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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的酒会上,我对沈总一见难忘。” 这么赤/裸/裸的搭讪,沈桥和不可能听不懂,能受邀参加徐家的晚宴,圈子里又刚好姓周的的确有一家。他思忖片刻,伸出手和他轻握了一下:“你好。” 对方的手指在手背轻轻摩挲一下,沈桥和即刻想抽回手指,心下对这个暧昧的动作不满。 周瑾却没有放开的意思,还舔了舔嘴唇。 秦洛宁伸出手“啪”一下把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打开。 他面色不悦道:“握够了没。”说完,还恶狠狠的瞪了周瑾以及周瑾身后的周运一眼。 看到周运秦洛宁想到什么,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家长会结束后,曲老师把沈桥和留下来。秦洛宁去外面等他。 秦洛宁在班门口立了一会儿的功夫,周运居然还敢厚着脸皮上来和他搭话。 还不等周运开口,秦洛宁看见不远处的周瑾,就知道周运来干嘛的。沈桥和还在里面,他最近心情不好,也不想在这会儿和周运起冲突。 秦洛宁拔腿就跑,他打算在校门口等人出来。 秦洛宁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面上的石子,心里惴惴曲老师会和沈桥和说什么。 突然他听见一个声音,抬头看去—— · “沈先生你也看到这次的成绩排名了,秦洛宁退步很大。最近其他科目的老师都和我反映,秦洛宁上课总是走神,这种情况,希望你们做家长的能多关注一下。” 沈桥和点头,表示知道了。 又聊了几句秦洛宁的表现后,沈桥和笑着说,“曲老师,辛苦了。” 曲老师在男人的笑眼中红了脸,磕磕巴巴地说着,“没......没事,应该的。秦洛宁其实挺乖的。” “嗯,我知道,他一直都是一个乖孩子。曲老师,有件事我想麻烦问一下你。” 曲老师已经在对方温柔悦耳的声音中彻底不敢抬起头来,只敢小心的看他一眼,又猛地低下脑袋,“你说。” 沈桥和温声问道,“上回数学竞赛,阿宁是和外校的谁起了冲突?” 等沈桥和出来的时候,学校到处都没了秦洛宁的踪影,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和学校保安打听,得知秦洛宁离开了校门。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沈桥和就没有在秦洛宁的手机里植入定位系统。 沈桥和提出调监控,看到监控里一晃而过的一张脸后打了个电话:“喂?帮我查个人。” 十几个小时后,天都快黑了。 沈桥和最后是在一条老旧的巷子里等到了秦洛宁。 小狗崽子正跟在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身后,始终和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街道两边的灯光栉次鳞比的亮起来,老旧小区人家也点起灯。 沈桥和听见,那个男生声音清亮地喊了一声:“妈。” 一户人家有个漂亮的女人探出头:“阳阳回来了。” 女人身后又有个男人出现,“秦阳回来了,刚好开饭。” 沈桥和立在一旁,背靠墙面,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秦洛宁大半个身子浸没在黑暗里,光与影的罅隙之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是莫名的,沈桥和觉得有一股压抑的情绪在秦洛宁身上蔓延。 沈桥和不禁想,秦洛宁那样冲动的性格,会做些什么?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秦洛宁突然发疯,他一把把人撂了扛回家。希望狗崽子发疯的时候对他手下留情,他可禁不起疼。 可是出乎意料的,秦洛宁就这样在黑暗中面对着男孩消失的方向站了很久。 很久之后,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窗户里还能听到一家三口的笑声。 就连沈桥和也觉得这声音过分的刺耳,他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准备应对随时会出现的场景。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黑暗中的秦洛宁突然转过了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秦洛宁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走了多久。 老城区的巷子弯弯绕绕,四通八达,根本分不清方向。 那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远离那个地方。 今天他在校门口等沈桥和的时候,抬头看见一张和他有五分相似的脸和一个女生走过跟前。 那张脸他绝不会忘,因为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在数学竞赛的考场里打了一架。 鬼使神差地,秦洛宁就这样跟了上去。 他跟了男孩整整一天,跟着他去了博物馆、照相馆,还有游乐场。最后,他跟着人回了家。 如果说之前,秦洛宁心里还怀着不切实际的期望,那么在看见屋内探出来的女人的脸,以及那一句“秦阳”的时候。秦洛宁再也无法反驳他一直矢口否认的流言蜚语。 那个女人他曾经在父亲笔记本里夹着的照面上看过,听说,她曾经是父亲的某一任秘书。 明明是夏季,秦洛宁却感觉到了一阵寒冷。 纷杂的情绪像是海水一样吞没了他,叫他手脚冰凉,呼吸都成了困难。 秦洛宁突然停下脚步,在一根电线杆前停下,一道灯光从他身上投射出一道阴影。 鞋里像是灌了铅,秦洛宁寸步也不能前进。 秦洛宁蹲下身子,几近绝望地认清了一个事实:他一直当做高山仰望的父亲早就背叛了家庭,外面情妇情夫一大堆,甚至还有个和他一样大的孩子。他妈也不爱他,甚至因为他的存在而心生怨恨。 从前的家庭和睦,父母恩爱,不过是秦洛宁给自己营造出来的假象。因为幻想的太久,就把一切当成了现实。从而忽略并且选择性地遗忘了父亲一年到头不着家,母亲在床上摔药碗咒骂他的场景。 从前秦洛宁听说,在回忆的时候只需要保留住对方的美好,而选择性遗忘掉痛苦的事情,那么一切就真的会如理想一般好起来。因此他一次又一次的忘掉了母亲发疯时摔打他、咒骂他可怖模样,留下了一个温柔耐心的母亲,忽略了父亲对他长期以来的忽视,留下了一个富有家庭感责任感的好父亲,所以最后他获得了那年大年初一父母一起陪他过生日的许诺。 他想他之所以能轻易原谅沈桥和对他做过的事情,是因为他长期就生活在暴力之下,比实质上的暴力更可怕的是冷暴力。只要不被打死,身体上的伤就会好。可是来自所爱之人的冷暴力就像是一把冰刀,一下又一下戳在人的心口,难以愈合。所以只要能得到一点点的温暖,秦洛宁就想狠命的抓住。 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去期待,就不会有所失望。 但是他忍不住一次次地期待,又一次次地受伤。 秦洛宁蹲在地上,泪水无声滑落,和黑色的阴影融为一体。 死寂之中,一阵轻而缓地脚步声传来。 秦洛宁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