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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晦气! 想到这几日受的冤枉罪,韩母就气不打一处来,窝火得不行!投水的那个自作自受,自食了恶果,倒在床上要死不活。没曾想,那院子里出来的奶娘也是个病的!面色萎黄形容憔悴,有气无力病怏怏的,叫人见了就讨厌! 她当时就给打发了,让其回去北院,同那病歪歪的主子一块凑堆做个伴!奶娘走后,小的又病了!大晚上号丧似闭着眼嚎啕大哭,吵闹不休,搅得她觉也睡不安生!大半夜的让屋里的婆子寻了小厮去请大夫。大夫说是受了惊引起的低烧。 瞧瞧,举凡与那晦气货相干的都没的个好! 韩母气呼呼坐回椅子,虎着脸瞪向仍然细细声呜咽哼唧的孙女,厉声喝道:“芳巧,给我取把尺子来!” 她还不信了!一个小赔钱货儿,她能收拾不了!早知道治了也这么不省心,还不如病着呢! “你还哭不哭?嗯!”接过丫头递来的尺子,韩母拿着指向孙女厉色道。 初荷哽住。畏惧的看着她扬在手里的尺子,眨巴着眼不敢再哭。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打着哭嗝。虽然没被打过板子,但她已本能的感到害怕。 “怎么了?这是?” 这时急匆匆疾行而来的韩奕羡,不待丫头们禀报,已是自行掀了帘子大步跨进了屋。刚好见到这一幕。顾不得同母亲问安,嘴里的问话已然脱口而出,情急之下语气亦算不得好。 问话的同时不自觉的拧了眉,四下扫了一圈,没见到卿儿,冬灵和奶娘。他心有疑虑,脸色便不大好看。 被儿子撞见这个场面,韩母也不由有些个尴尬。好像她有多苛待了他的心肝rou似!她蠕蠕嘴巴,没好气的放下尺子面色亦是不豫。 “爹爹!” “爹爹!” 被奶娘抱着的俩哥儿却是先后扬声,欢欣叫道。都冲他张着小手索抱。先前陪着锦凤“养伤”的那段时日,与俩哥儿接触的时间多,儿子们都还记得他。 韩奕羡勉强朝俩儿子笑了笑,却并未上前抱一抱。此刻,他根本顾不上。他看向女儿,初荷正呆呆看他。小小一只,畏畏缩缩的站在那里。红着眼皮,红着鼻头,眼睫濡湿,小脸上泪痕斑驳。瞅着好不可怜!哪里还有半点在北院时的机灵与活泼。 他心中揪痛,蹲下身来向女儿张开双臂:“荷儿乖乖!爹爹的小乖乖,来,来爹爹这儿!乖,嗯,快过来!” 初荷呆了呆,怯怯的瞥一眼韩母再看向韩奕羡,却是不动小嘴一扁,扬起小脑袋哭得好大声! 韩母:“……” 鼻子都要气歪了! 这是要告状,还是咋的! 听到女儿的哭声,韩奕羡心疼得紧。他一倾身长臂一展便将女儿抱了起来。亲亲她哭得泪涟涟的小脸,益加放软了声哄。初荷小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呜呜咽咽,是那种见了亲人的啼哭。哭得悲悲切切,伤心伤意。 一边哭,一边含糊的好委屈的嘟囔“娘,娘……” 韩奕羡心头酸软,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哄:“荷儿乖,不哭不哭啊!爹爹带你去找娘。” 跟在后头进屋的锦凤面上笑容一凝,她瞥一瞥巴巴儿看着爹的俩儿子,再看一眼那亲密有爱,旁若无人的俩父女。她垂下眼睛,眸中有冷光一闪而过。下一瞬,她抬起脸依然语笑盈盈,一派亲善的笑模样笑得毫无芥蒂: “诶呦,这是怎么呢?荷姐儿作甚么哭得这样伤心呀?”她作状左右环顾,笑吟吟问:“娘,卿jiejie呢?怎么不见她的人?” 她问得自然,仿佛对初荷破天荒头一次出现在东屋老太太这里,一点亦不惊讶。她一面问,一面行至俩奶娘跟前,亲热的逗弄儿子。 韩奕羡闻声,望向母亲。这也是他想要知道的问题。他皱着眉,眼色犀利牢牢的盯住母亲,一扫对着女儿时的温软柔和。他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卿儿一定是出事了!不然,她绝不可能离开荷儿身边。 不知怎的,他一下子就忆起前几日他初到梅子坞,泡在温泉水里时那一阵令他惊悸的不妙感觉。这让他感到不安,心慌焦虑甚至是恐惧。他看似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他整个人就象一根绷紧的弦,极度紧张。 在这样紧绷的情绪下,他已经没法对母亲表现恭敬。此时此刻,他迫切的需要知道他的卿儿到底怎么了?这会人在哪里? 韩母被儿子充满质问,堪称不敬的目光看得十分恼火!那丧门星自作孽,自个不安生惹出事来,与她有何相干!对儿子的态度,韩母不满极了! 她冷哼一声,看着儿子很是不悦道:“怨谁呢!怪就怪你平日纵她太过,纵得她忘形不肯安分守己。这一回左不过是见你带着凤儿去了梅子坞庆生,她心中不平生出嫉恨,想不开故意去吹了冷风受了凉,病倒在床。 她什么意图?能看不明白!不外乎行苦rou计争宠罢了!就指着你回来多惜着她呢!善妒又没心肝的东西!同为女人,都是你的妻,她何尝有一星半点的想过凤儿?” 听到念卿人在北院,韩奕羡心下稍松。他没有回应母亲的话,紧抿着唇面沉如水。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马上去北院。他要立刻见到她! 低头看向女儿,却发现他的小乖乖约莫是哭得累了,渐渐止了哭声。这会子正拿小手揉着眼睛,神情恹恹。明显是困了要瞌睡的模样。他愈发心疼,平素在北院,这个点她还在午睡中。 “娘,荷儿困了,儿先带她回去。明儿再来给您请安。”韩奕羡朝母亲淡声说道。 锦凤盯着他,笑容僵硬。 他这是赶不及要去见虞念卿! 哼,故意吹冷风!真亏得想的出来。她早知道那女人不简单!也就看着清雅而已,暗里勾引爷们的手段不知有多少! “你这么急做什么!”却是韩母出声阻拦:“我话还没说完呢!荷儿如今不能给她带着,就搁我这睡。还有你也是,现在最好不要近她的身!” 面对儿子疑问且隐现不耐的眼神,她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接道:“大夫说她恐感染了肺痨!” 这是她派陈嬷嬷过去打听到的消息。 此话一出,韩奕羡与锦凤面色皆变。 紧接着,韩奕羡没有犹疑,一语不发抱着女儿掉头就走。 “爷!”锦凤拉住他,失声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