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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靖国公面前:“父亲,儿子虽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儿子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畜生不如的事。” 靖国公定定看着他,目光如炬,片刻才道:“是么,那为父且问你,十五日之前,你可是去过柳侍郎的府邸?” “是,柳侍郎与儿子是几面之交,儿子去那里一游罢了。”西凉靖点点头。 “那为何这几日却不再过去?” “儿子为何要常常去,我和他不过寻常交往。” “哦,是么,寻常交往需要夜里而去吗?” “这……是柳侍郎说他府邸上有一柄夜明刀,请我夜里去看。”西凉靖想了想道,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只小心的如实回答。 “那柳侍郎是谁的心腹,你可知道?”靖国公声音索然冷厉起来,那种常年于千军之中杀伐决断的血腥之气,瞬间释放出来,他身边还站着两个面无表情浑身杀气的侍卫也冷冷地盯着她,就像下一刻得了令就会把她拖出去千刀万剐一样,令西凉靖不由一惊,缩了缩身子,靖国公分明是将他军中审讯那套拿出来了。 “儿子不知……。” 董氏在一旁冷笑道:“不甚熟悉又不着调的一个大臣怎么会送您一把如此名贵的夜明刀?说得好听的是莫逆之交,不知道的以为您一个边疆守将与内臣私自结交!” “姨娘,您最好注意,您说话的分寸!”西凉靖何曾被一个姨娘如此责问过,顿时脸色阴沉下来,怒道。 却见靖国公手上不知拿了什么东西朝她他砸过来,额头上顿时一疼。 “你且看看这是什么,可是你身上的东西!” 西凉靖低头一看,地上一只绣着紫色千爪菊的小小香囊,他拾了起来,看了看,镇定分辩:“没错,这是孩儿的,但是却不知怎么……。” “不知怎么到了外人那里,是吧?”董氏截断她的话,叹了一口气,对着靖国公安抚道:“夫君,那宁吉不过是个二等的小厮,说不定他意外捡了世子爷的香囊,我相信世子爷绝对不会和外人勾结,窃取府中机密的,爵爷只要将前院加强些戒备不让宵小有可乘之机就是了!” 靖国公皱着眉冷道:“妇人之见,前院乃是军机要地,失窃任何东西都是事关家国社稷!” 西凉靖这才如梦方醒,震惊地看着董氏,只见她看似温柔的脸上,笑意里却透着森冷残酷。 西凉靖心凉如冰,恨恨地瞪着董氏:“姨娘,七月风大,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可要人进来对质!”靖国公已经是不耐,眼中满是冷厉,行兵打仗这么多年,他最恨的不是敌人的探子,却是最恨自己人里的叛徒。 “不用,想必你们都证据齐全了……。”西凉靖冷笑着摇头,董氏能摆下这个局,必定是将人证、物证都准备好了,何必浪费这个时间。 “咚!” 靖国公怒极,一脚踹出去,将西凉靖踹得飞跌出去,撞倒了桌椅才滚在地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怎么我会生出你这个叛家逆子!竟然充当司礼监的爪牙,行此等下作之事!” 胸口剧痛袭来,西凉靖喉头一甜,一股子腥甜气猛地从嘴角涌出来。“ 第一卷 第九十九章 西凉靖喉头一甜,一股子腥甜气猛地从嘴角涌出来。他捂住嘴,擦去唇角的猩红,心头一片寒凉,他定定看着靖国公的眼底闪过不敢置信的痛楚与一片悲凉。 “父亲,孩儿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您如此愤怒,甚至不相信孩儿!” 董氏轻抚着靖国公的肩,仿佛很是遗憾似的看着西凉靖轻叹:“世子爷,虽然这些年九千岁势大,横行朝野,陛下宠幸jian佞,国公爷与一众清流们在朝内被jian佞打压,但是国公爷一片丹心在玉壶,从不曾向九岁低头,所以,即便边关苦寒,您也不该为了前程而投靠九千岁,这让国公爷如何自处,如何在同僚之间抬头?” 西凉靖怒道:“孩儿没有,孩儿真的不知那柳侍郎是九千岁的人!” 西凉靖前些日子因为母亲大丧心情就极差,再加上西凉仙和西凉丹一直都试图证明母亲是西凉茉设计害死的,但是他真的不想相信大meimei会与母亲的死有关。 所以前些日子,他心情一直不大好,过了头七之后便偶尔会去天下第一楼里坐坐,饮酒浇愁。 就在那时候,他遇到了工部侍郎柳如是,年轻俊秀,才华横溢,虽然是工部侍郎,却有一身不错的好武艺,他虽然也曾心有防范过,但柳如是性情爽朗,磊落大方,酒量极大,让他想起边关那些兄弟,所以他便渐渐与柳如是有了交情。 某日,酒后,柳如是说宝刀配英雄,要赠他一柄罕见夜明刀,他推拒了,只是出于好奇才夜里前去柳府观摩品鉴一番。 哪里能够想到柳如是竟然是九千岁百里青的人? “何况就算柳如是是百里青的人,又如何断定孩儿从父亲的书房里偷窃了军机情报交给他!”西凉靖捂住胸口,直挺挺地再次跪回了靖国公面前,捂住胸口咬牙道,目光冷冷地睨着董姨娘。 在西凉靖的心中,与其说西凉茉心怀不轨,他倒是更怀疑眼前这个董姨娘,年轻貌美,一个出身青楼的贱妾,竟然能从母亲那样手段凌厉的贵族小姐手里成功夺走了父亲的宠爱,如今这般字字句句又都是针对他而来的诛心之言,三言两语竟然能挑拨了他们父子之情,分明才是个心机深沉,不得不提防之辈。 靖国公看着儿子脸色苍白,目光冷酷地盯着董姨娘,他也脸色极差地看了董氏一眼。 靖国公并不是一个糊涂之辈,他这里有些东西是不适合董姨娘这样身份的妾氏应该听的,方才他也有些后悔因为董姨娘三言两语,一下子气得失了理智,竟然将爱子踢伤。 董氏立刻乖巧地道:“国公爷与世子爷慢谈,妾身的小厨房里还熬着一锅儿松茸热鸡汤,这天冷的紧,迟些给国公爷和世子爷送来。” 说罢,她恭敬谦卑地福了福,然后悄然退了出去。 她出身青楼,寻常男子一个眼神,她都能猜出对方的喜怒哀乐,所以才如此快地爬上花魁之位,如今见靖国公脸色不妙,她当然立刻见好就收,毕竟她当然知道自己不过一个妾氏,怎么也比不上自小长在身边的骨rou血脉。 至于以后,等她怀上一个孩子,手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