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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怔,想了一会儿说,“我坐地上。” 挽着袍子,当真就要盘膝而坐。 吓得我一弹…… 我撩起袖子擦擦鼻子,垂着头,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不不,使不得。” 他是谁…… 前世可是诗斓,把我和温玉连带着世魅整得够呛的一代君王。 让他这么凑合着,屈尊像乞儿一样的坐地上,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光是想着我的脚就有些抖…… 于是英雄就义似的,一屁股坐在了一直默默看戏一般的赝狄身上。 坐完了, 屁股还抖抖,身子晃了三晃。 明显感到赝狄的身子一僵,手也没敢楼我,却立马松懈下来,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我坐得更舒坦了,只是那张脸还没什么表示,照旧是不咸不淡,无风无浪。 还是压他…… 心里头爽些,起码风险系数为零。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却正撞上霁雪一双清冷的眸子,冰冰凉凉,像是腊月里头的霜雪,让人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凉了个爽透。 明白……鸟。 好家伙,你想让我坐你,你就早说么…… 让我猜了老半天。 这个神仙哥哥,总是这般温温吞吞,傲气又难扯下面子。 可这年头,偏又只有他能医我家温玉。 我原本想起身,犹豫了片刻……就发现,赝狄虽没用手搂我,我却离不开他分毫,我的料子熨贴着他的,寸寸缕缕,我动一动……屁股再挪一挪,察觉鸟,他这家伙使着内力吸着我的。 — —|| 有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样。 我又讪笑着, 有苦难言,安安稳稳的坐定了。 霁雪不吭声了。 弘氰笑了,眉毛一扬对着他,又嗔了我一眼,眼神一勾,看得我这个销魂。 幸灾乐祸的家伙,气愤。 霁雪撩起袍子,倾了倾身,咳嗽了一下,缓缓开了口,“正像诗楠所说,温玉现在的情况与气血逆流有莫大的关系,病了,你劝动他,我便能医。” “就这样?”我鼓起勇气,盯着他的眼,忍着胸口里澎湃的情绪。 “是,不然……你还要听甚?”他抬眸望了我一眼,用那种说了你也不明白的神情。 这家伙这家伙这家伙…… 这就是所谓的说来话长?!! 怒啊……毒仙子,你整我的吧…… 霁雪微笑着点点头,离开了。 翌日 阳春三月, 柳絮纷飞,繁花缤纷。 庭院里落花撒了一地,木地板上摆了一张躺椅,一席身影倒卧在软褥的,白袍散乱,肌肤泛着光华,阖目,面庞如玉。 我心里怦然一动,轻手轻脚走了过去,跪在地上,手抚上他的脸,将衣襟处的一瓣花拈开,手触之地,酥麻心痒。 “温玉……”我轻唤了一声。 他睫毛颤了一下,嘴角勾起,手微抬起,准确且无误的握住了我使坏不安分的小手儿。 “我们把病医了好不好。” 他没再吭声,沉寂了许久后,问了一声,“嫌弃我看不见了……是不是。” “瞎说,”我踢掉了鞋,爬上了他的躺椅,乖乖的瘫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望着他,眼神里有些心疼,“为什么这么待自己,明明可以治好的。” “我是瞎了,所以你说我瞎说。” 他…… 怎么可以这样,光挑着能让我心疼的话说,明明知道我不是这般想的。 “这个温玉公子,真坏。” 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脸,努力忽视上面慢慢浮现而出的被我蹂躏的红印,怕看了……就会自责,但他真得很让人生气,我垂下头,离了他的怀抱,闷声闷气地说,“你明知道我舍不得你,不管你是好是坏,我都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只是……”我抚上他的眼,忍着哽咽,“你这样让我心里很不好过。” “其实当初醒来,得知你为了救我又一次远离我,那番心情你能体会么,瞎了……是老天对我的报应,永远处在黑暗里也好,也就不用醒来,我可以告诉我自己……你还活着。” 他倾了身,那用毫无神采的眸子恍惚的朝我扫一眼,低着声音说,“我怕恢复了,你又该不在了。” 他手覆在我腰间,紧紧搂着。 “傻瓜。”我一时间竟哭笑不得,“让我治你好不好。” “你不是早有打算了么。”他轻笑着,倾起身朝向一处,声音不疾不缓仿若清泉水击石, “还想躲多久,出来吧。” 3—3 “还想躲多久,出来吧。” 神仙…… 还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住他。 我身子一僵,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嘿嘿嘿的笑了一下,不自在极了。 庭院西侧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碧绿的竹叶无风自动,继而沉寂了下来,那个人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出来。 阳光有些晃眼,晒得人身上暖烘烘的,我眯起眼在温玉怀里找了个好位置,索性将脸颊贴在他素白的衣袍上,闻着上面淡淡的清香,整个人也浑身舒畅了。 “霁雪……是你么?” 温玉楼着我,脸却转向一处,像是在侧耳听着什么动静,午后的阳光洒下来使他的面庞泛着朦胧的光泽,他的美像是山水画一般,墨迹一点淡,隐于山中,却也流畅于溪水里,那么的自然令人神往却不敢造次。 “是,宫主。”声音荡出竹林,一抹白色身影在竹林里隐隐迭跌,最终显现了而出,霁雪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头捧着一叠东西迈开了步子,无声无息的,将那长瓶药罐的拿白纸垫着摆置了一地,他一直低着头,却始终不肯看我一眼。 “宫主可以上药了么?” — —|| 他怎么可以这么直接…… 此话看似是疑问,可是从他嘴里头出来,这语气与音调再加上他低头指间摆弄着的那些瓶瓶罐罐发出轻微声响……寒一个,怎么听怎么像是,不带一丝疑问的肯定句。 拥着我的人,此时一片沉寂,贴在他怀里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怦怦的心跳,可是光从这有力的心跳里想要琢磨出他的心思是远远不够的。 温玉笑了。 让我心里头一窒,紧张极了。 却没料到温玉很适时候的靠在躺椅上,阖上了眼睛,从没这般乖过。 他说,“你……上吧。” 你……上吧。 明知道他是说可以上药了,可是……介个…… 我呆了一下。 请原谅,我的思想不纯洁。 霁雪没有我料想中的那般惊讶,似乎早就预感到我会劝动温玉一般,脸上也没多大波澜,垂下眼,手指轻巧地拔开瓶口。 — —|| 可是,颇有些挫败。 我还没开始劝啊…… 温玉就怎么就答应了。 逼迫人的满清十大酷刑,还一个都没来得及用,还有……介个……介个美人计也就没了用武之地,伦家可是衣衫凌乱,琢磨着酝酿了通宿的啊。 我支起身子,带着满脸的怨念,斜睨一眼…… 呦,好家伙,还别说,霁雪的药带得还真齐。 “莫乱动。”搂在我腰间的手收紧了,温玉的话里带这些宠溺,声音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