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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买一架钢琴。
林恒忽然扭头,琉璃般的眸子甚至明亮:“我弹一曲给你听好不好?”
他还会弹钢琴?
这么想着,程锦也问出口。
林恒点头,原本是不会的,后来耳濡目染,会了。
两人进了乐器行,程锦看着林恒在钢琴前坐下,背脊停滞,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黑白键上,半晌后轻轻跳跃,恍若精灵。
琴声悠扬悦耳,曲调动人,一抹阳光落在钢琴前那抹修长的身影上,如同镀上了一层光辉。
他专注,欣悦,与程锦以往看到的林恒是截然不同的。
那是一首程锦从未听过的曲子,可他莫名觉得熟悉,熟悉到,他居然落泪了。
指腹上是温热的泪水,他有些哭笑不得,不明白明明是一首很欢快的曲子,他为什么落泪了。
他连忙把泪水擦掉,生怕被林恒看到,他可不想被认为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一曲完,林恒的琴声得到工作人员的高度评价,两人离开了,走了一小会,程锦忽然让林恒等他,说自己要去上个厕所。
林恒没有多想点头。
程锦回头,往厕所的方向走,却在半路一个拐弯回了乐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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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恒没等多久,程锦就回来了,眉宇间有些喜色。
林恒有些不明白,就上一个厕所的功夫,是发生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情吗?
他问了,不过程锦矢口否认。
程锦对上林恒好看狡黠的眸子,心里有些发虚,快步往前走,不曾想,撞到一只横冲直撞的小奶狗。
小奶狗被撞得后仰,滚了两圈,最后仰起肚皮,摊在地上,没吱一声,四肢成大字,恍若死了一般。
程锦看清后,吓得后退了一步。
他哆哆嗦嗦指着小奶狗:“它,它不会死了吧?我是不小心,不对,我也没踢它啊。”
林恒刚也看到了,一人一狗只是相撞而已。
林恒走到小奶狗般,蹲下去,观察了下紧闭着眼睛,橘黄色的小奶狗,忽然就笑了。
他伸出双手,将小奶狗抱了起来,在怀里轻轻掂着。
程锦惊恐地看到,原本那仿佛死了一般的小奶狗居然睁开了眼睛,小脑袋往林恒的手心蹭,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他当场懵了。
“这,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恒眉眼含笑逗弄小奶狗,忽然想起什么,又笑了,凝眉思索了一会,琢磨出一句话来:“我想,这大约是,碰瓷吧。”
小奶狗和程锦之间的碰瓷。
程锦呵呵了几声,就差把“我去”这两个字爆出口了,犀利的眸子落在某只正冲着林恒卖萌的东西上,咬牙切齿,他程锦活了十九年,还是第一次被碰瓷,还是被一只小狗!
程锦气得牙痒痒,半晌又把视线从小奶狗上移过来,落在林恒身上,他问:“你喜欢小狗?”
小奶狗在林恒手掌心上舔着,带来一小阵的痒意,林恒想都没想回答:“是啊。不过我喜欢拉布拉多。”
上个世界里,他和楚歌养了一只拉布拉多,从它刚生下来,到他老了,死去,两人是把它当孩子养的。
没多久,狗主人来找了,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太太。
小奶狗回到主人怀里,却有些恋恋不舍望着林恒的方向。
那美丽的太太有些惊讶:“布丁从出生以来都只要我一个人,不喜欢其他人抱,没想到,它居然会喜欢你啊。”
林恒摸摸他的头,眉眼柔和:“它的名字叫布丁啊。”
林恒浅笑着和她说起刚刚布丁碰瓷的事情,女人听完,掩着嘴笑了,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小家伙的脑袋,话语中带着宠溺:“这小家伙就是这副爱玩的德行。”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最后,女人带着小奶狗离开了。
“我们也回去吧。”将视线从小奶狗身上收回来,落在前面林恒纤细的背影上,程锦又在心里把攒的零花钱又算了一遍,又算起了自己的稿费。
那架钢琴要一万三,一只小拉布拉多又要多少钱。
程锦想着得抽空去宠物店打听一下,他已经想好了小拉布拉多的名字,就叫曦曦,晨曦的曦。
开学后,林恒又在学校看到了几次林应文,还总是时不时地想接近程锦。
每次对上林应文镜片下的暗色的眸光,他就知道,林应文根本就没有放弃程锦这个猎物,仿佛很享受这个狩猎的过程。
和上个世界的林烽不同,这次的林应文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
“林恒,你怎么了?”程锦看出林恒这几日的不对劲,一直细心关系,忍不住问。
林恒凝视着他,一言不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直觉告诉程锦,林恒烦躁的事情和他有关,他忍不住再次询问。
林恒沉默了片刻,开口,神色认真:“程锦,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程锦心道:果然是他有关的。
他问是什么事。
林恒又沉默了片刻,似在犹豫,最终他还是动了动唇瓣的说:“程锦,你以后能不和林应文见面吗?”
程锦眸子露出诧异的神色:“林应文?你父亲?”
大概是父亲两个字触动到了林恒,他脸色一冷,眸子更冷:“他不配当我的父亲。”
斟酌了片刻,林恒将林应文的为人和所作所为告诉程锦,他期盼着程锦能主动避开林应文那头狼。
“……他对你存了不良的心思,所以,你以后不要和他接触了。”
程锦眉间蹙起,他没有立刻答应,反问:“林恒,你是不是对林叔叔有偏见,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是因为他为了接近你,伪装起来了。”林恒揉了揉眉间,耐心解释。
程锦再次否认:“林恒,肯定是你搞错了。”
他想起了与林应文相处的情景,实在没办法把他和林恒口中的斯文败类画上等号。
下一秒,程锦看到了林恒望过来的目光,失望,无奈,陌生,叹息……
程锦忽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有点疼,他掀了掀唇瓣想说什么,可林恒已经漠然转身,离开了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