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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把这话说得很正经。 “……” “你才会变傻!”苗脆还以为他会说她因为吃糖太多吃坏了牙、吃休过学的事,谁想到这人会说这种话。 把她气到了。 气得只吃得下一碗半的饭,苗脆碗里还有半碗饭和两片黄瓜,以及一片五花rou,她端着碗站起来:“哥哥,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不太高兴的语气。 苗脆要去厨房放碗的架势端着碗往厨房走。 走进厨房后,她眉毛扬了一下,开始找昨天那罐白糖,却发现找了半天也没找着。 不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那罐白糖心有灵犀,忽地去搬凳子,放到橱柜前,踩上去,抬手翻上面的吊柜,竟然真的从其中一个翻出一罐白糖。 她动作麻利,立马舀了三大勺进碗里。 顾沾怕玩笑开过了,真把小姑娘弄生气,想了想,还是落了筷子跟着往厨房走,谁知道苗脆居然在里面反锁了门。 “开门。”男人喊她。 苗脆不理他,用那片五花rou在白糖里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痴迷地放进嘴里。 吃完五花rou,她也将碗里的两片黄瓜在白糖堆里尽情翻滚。 过了一会儿,“咔哒”一声,厨房门突然被打开,吓得苗脆手里的碗差点摔掉,好在她事先机智地把白糖罐放回去了,碗里的白糖也被她蘸完了。 男人进来的时候,手里攥着一串钥匙,眉心微跳地朝她看过来。 “哥哥……”苗脆害怕的样子。 “你锁门做什么?”顾沾走进来。 “我没有啊,是风把门关上的,我才没有锁门。”苗脆把锅推给风。 顾沾走过来瞥了眼她手里的碗,又下意识看了眼吊柜的方向,再看向半点脸不红心不跳的苗脆,似觉得好笑,“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家厨房的门,还会自己把自己锁上?” 苗脆:“有可能。” “……” 两个人安静地对峙了几秒,顾沾靠在流理台上,抱住手臂,一副好商好量地语气:“说吧,你告诉哥哥,你反锁厨房门的原因。” 苗脆跟顾沾还不太熟,跟这样一个不熟、还可能会打人的人,她很心虚,恐惧感也一下子涌了上来,被唤醒。 她没有了撒谎的勇气。 “好吧,”苗脆露出一副我错了的表情,抿了抿嘴,往后退了一步,“我说。” “不过……”苗脆抬起头,“不过哥哥先答应我一个事情,我才能说。” “什么?”顾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跟我来。”苗脆放下碗,小脸浮上认真,扯了扯他的裤子,往外面走。 顾沾擦了一下眉,跟在后面。 他见小姑娘拿过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掏出一本书,然后从书里掏出一张A4纸。 她有些怯懦地、不安地、没有底气地,把A4纸递到他面前。 顾沾接过,上面用绿色荧光笔加粗的三个大字差点没闪瞎他的眼睛。 —— 女孩写的字小小的,一笔一划都仿佛倾注了认真,规整秀气,只是这内容…… 【1.请顾粘保证,无论苗脆犯了什么错,都不可以打她。 2.请顾粘保证,无论苗脆说了什么不对的话(不小心的辱骂、回怼,肯定都不是发指苗脆内心的),都不可以打她。 3.请顾粘保证,无论苗脆怎么胡闹怎么顽皮怎么不懂事,都不可以打她。】 “……” 先不论这张“保证书”的内容有多神乎其神,小姑娘把他的名字写错,让顾沾眉心微抽。 又似让他开了眼界,唇角止不住地往上扬,“你哥打过你?” “没啊,他怎么敢。”苗脆说。 顾沾低笑了声,“那你怎么觉得哥哥会打你?嗯?” 因为我亲眼看见过你揍人都不带眨眼的。 苗脆没回答。 见她似害怕不敢回答的样子,顾沾头一次对自己的外形产生了怀疑,“难道哥哥长得很凶?” 小姑娘看了看他,抿住唇,又微微张开:“嗯,有点吧。” “……” 有点。 有。 “啊,”男人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样啊。” “所以还请哥哥签了这份保证书,这样我才能安心一些。”苗脆真诚地说。 似在忍笑,顾沾按了一下唇角,大方的样子,“行,给哥哥拿笔来。” 苗脆从书包里掏出一只钢笔,她服务周到,把笔帽拔了才递给顾沾。 顾沾正要落笔,似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得加一条吧。” “啊?” 男人道:“这上面都是针对我的,这多不公平。” 苗脆不说话。 “我有保证,你也得有保证吧?” 苗脆还是不说话。 男人似笑非笑,“得加一条‘苗脆保证,今后得听顾沾哥哥的话’” 苗脆紧张的神经一松,“我一直有很听话啊。” “那哥哥也一直没打过人。”顾沾笑了下。 “你打过!” “嗯?” “……”苗脆心里咯噔一下。 “你见哥哥打过人?”顾沾看她。 反正说出来也没什么,苗脆便豁出去般道:“有啊,你忘记了?那次你和我哥哥被抓去警察局那次,就是因为在学校打架。” “有这种事吗?”顾沾没想起来。 “有!那年我初二,去学校找我哥哥的时候看见的。”苗脆说。 “这都多久的事了,哥哥哪还记得。”顾沾云淡风轻。 “……”也就过去两年多好吗!哪!有!很久!而且这个不是小事好吗!怎么能说忘就忘呢! “这不算,因为哥哥记不得了。” “……”苗脆仿佛看见,顾沾脸皮厚了一些。 他记不记得,跟签不签这个保证书也没多大关系,苗脆就懒得跟他理论了,罢罢手,“你不记得算了。” 她抽了顾沾手上的笔,手起笔落,很爽快地在纸上刷刷刷,写上顾沾让她保证的那句话。 写完了后,又把笔塞回到顾沾的手上,“这样总行了吧,哥哥你快签字。” “倒是个干脆人。”人家这么爽快,顾沾也不再逗她,在纸上落笔。 写到“沾”字时,他神色不露,写成“粘”,似疑惑地:“原来小脆脆的脆是这个脆啊,哥哥还以为,” 男人声音浅浅带笑:“你的脆,是翠花的翠。”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听话的小朋友@苗翠(?) ☆、糖 男人签完了字,苗脆也把自己的大名签上去,然后揪了两颗樱桃过来,啪叽压破,用大拇指蘸了点樱桃汁,摁到A4纸尾部的空白处。 “哥哥,你也要。”苗脆把另一颗樱桃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