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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圈儿,并没有见到沈烟。 郑一墨看见机位灯光都已经开始布置了,拉过副导来:“怎么个情况?沈烟呢?” 副导局促地搓搓手:“沈老师来不了了。” 郑一墨皱眉:“他没说为什么?” 副导讪笑:“周导原本就是觉得当初那场拍的不够真实才选今天补一回的,但您瞧今天这条件,群演都不愿意演,更何况沈老师呢。” 郑一墨不太相信沈烟会因为条件不好而拒绝补拍镜头,还要追问,听见副导又说:“而且就算沈老师肯,别人也不肯啊。” 郑一墨这下明了了,肯定是尚赤又不答应,强行不让沈烟出门。 他不赞同更不欣赏,恨不得立刻飞到沈烟那里去。 可是今天的条件也确实差点儿,一个大阴天,刚下过雨一阵的凄冷,脚下是被踩的乱七八糟的烂泥,沈烟饰演的男主要从死人坑里爬出来在这条满是泥泞的路上爬行一段距离,他也是有些舍不得的。 但演员就是演员,如果因为艰苦就不演了,还怎么能称之为演员呢? 郑一墨用力踩了一脚地上的泥,粘度还挺高:“他不来,我们怎么拍?” 副导笑笑:“找了个替身,化了妆以后在泥地里滚一圈儿,几乎看不清脸,不拍正面也是可以的。” 遇到明星不肯拍的戏,都是会找替身来演,什么样儿的替身都有,更别说只是在泥地里爬一爬了。 这样也好,毕竟开机一天,这钱就烧一天,总不能大家蹲在这里等尚大爷大发慈悲放沈烟出门儿吧。 郑一墨这边儿准备好了,一切就准备就绪了,场记在死人坑的边上打了板,这戏就算是开演了。 饰演“死人”的群演已经跳进坑里了,边儿上趴着穿着男主那件破棉袄的沈烟替身,似乎都已经没了呼吸,郑一墨面色焦急的从镜头外奔了过来,密码本还在男主的身上,如果男主死了,那么这个消息就再也传不出去了。 忽然间死人坑里侧躺着的男主身在外面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而后身子也抖了抖,抖掉了身上的一层浮土与灰尘,用力的穿了一口气,像是窒息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他艰难的抬起头,扒拉扒拉坑周,费力的爬了上来,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只能凭借双手,缓慢的向前爬行。 烂泥粘了他满头满脸,粘在他破烂的棉袄上,糊住了他的嘴,遮住了他的眉眼,郑一墨看到不远处爬行的那个人,立刻加快速度跑了过来,男主听到脚步声儿,用尽力气抬头去看来人,才与郑一墨对了个眼神儿。 郑一墨愣住了。 “卡——” 周导喊了一嗓子:“台词儿怎么没说啊。” 郑一墨这才回过神儿来,冲着周导笑了一下:“忘了忘了。” 周导当然不会怎么责怪郑大影帝,又去协调灯光,针对刚才的一条进行改善,不要把男主的脸照的太明显。 而趴在地上的替身此刻也站起来了,抹了一把脸,准备回到开始的位置上等着,却被郑一墨拉住了。 “刘白,你怎么在这儿?” 剧组找来的替身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群演里晃的刘白。 刘白脸上糊着泥,说话困难,吐字含混不清:“……就在这儿了。” 郑一墨还要问他说的什么,听见周导又喊:“准备了啊,准备了啊。” 刘白立刻应声又钻回到那搅和稀泥的坑里去了,而后再一次缓慢的往郑一墨脚边儿爬,郑一墨看清那人的脸,大吃一惊立刻伸手去扶:“你是——金燕子?!” “卡——” 周导一声儿又把郑一墨接下来的戏打断了,这回倒不是郑一墨的锅了,他觉得几个机位拍到的角度,还是会看出来有穿帮的迹象,调整一番还要再来一条。 剧组的人端了个水盆儿过来,示意刘白把脸上的泥洗掉一些,因为实在是蹭的太狠了,影响下一次的拍摄。 水在外面放的挺久了,伸手进去还有一些冰凉,刘白缩了缩手,又捧起一捧来抹了抹脸。 郑一墨在一旁看得皱眉,而刘白却好像无事发生一样,一言不发地又回到了坑里,坚强不屈地在泥地里爬行了第三次。 “你是——金燕子?!”郑一墨连忙将刘白扶起来,刘白口不能言,将怀里的密码本塞给他,触到刘白的手,冰凉一片,还带着脏污的泥。 镜头结束。 周导没吭声儿,众人也没动。 然后周导又来了一句:“灯光没调好,再来一次。” 郑一墨看看刘白脏的不能看的脸,就连浓密的睫毛上也都是泥巴,实在是让人看着都觉得不舒服。忽然觉得剧组有些过分,如果这里站着的不是刘白,而是沈烟或者其他什么明星小鲜rou,周导断不可能这样要求一次又一次。 但刘白又折返回去爬了第四次,地上几道拖痕重叠在一起,泥水已经渗进了衣服里,刘白的手磨的有些红。 郑一墨结束了拍摄,大步走到周导身边儿,一双眼睛紧盯着他对他无声施压,如果周导还要说“再来一遍”,他立刻就把周导手撕了。 然后周导就竖起了大拇指。 这条终于过了。 郑一墨能看到刘白勉强弯了弯眼睛,似乎是笑了笑。 副导忙走过来跟刘白道了声谢:“哥们儿辛苦了啊,你先凑合冲冲。” 水盆儿又端了过来,刘白手伸进水里,下一秒钟将脑袋埋了进去。 还没等副导反应,郑一墨先大喊了一嗓子:“刘白你干嘛呢!” 副导先被喊愣了:“怎么郑老师,你们认识?” 刘白稀里哗啦地应声抬头,擦了擦眼前的水珠:“你叫那么大声儿做什么。” 副导又愣了,这个脸生的群演居然敢跟郑一墨这么说话? 郑一墨简短的回了一句:“认识。” 手一伸,将刘白拖走了。 刘白眼前稀稀拉拉的都是脑袋上往下滴的水珠,几乎看不清路,被郑一墨一路连拉带拽到了自己保姆车的门口,扒拉着门不肯动:“又是泥又是水的,弄的到处都是。” 郑一墨不跟他再废话,伸手穿过刘白腋下抬臂一搂,将刘白抱进了车里。 刘白双脚离地,惊呼了一声儿“你——” 声音就被堵在了车里。 车门呼啦一关,把副导与助理的哀愁关在了这头,而那头是刘白被郑一墨按在座位上才问出来一句:“你要干嘛”,下一秒钟就被毛巾盖住了脑袋。 郑一墨在他脑袋上方发声:“先擦一下。” 刘白放下毛巾:“不用。” 郑一墨抄起毛巾就靠了过来,大有他不肯动手自己就亲自动手的架势。 刘白只好又拿起来擦了一把脸,再去擦湿漉漉的头发,似乎对自己的美颜没什么顾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