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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这梅花当着图尔克,傅恒还有段鸮的面就砸了个稀巴烂。 “啪——” 这怒气冲冲的一下,将内堂的气氛都降到了冰点。 一旁的图尔克和傅恒都一顿,脸色也是跟着上首坐着的马齐骤然冷下来的面色而跟着变得有些不好。 毕竟,凡事都讲究个第一印象,若段鸮想和马齐好好说话,怕是这第一局就已经败退了,可这常人若是看见马齐这个态度,估计已经知道这大事不妙了。 立在堂前的段鸮却一点没慌,相反还早有预料似的,十分平常地顶着那一地的碎花盆和烂梅花就行了个礼。 这一礼,行的是令人胆战心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一老一少之间有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刀光剑影,可这两个人还得在这儿故意将这一出演下去。 “段军机,我不慎砸了你的梅花,你可在乎?” “马齐大人怕是误会了。” “哦?我误会什么了?” 闻言,段鸮抬眸扯了下嘴角,却也没把马齐的态度放在眼里,而是顿了下才指了指地上的碎花盆道, “下官一早就听人说马齐大人最厌恶初雪冬梅,又猜想马齐大人看见我的脸时必然会心情不佳想砸点东西,所以这才选了这盆碍眼又难看,在市集上刚好价值六文钱的此等冬梅摆在这里,以便不时之需。” 马齐:“……” 这一点‘不害臊’的态度,可把原本还气势汹汹准备下他面子的马齐给哽了一下,他一时气的瞪起眼珠子指着段鸮的鼻子想骂人。 但一嘴脏话到嘴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识这种人的马齐倒也被憋住了,随之才佯装冷冷地索性换了个刁难人的办法就又一次开口道, “不愧是段军机,看来外人的话总没有错,当真是个当世少有的能人。” “权利是杀人刀,不是小孩打闹。” “弄权一时,凄凉万古,栖守道德者,寂寞一时,依阿权势者,凄凉万古。达人观物外之物,思身后之身,守受一时之寂寞,毋取万古之凄凉。” “我富察家和您本不是一路人,段军机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只我从前听说段玉衡一身傲骨,清高冷傲,从不与人低头,可今日初次登门,又来到我富察家,怕是要做出一番礼数来——” “马齐大人想我做何礼数?” “就在我富察家的内堂,当着所有人给我下个跪,当做头一次见面的礼数如何?” 这话,马齐说的冷漠,却也是想当众下一下段鸮的面子了。 傅恒在一旁听得脸色都不好了,因想也知道,段玉衡是谁,少年入仕,不比常人,就算他今日能亲自上门,可他也受不了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辱自己。 这一跪,就是故意黑脸将段鸮的面子和尊严都踩在脚底下, 可谁料,这一次马齐的话又没说完,甚至连他准备怎么给下马威不说,段鸮这个旁人眼中的‘一身傲骨’就冷不丁突然走上前,又跟过年跟长辈拜年似的一撩开官袍就真的当着所有富察家的人面,给一把年纪的马齐行了个比谁都标准正式的新年大礼。 段鸮:“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二大爷。” 马齐:“……” 傅恒:“……” 图尔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段军机sao了吗?sao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说实话,段鸮这个人一辈子对任何事都充满了算计。 但唯独对傅玉是很纯粹的,就是喜欢这个人而已,因为纯粹,所以做任何事就也坚定到容不得任何事阻挡。 因为,阿玉就是段鸮的勇敢啊~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百里未停 20瓶;深山里的凶兽 8瓶;千秋岁、湛湛生绿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二回 这石破天惊, 叫的人简直能直接目眦具裂当场爆血管的二大爷,把马齐大人这位古稀之年的富察家当家人的脸都气绿了。 场面异常诡异。 裹挟着刮风暴雨前的混乱,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马齐白花花的胡子抖个不停, 一双年轻时随便瞪个人都能吓到旁人腿软的虎目也是给活活气红了。 马齐:“你, 你给我起来!给我马上就从这地上起来!” 段鸮:“二大爷,我现在能起来了吗?” 马齐:“谁是你二大爷!段玉衡!你做人不要这么莫名其妙厚脸皮!” 段鸮:“脸皮这东西是做给外人看的, 玉衡和马齐大人现在应该算是一家, 也就不用在乎这些俗事,只讲究一家人之间的冷暖亲情就够了。” 马齐:“……” 段鸮口中这一句似笑非笑明摆着就是耍人的话, 就和当场活活赖上人想碰瓷似的差点没把老人家气撅过去。 但到此,老者也总算是看出来了一点了, 那就是眼前此人这副自来熟又不害臊的架势,根本和他家那个臭鞋烂袜大混账是一模一样。 难怪,难怪啊这两个烂人能不声不响地背着所有人厮混到一块去! 当真是臭不要脸!还是两份加起来的臭不要脸啊! 可这话说回来, 当众下跪的举动, 明明是马齐这个做长辈的自己方才让段鸮干的。 现在人给干脆地直接跪下了,还给他当众作为小辈拜年贺喜了, 有心刁难的马齐这被他哽的不上不下的, 却也不能张嘴暴躁地再骂他。 这一招,堪称是损的要命, 不仅搞得马齐这张素来威严的老脸下不了台,也搞得这原本气势汹汹的责难人场面都莫名滑稽了起来。 尤其,这一老一少之间,若说要具体分个打嘴仗上的输赢。 到此, 作为叔伯辈分的马齐其实已经是被段鸮这么一个晚辈的一连串cao作给将了一军了。 怪只怪,刚刚进府门对上人时,他就掉以轻心预估错了这个段玉衡的阴险和狡诈程度,这才搞得他一次次地反被此人的jian计给牵着鼻子走。 “叔伯,您请息怒。” “我息什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