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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为人沉稳老道,武艺卓绝,一向是英王的得力助手,后来叶轻拜别师门回家,英王便亲自挑选一批家臣作为叶轻贴身护卫,这批护卫便是以叶宸为首,听命于英王世子殿下,因此,除了叶轻之外,众护卫最需要听从的便是叶宸这位绝对的第一统领的命令,只是不知为何,身为第二统领的叶安却不甚听从叶宸安排,反而时时与叶宸抬杠。 叶安听了叶宸这不冷不淡的两个字,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反口讥笑:“哪需要上报王爷啊……他老人家远在京师,消息可是灵通得很,何愁无人通风报信,这会儿怕是早知道了。” 叶宸无力转过脸,众护卫人人噤声,无人敢参与进第一与第二统领之间的唇枪舌剑中。 眼看已经快到未时,夕阳西下,消失多时的二人仍未回来,众人心中个个着急煎熬,恨不得化身为鸟,生出鸟喙,往全城上空鸟瞰飞一圈,把自家主人安然无恙叼回来。 突然客栈大门处轰然冲进一道蓝色身影,众护卫齐刷刷站了起来—— “世子!” “世子回来了!” 待看清来人后,众护卫不自觉地欢呼起来,叶宸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只是未等他们完全下放下心来,那道微微喘息的身影又让他们陡然紧绷心弦—— “世子身上好多血!” “啊——世子怎么受伤了——” “快去请大夫!” 凌涯子飞奔进来,不及开口,小心将人背回二楼厢房,轻轻地把人放在榻上,帮叶轻除去外衣:“无事,他只是累了,好好睡一觉就行。” 尾随而来的护卫众人一脸不可置信——身上流了这么多血,你告诉我他没事? 叶轻呢喃着翻了一个身,一颗脑袋深深陷入眠枕中。 读懂众人脸色表情,凌涯子微微一笑:“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伤,一会儿稍微包扎一下就可以,至于他身上的血,”凌涯子顿了一下,收起笑脸,“大部分都不是他的。” “他很出色,比我想象中的要出色。”凌涯子在心里暗自道。 “道长,请恕我直言,”叶宸忍不住开口质问,施加威压,“你与世子昨晚到底去了哪里,为何至今才回,为何世子周身血迹,不省人事,而你毫发无损?” 叶宸此话一出,房中众护卫看着凌涯子的脸色都变了,带着戒备审问的神色。 “此事说来话长,有些事我不好插嘴。我想,还是要等你们主子醒来后,你们自己去问他。” 叶宸拱手:“是我冒犯道长了。”话虽如此诚恳,表情却不带几分敬重。 “无妨,你们好好照顾他,”凌涯子站起身来,“他这一觉不会睡很久。” “道长要离开?”叶宸脸色很不自在,“可是道长明明答应过我家主子做三个月的贴身护卫,怎么可以——” 身后众护卫也是一脸忿忿不平,对对对,这人怎么这样,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呢? “世事无常,有些事情怕是不愿辜负,也只能辜负了。”凌涯子轻叹一口气,“待世子醒来之后,替我问候一声,说是凌涯子缁衣漂泊惯了,无缘得享富贵荣华。” “是我不好,呵……也罢……算了,不必转达了……” 凌涯子看着叶轻眉头拧起,轻轻抚去叶轻眉间愁结,眼中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他真的长大了,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成长得如此出色,或许,此生再没机会相见了吧。 “至于房钱,将来或许有机会再还吧。”这样也好,还不了的债,多一笔少一笔又何妨,权当一个念想罢了。 凌涯子最后深深看了叶轻一眼,而后飘然出门而去了,众护卫不敢拦他,个个呆若木鸡。 “大大大大大大统领,这个,怎么办——” 叶宸简直焦头烂额:“什么怎么办!快给请个大夫来!” “世子醒来问起那个人,我们怎么回答?!” “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叶宸简直被围得快哭了,世子要是问起那个人,最先遭殃的是自己好吗! 门外的护卫匆匆忙忙赶过来:“大统领,大统领,不好了,刚才那个人换了自己的衣服,跑了!” 叶宸被气得不复往日沉稳,大声嘶吼:“跑就跑了!还磨磨蹭蹭什么!快去请大夫!” 房中闹哄哄一团,叶宸自顾不暇,收拾起烂摊子,门外突然又传来护卫支支吾吾的声音:“大,大统领,这,这个真的不好了——” 叶宸快哭了:“又哪里不好了?” “上都传来的紧急飞鸽传书,说是要世子即刻动身回去。”护卫被叶宸发怒一吼,连声音都微微颤颤的。 “世子都受伤了,动都动不了,回信过去那边,说暂时回不去了。” 叶宸风风火火下了命令,紧接着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等等,是,是谁发来的信函?” “是王爷亲自下的命令。” “这——” 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叶安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叶宸:“……”妈的。 “不用回信了,收拾好一切,叶安去准备马匹粮食,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一道沉稳清冷的吩咐在兵荒马乱的房中响起,众护卫霎时安静。 室中原本应当熟睡的人坐起身来,长发散落,形容萎顿,眼神却清明一片,哪里像是有过沉睡的样子? 众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纷纷按照叶轻吩咐下去行事。 叶宸一脸欲语还休,叶轻却是当作视而不见,径自下了床,自行穿衣,一脸波澜不惊。 叶宸再也受不了,砰地一下跪倒在地:“小人方才对沈道长无礼,小人该死。” 叶轻也冷笑了一声,声音倒是与方才叶安那声极其相似。他道:“你是我父王的人,我无权责罚。只是,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你心中应该有数。老老实实做好你份内之事就可以,若是再发生今日这种情况,你该知道的,你与我父王的交情还没有深厚到使你能以下犯上的地步。” 他又补充道,“天家最忌讳的,莫过于妄测上意。” ☆、第 15 章 叶轻表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心里却是十分恼怒的。他在密林中重新见到对方那一眼,恍若隔世,一种失而复得的愉悦感油然充盈胸膛,长久以来的疲倦感袭来,他想,生死都无所谓了,就这么躺在对方怀里吧,汲取这可遇不可求的温暖。 他在倒下的瞬间是没有意识的,等到在路上醒来发现自己被一人背着,心里既是欢喜又是贪恋,电光石火之间,竟然鬼使神差般想起一个念头,只希望这条路越长越好,最好直至天荒地老。于是他不肯醒来,不肯面对现实中那人若即若离的态度,一想到醒来后两人又回复到那种形同陌路的关系,叶轻不自觉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