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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上前两步,走到蔡昭姬的另一侧, 低声道, “我也曾受过蔡先生教导,知先生的为人,也知先生的夙愿, 若先生还在, 定不愿意见你如此,何况。” 曹cao说到这里, 隐晦看了一眼陶淘,转而说道,“你信我,你别辜负了主公的一片心意。” 陶淘没想到曹cao长相粗犷,却有一腔柔情。 这目光,这语调,这是居心不良啊! 陶淘又怀疑又防备的看着曹cao。 郭嘉站在陶淘身后,嘴角含笑, 看看他们又看看陶淘,倒希望此番能让她开窍。 蔡昭姬驻足,目光盈盈的对着曹cao微微福了一礼。 曹cao笑着颔首, 对着两人拱手后,大步流星的离去,观其背影,颇有几分意气风发之意。 这家伙! 陶淘双手拉住蔡昭姬,“昭姬,你回去温书吧,我和奉孝有话要说。” 郭嘉听此,心中如同飘了一朵白云,软软涨涨的,荡满了激动和期待。 蔡昭姬应下告退。 郭嘉跟着陶淘往她的办公室走,越走,白云慢慢变黑,越黑越重,不再轻盈微妙,反而有雷雨之势。 看这个步调,又疾又重,她是在生气?可是为何呢? 郭嘉眯起眼,笑容有些凉了,难不成…… 关上房门,陶淘紧绷着脸,笃定道,“曹cao在打昭姬的主意!” “嗯?”郭嘉淡淡的发出一个音节。 陶淘以为他没看出来,着急的解释道,“你看他刚才说话靠那么近,声线那么低,目光柔和得快溢出水来了!他儿子一连串,大小夫人一大堆,搞什么飞机!” 郭嘉上前一步,离陶淘便仅有一臂的距离,这距离和刚才曹cao和蔡昭姬的距离差不多。 陶淘疑惑的抬起头,郭嘉亦俯下身子,于是两人的距离更近了,陶淘这才发现,他看着清瘦,身量却不矮,这般看她,还有几分迫人的味道。 郭嘉眉目间笑意比以往更多了几分柔和,声音更是如久酿的美酒,低沉的带着欲要醉人的蛊惑意味,“这样的距离、声线和目光吗?” 说话间,气息轻轻浅浅的喷洒在陶淘的面颊。 陶淘被惊着般猛然退了一步。 郭嘉宠溺的笑看着她的小女儿作态。 陶淘伸手,指着郭嘉控诉道,“你居然大早上就喝酒!” 郭嘉:“……” 确定了陶淘对曹cao无意,且还是不开窍的模样,郭嘉心中的电闪雷鸣收起,只乌云压缩,化作瓶塞,堵在心口,哽在喉中。 场面一时一静。 郭嘉不是轻易放弃的主儿,踱步走到窗前,道,“唐突了主公,不如我弹只曲儿聊表心意如何?” 说完,也不等陶淘说话,一笑之后顾自抚琴弹奏起来。 琴声婉转缠绵,仿佛汨汨流水流淌于耳畔心间,试图漾起波澜。 一曲终了,郭嘉含笑凝视陶淘。 陶淘对着这样的眼神有点为难,“那个,我的课业中,琴艺可不是必修课哈。” 郭嘉眼睛一闭一睁,瓶塞便化作锥子,直把心扎个窟窿,呼啦啦进风,吹散了眼中的情意,郭嘉笑道,“您说得对。” “嘿嘿。”陶淘松了一口气,绕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几案上是她熟悉的大叠白纸。 陶淘对着郭嘉控诉,“这也太过分了吧,我才休息了半日,这!” 郭嘉起身,清冷的回眸看了她一眼,道,“嘉实爱莫能助,毕竟这是主公的公务。” 言罢,负手而去。 陶淘:“……” 我刚刚还以为他喜欢我,所以在撩我,果然是我的错觉,还好我没有自作多情,稳住了英明睿智的人设。 系统:…… 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嘿!都是木头! 郭嘉回到户部,要呈给皇上御览的折子已经写好了,郭嘉看着窗外的艳阳下郁郁葱葱的草木,道,“某去吧。” 郭嘉难得主动揽事,又是一个要和人耍嘴皮子的苦差事。 陈宫顺着郭嘉的视线看往窗外,今天的日头没有西升啊,真是稀奇。 沮授笑眯眯的将请各州牧刺史前来觐见的折子交到郭嘉手中,“辛苦奉孝了。” 戏志才不客气的把玉玺之事的折子拍到郭嘉怀中。 郭嘉又从自己位置上取了男女科考的折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转身出门了。 贾诩抬头看着郭嘉的背影,思索让郭嘉如此勤劳的诱因。 郭嘉来到献帝住处,许是昨日没少折腾,朝臣们面色都有些憔悴,此时济济一堂的站在献帝的客厅,唯独献帝端坐在沙发上,朝阳嘉园的房子虽说是建给官员住的,但到底是居家之所,所以一应装饰比较清静幽雅,透着家庭的温馨和放松。 献帝和朝臣极力营造的朝廷的仪式感,因着这环境大打折扣,朝臣们越对郭嘉的到来严阵以待,越有一种大人学小孩过家家的可笑。 皇帝左右手分别站着司马防和杨彪,郭嘉立于堂中,面色严肃恭敬的行礼,献帝客气的免了礼。 郭嘉站正,道明来意,“臣今日前来有三件事启奏陛下。” 郭嘉将戏志才写的折子呈给内侍。 “其一,今陛下铲除董卓,恢复汉室荣光,虽京师暂时未修复完全,委屈陛下暂居谯县,但玉玺代表天子无上威势,实不宜流落在外,故拿回玉玺事关重大,刻不容缓。” 朝臣们闻言点头,天子拿回玉玺是应有之义。 献帝听了很是意动,但又不敢自作主张,看完折子,便让内侍将之传递给杨彪和司马防。 杨彪拱手道,“臣附议。” 献帝又问道,“那依你之见,派何人去宣旨为好?” 杨彪看了一眼郭嘉,郭嘉垂着头,看不清是何神色。 献帝便又看向郭嘉,试探着问道,“不知长公主是何安排?” 郭嘉这才拱手道,“长公主位比亲王,又有属国,哪里有藩王插手中央之事?此事当然全由陛下做主。” 献帝心中一喜,又克制的说道,“也好。” 郭嘉并不问献帝的欲要作何打算,直接说第二件事,“其二,陛下当政以来,从未召见各州牧刺史,以至于上意不能下达,下意不得上闻,使得jian臣有可趁之机把持朝政,臣请陛下召各州牧刺史觐见。” 郭嘉取出沮授的折子呈上。 郭嘉所说的两件事,都是为朝廷考虑,而且没有插手的意思,献帝脸上的笑容越发放松,见杨彪和司马防没有看折子的意思,便也没有让内侍传递,只对着郭嘉道,“爱卿所言极是。” 郭嘉含蓄的笑了笑,又道,“第三件事,如今恰逢谯县科考在即,科考一事,实为公主施恩百姓之举,一方面可使谯县得到基层官吏填补空缺,一方面也使谯县百姓有进身之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