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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油涂抹,倒入药水去锈……各种奇怪办法只要是能想到的都试过了,乃至于放入冰水中,借由物受凉而缩小的原理把剑拔出来这种偏门法子都试了。 白露剑光洁赛雪,纹丝不动。 陶泽先疯了。 忽然,他扔掉了手中的书,抬头看向孟长青,“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一定有用!” 阿都和孟长青现在都有些怕他,孟长青问他,“什么办法?” 陶泽抹了把脸上的灰,低低吐出四个的字,“回炉重铸。”一抬头,眼中全是狠厉。 孟长青闻声直接睁大了眼,“你敢!这可是玄武二十四剑之一!回回回炉重铸?你疯了你?”孟长青被他惊得都有些结巴。 陶泽把手中的书一扔,从架上抽出另一本书,“你别怕啊!我跟你说,我跟着隔壁山头的铸剑师学过两个月的铸剑!正好我这儿有炼丹炉,现成的锤子也在!我们开炉铸剑,把这剑铸一遍!老子看它开不开!” 孟长青猛地抱着剑往后退,“陶、陶泽,我想过了,我还是回去自己试试!你这个办法特别好!真的!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先回去试试,要是没用我我我一定回来找你!” “你不相信我吗?”陶泽已经在鼓捣炼丹炉了,“别怕!我真的会铸剑!” “我相信你啊!我真的,我就是觉得我……这样,我再回去试试!我自己试试!好吧?”孟长青抱着那剑一步步往后退。 陶泽忽然喝道:“不许走!老子还不信弄不开它!老子今天一定要弄开这玩意儿!孟长青你站住!” 一旁看戏的阿都手里的瓜子都吓掉了。 孟长青拔腿就跑。 陶泽冲了上去,“你跑什么啊?我在帮你啊!孟长青!” “不不不不,我自己试试,我自己再试试!我觉得你这个办法……”孟长青被陶泽抓个正着,也没地方躲,慌忙解释,说着话他给陶泽示意自己真的还要再试试,手扶上剑柄,“我觉得我可以的!我真的,陶泽我可以抽出来的,我真的……” 下一刻,一声极响的清鸣,白露剑骤然被抽出鞘,光芒盛放在手心,有如一泓月光倾泄而出。 围在玄武山脉外的云海忽然一齐奔向药室山顶。 天光从来处倾泻而下。 一剑霜寒十四州。 玄武六百里山脉,海上三千二百座仙山,扑簌着落满了银霜。 一切都静了。 目瞪口呆的陶泽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孟长青,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终于响起一道极轻、极小心的声。 “老子就说,这剑能弄开!” 第30章 大殿中,抽出白露剑的孟长青与陶泽面面相觑了很久,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终于,他咽了下口水。 天地间风云涌动,异象浩荡,经久不绝。 远处山顶,紫来大殿中的南乡子抬头看向窗外,他养的那群白鹤受了惊,从山顶腾飞而起,如炸地白虹,冲向天穹。 屋檐下,打着瞌睡的小道童忽然从美梦中惊醒,手中的灯摔了出去,啪一声响,他以为是自己偷懒被抓到了,忙连滚带爬站起来,晕乎乎地望去,只见青山无数重,天下一檐霜。 南乡子微微一挑眉,然后扭过头,看向坐在对面喝茶的谢仲春。 谢仲春略有疑惑,盯着那道从药室山顶荡开的剑气,那明显不是李道玄,李道玄不会控不住白露剑气,他皱了下眉,“这怎么了?” 南乡子喝了口茶,悠悠道了两个字,“不知。” 谢仲春:“……”第九十二代玄武掌教真人不爱管事,是个活菩萨,有两样不知,这也不知,那也不知。cao碎了闲心的谢仲春深吸了口气,平静地喝了口茶。 南乡子看着他,道:“不如你明日去问问?” 谢仲春面无表情,“不去!” 说完,一剑出鞘,清明剑气刹那间席卷玄武,动荡的天地顿时平静下来。谢仲春随手搁了杯子,摔在案上啪一声响,半晌才道:“他就惯着吧!迟早给他惯出毛病来!”若非李道玄,能拿到白露剑的,怕也只有他那徒弟了。 药室山顶,握着剑的孟长青一动不敢动,眼见着那异象渐渐消失,他终于缓缓吐出口气,“好、好了?” 陶泽看了眼不再动荡的房屋大梁,缓缓咽了下口水,“好、好了吧。这剑,脾气挺大,啊哈?”他看向孟长青。 孟长青满头都是冷汗,“别说风凉话了。” 陶泽缓缓匀了气息,对着握着剑的孟长青竖了下大拇指,“你可以的!”他扯了下嘴角,咧出个笑,“厉害!” 孟长青抬手,刷一下归剑入鞘,忽然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孟长青缓了会儿,低低道:“腿有点软。” 陶泽、阿都:“……” 放鹿天。 李道玄看着那满山遍野的银霜,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摊开手,手心是那张小道童捡起来告状的纸,上面写满了“李道玄”三个字,风一过,那纸条扑簌的抖着,在手心发出低弱的窸窣声响,他缓缓攥紧了。 孟长青连夜就赶回来了,忙着要证明给李道玄看,自己抽出了剑,他一下子冲进屋,“师父!”他猛地扒住了门框。 屋子有些暗,他满头都是汗,随即反应过来这么晚,李道玄不会是睡了吧?他忙又退出去两步,喘着气,低声朝里面喊道:“师父您休息了吗?我把剑抽出来了。” 李道玄没睡,轻轻敲了下桌案,“进来。” 孟长青一确定李道玄没休息,忙一下冲了进去,进门时又被那门槛绊了下,最近是真的点背!他心中暗想着,在李道玄面前站定,抬手行了一礼,“师父!”说着话的时候,气还没喘匀。 他是一路跑回来的,连剑都没御,这白露剑威压太重,什么剑都飞不起来,他跑了两个多时辰回来的。 屋子里光线昏暗,孟长青前两天刚被李道玄训斥,也不敢看他的神色,只低声道:“师父,我把剑抽出来了。” 李道玄没说话,他只是望着孟长青,昏昏沉沉的夜,少年背着漆黑的剑匣,风尘仆仆,双眼闪烁,行礼的双手叠的严丝合缝。 孟长青没听见李道玄的声音,以为他不信,深吸了口气,解下了负着的剑匣,打开了,他望着里面的那把剑,心中祈祷千万别出幺蛾子。他忽然深吸一口气,一手抓住了那把剑,寒意从掌心一瞬间灌入体内。 他握住了剑鞘,屏着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