耐心,认真。 左鱼看得惊了,除了左城,江夏初是第一个让她莫名其妙觉得惶恐的人。 “可怜?”忽然,江夏初开口,似反问,声音阴冷,左鱼惊了一下:“额?” “你说他是个可怜的男人。”她只是垂眸,专注于手上的动作,一点一点把手心擦得干净,只用了一杯酒,那红色的chateau似乎更红了,那是左城最爱的红酒,他放在了她的房间,江夏初从来没碰过,只是左城喝了几次。 将杯子里的酒倒进垃圾桶,她处理好,转眸看着左鱼。 左鱼愣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确切的是,不能回答。 江夏初走近,淡淡说了句:“因为遇上了我吗?” 作者公告 第八十四章:她说:现在我不想你死 江夏初走近,淡淡说了句:“因为遇上了我吗?” 左鱼惊诧,丝毫不差,江夏初的话,与自己心里的答案。 这个女人,果然厉害,丝毫不逊色于左城。 左鱼低头,不敢再造次,因为左城说过,她的人和命都是江夏初的。 江夏初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天亮了。”拿了件外套,自顾喃着,“他应该会在等我吧。” 江夏初转身,出了房间,左鱼愣了愣跟上去。这个女人,她是一点也猜不透。 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放亮,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似乎翻天覆地了一番,所有人都变了,平日里对江夏初恭敬有加的左家的人,自江夏初出现在医院,便一个一个摆了一张冷脸,进叔还喊了句少夫人,其他人都缄默,装作没有看见。 左家的人,大概都恼了江夏初了。 这家医院是齐以琛之前住院的那一家,江夏初很熟悉,甚至是气味,可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哦,是气场。几十个统一着装的男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守着,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江夏初只是自顾坐着,看着手术室的门,也不说话。 手术持续了很长时间,手术室的门开,先出来的是左右,摘了口罩,一张娃娃脸,带了格格不入的凝重。 进叔,上前:“怎么样了?” 左右没有说话,直接越过进叔,走到江夏初面前,只是忿恨地盯着她看。 半响,江夏初才不疾不徐地抬头,一脸的淡漠,神情平静让人有一种想撕碎的感觉,她问:“他怎么样了?” 左右睃了一眼,一肚子的火气都杂在话里:“死不了。”冷嘲热讽,“怎么?很失望?” 左右自小便将左城当神来崇拜,自然,这个让他的神成了人的女人,他一直不是很喜欢,这次的事,更是火冒三丈。 江夏初不言,脸上没有一点变化,都没有看到她紧握的手稍稍松开。 见江夏初不语,左右似乎火气更大了,阴阳怪调地说:“但是托了你的福,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再深一厘米,你就成寡妇了。” 有多惊险,只有左右知道,还是第一次在手术台上发抖,只要伤口再深一点,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左城一条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