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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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兮伸手按在程瑾的头上,手指插进发间,碎发从指缝中溢出。 她颇为愉悦地说:“求我什么?” 程瑾没想到她不依不饶,一口咬上她的耳朵。 埋在他体内的手指动作缓慢,锈刀砍头,吊人一口气不给痛快。 与煎熬的程瑾不一样,何兮悠哉游哉。没了标记,尽管程瑾的信息素溢得再多,也影响不到她。 程瑾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是他在需要她。 “……你……我……”他声音微弱。 何兮等他完整地说出来。 程瑾眼尾泛红,双手勾上她的脖子,死死抱住,最后眼睛一闭,自暴自弃般说出口:“cao我,求你。” 何兮没有继续为难他,支起膝盖将程瑾的腿顶开,自己一丝一丝挤进去,身体与对方毫无间隙地贴上。 温热的肠道随着程瑾的喘息张张合合,在完全埋进去的时候,他倒吸了口气,尽管何兮还没动作,他也有些站不稳。 “扶好。”何兮言简意赅。 程瑾下意识地紧了紧攀在她肩上的手臂,随机反应过来何兮说的是那个扶手。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当不知道,抱着她不撒手。 何兮也没管。 结果就是最后程瑾腿软,不得不抓住扶手稳住。 “慢……慢点!”他一只手聊胜于无地抵住何兮,上半身的衣服有些凌乱但还是好好穿着,下面两条修长的腿已经光溜溜,可疑的液体从腿间缓缓流出,挂在腿根。 何兮撩了下头发,不理会他的废话。 雾气越来越深,意识越来越模糊。在浴缸里的时候,程瑾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一缕头发。 他仰着头,一双眼已然看不清面前的景象,迷迷蒙蒙。 何兮想挪开他的手,程瑾却固执地不放开。 皮肤原本覆着湿气,眼角余外滑下的水珠格外明显。 何兮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不禁愣住。 “……你怎么哭了?”她问。 程瑾没有回答,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没有放手,凑上去在何兮的唇角轻轻碰了一下,触之即离。只是在分别又重聚的此时此刻,他想吻她。 水声、风暖运作的声音全都消失了,水雾仍没有散开。彼此的眉眼都有些朦胧,就像梦里永远也看不清的影子。 程瑾张开嘴,似乎是无意识的呢喃:“你还会走吗?” 何兮静静地看着他,湿发被她别在耳后,清冽的面容完完整整地露出来。 得不到答案的人有些崩溃,扯着她的头发传来些许痛苦,“你又要扔下我吗?” 程瑾很明显已经不清醒,何兮向前,抱住他,沿着他的脊骨,一下一下地如同顺毛,以作安慰。 “我什么时候扔下过你?”她低声说。 一直以来,不是你在竖起防线吗? 程瑾把头搁在何兮的颈窝,双手死死地抓着她衣服,颤抖着说:“你总是……总是接近又远离……” 总是在下一个没有意识到的瞬间,朝到达不了的远处跑去。 何兮的目光没有落在实地,似乎在回忆,又像在发呆。良久,她轻笑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洗完澡后,她把程瑾扔在床上。 从来没见这么爱工作的人,身上都没剩下多少rou。 何兮捏了捏程瑾的腰侧。 他低吟一声,缓缓睁开眼。 何兮挑眉,“清醒了?” 程瑾愣着个脸,似乎还没回过神。 “你记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何兮问他。 他的眼珠转过去,有些迷茫,“……什么?” 何兮添油加醋地说:“你求我别走。” “……” 程瑾露出难言的表情。 有意激起何兮的想法,他缓缓说:“我什么话没说过?做的时候。” 她总是致力于把他弄到精神崩溃,然后诱哄他说些没有自尊和下限的话。 何兮扬起的嘴角凝住,膝行两步把程瑾的双腿顶开。 程瑾支起上半身,原本平静的表情染上羞色,“等……让我休息会!” “已经休息得够久了。”何兮毫不留情。 冬天的夜很黑,外面下雪了,白色星星点点洒下。 世界在他的眼中颠倒。 程瑾一直觉得冬天很难熬,以前,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很冷,他讨厌冻僵的手和耳朵,也怕自己和被覆雪压断的枯枝一样,等不到下一个春。 和何兮在一起后,冬天最困难的事情变成了从被窝里离开。 温暖比苦难更难捱。 “你在走什么神呢?” 何兮把他拉起来,坐在自己身上。 “嗯……”突然进得很深,程瑾抑制不住地喘息,“今年的雪很大……” 何兮瞥了眼窗外,无所谓地说:“迟早会融化的。”说完按下他的腰。 程瑾仰起头,喉结滚动,不自觉地支起腿,远离受苦受难的源头,又被何兮重新按下,循环反复,直到他不自觉地抓住何兮的衣服,浑身颤抖着达到高潮。 雪还在不停地落下,天亮时才堪堪止住。 何兮难得自然醒,窝在被子里,手从边缘伸出去拿着手机。 她今天没有请假,是时候该去上班了。 头顶传来程瑾浅浅的呼吸,他还没有睡醒。 居然还能有她比程瑾先去上班的一天。 冬天外面太冷,她艰难地下床,穿好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和程瑾打个招呼。 他睡着的时候还在皱眉,何兮用手指碰了碰。 原来先离开的人是这种感受,她笑了笑,轻声说:“再见。” 明明只离开了半年,就已经对路边的风景产生的怀念了感觉。时间是种可怕的东西,总会冲淡人的记忆。 何兮突然停下脚步,洒出的呼吸变成雾气。像是被冷风刺到,她眯起眼。 有时候记忆也不可信,尤其是她这种脑子曾经坏过的。 她给方思乔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晚上,何兮和他约在一家清吧一起喝酒。 “最近怎么没见着你谈对象?”何兮抓住杯口,晃着酒杯,听冰块碰撞的声音。 许久不见,方思乔染回了黑发,稍稍压住了他张扬的个性。 “嗯?”他似乎在发呆,听何兮这么问,愣了一会才回答:“啊,家里最近管着。” 何兮笑了笑。 鬼才信他说的话,方思乔的家里人一直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偶尔说两句,方思乔也不会听。 从高中到现在,他谈的女朋友那么多个就没有重样的。 “你该不会暗恋我吧?”何兮开玩笑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