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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来传递讯息,这些细作简直比传奇上还玄乎。” 崔熠又神吹朋友:“老谢,我看你比那上的陈生也不差什么。你说呢,阿周?” 周祈颇迷恋那陈生,听崔熠把谢庸与陈生相比,觉得,谢少卿固然是极聪敏精明的,还好看,还会打架,但陈生……陈生是不同的。别的不说,不会说笑话,还每每硬说,这个谢少卿就做不到——谢少卿比陈生还是少了那么两分可爱。 崔熠看着周祈,等她回答。谢庸端着杯盏,垂着眼,拿盖子轻刮杯中茶粉。 周祈轻咳一声:“我们真人何必与传奇里的纸片儿人比呢。” 崔熠“嘁”一声。 谢庸饮一口茶,估计是碰到了嘴中伤口,轻皱一下眉头。 周祈自谓是个心软的,今天谢少卿受苦了,此时便想哄哄他:“旁的不说,至少谢少卿比那陈生好看。” 中说陈生容长脸,有些清瘦,眉眼如何却是没写,但传奇中众人从未有一个夸他好看的,只里面原六郎赞他“挺拔的翠竹一般”,由此看来,陈生面貌平常。 听她又绕回到相貌上,崔熠笑起来,“阿周,你这爱看美貌小郎君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怎么又扯回到好看不好看上了?” 周祈又开始嘴瓢,“我是心疼!” 谢庸喝茶的动作一顿,抬起眼。 崔熠起哄地笑起来。 周祈看崔熠:“谢少卿这样的相貌,嘴边却青紫一片,嘴角也破了,像不像一把名剑,被崩了个口子?” 崔熠想了想,竟然觉得这比方打得也算有理。 “凡是会些刀剑的,见到名剑崩口儿,谁不心疼?” 崔熠点点头。 谢庸接着低头喝茶。 周祈却看着他苦口婆心地劝道:“夫子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请谢少卿多自珍重才好。”周祈正要再拿谢少卿喜爱的字帖书画孤本善本之类举个例子,谢庸已经肃然着脸道了谢。 周祈也便只好打住了。 看看静坐喝茶的谢少卿,特别是他嘴角儿的青紫,周祈心里又跟猫挠似的……东市卖玉的总说,美玉上微有瑕点才可爱,果真是——又可怜,又可爱…… 周祈的手指无的放矢,只能轻敲自己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不要较真儿中古音的问题哈,我当初上音韵学是睡过来的。本文中就按普通话读音来。 ☆、审细作们 王寺卿回到大理寺时已经不早了, 见了谢庸, 也是先惊问:“这是怎么了?” 听谢庸说是捉细作时,让拳头擦了一下子,不由嘱咐:“幸好没破相,不然日后该被新妇子嫌弃了,以后切要小心着些。” 崔熠和周祈笑起来,周祈觉得王老翁果然是同道中人。 谢庸说话不方便,周祈代为禀报了抓捕吐蕃细作和苏宝澄的事。 王寺卿点点头:“防不胜防啊。” 这样涉及回鹘圣物、吐蕃细作的大案, 由王寺卿亲审,谢庸与崔熠、周祈一样坐在堂下听审。 苏宝澄被带上来。他三十余岁模样,穿着青色官袍, 略胖,本是一副福相, 此时却满脸愁苦悔恨。 “一切皆因小贪,造成今日之祸。” 苏宝澄垂着头道。 择这西市范家老店做鸿胪客馆的供货商人, 一则是他们确实货全价优, 一则也是那老掌柜会做人,奉承话说得好,私馈的礼金给得足。 “曹掌柜打听下官家在何处,每隔一阵子便会给下官家里送些外面来的新鲜吃食货色,又往往爱给犬子带些孩子爱的糖果子或是胡人玩意儿,故而送东西的伙计与下官家里人混得很熟。”苏宝澄道。 “六日前,下官下衙回家,在坊门外被一个乞索儿撞了一下, 手中便多了个字条儿。展开看,那字条上说犬子被他们绑了,让我杀死回鹘神鹰,换得犬子平安。有事便用与范家老店的采买货单以反切之法传递。下官回到家,家里竟尚不知犬子被人绑走了……” 苏宝澄抬起头,“下官这个年纪,只此一子,我,我,真是不得已啊……” 王寺卿道:“说说你如何引细作入皇城,又是如何杀死神鹰的。” “我没有引细作入皇城!”苏宝澄睁大眼睛。 “下官官小位卑,哪里能带人进皇城?况且,”苏宝澄声音小下来,“皇城是官署重地,后面就是宫城,细作进来若做下什么大事,下官万死难辞其咎。” 周祈微眯眼睛。 “范家老店总是在选货单中催促,但下官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杀得了神鹰?下官突然想起一个胡人说过的大食僧人制售秘药的事。那秘药中有一种可让人昏睡的,若多吃了,便会致死,且让人看不出死因来。下官几经辗转,才从黑市中一个胡人手里购得十丸。我把药磨成药粉,趁着去查厨房时,掺在为那鹰备的新鲜兔rou条中。” “晨间到了鸿胪寺,便听说神鹰死了,我赶忙给范家老店传讯,让他们放了犬子。” “你是说,你只是下药,后面又有杀手与你不谋而合,去杀了神鹰?苏客丞,这是不是太巧了些?”王寺卿道。 苏宝澄忙道:“这杀手是谁,下官真不知道。下官听说那药二十丸便足够让一个成年壮汉昏睡,再多几丸,他就醒不了了。这鹰虽神俊,也不过三尺高,十丸当足够了。既然够了,下官何必多此一举,再让人去动刀?” 王寺卿与堂下的谢庸对视一眼,“那几丸药是什么颜色?” “好像微有些紫。” 王寺卿微点头。 王寺卿又变着样子设套儿问了几遍,苏宝澄话中都未有什么漏洞,王寺卿挥手,让人把他带了下去。 审那几个吐蕃人却着实费了些周折,王寺卿动了大刑,才撬开他们的嘴。 这些吐蕃人是前年潜来长安城的,一直没怎么动,这是头一回做大事。他们所言过程与苏宝澄说的能对得上。 退了堂,王寺卿扶着腰站起来,叹一口气道:“这事啊,恐怕还另有其人。” 老翁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对谢庸、崔熠、周祈道:“不管是什么人,还有什么隐情,都得明日再查了。都回家!回去睡一觉。” 谢、崔、周三人骑马,随护王寺卿的马车向东而行。到朱雀大街,王寺卿与崔熠继续往东,谢庸、周祈往南回开化坊。 叫开坊门,胡噜胡噜肚子,周祈问谢庸:“你说这会儿赵家粥铺子关门没有?” “那便去看看。”谢庸道。 周祈一笑,骑马拐进一条曲内。 粥铺主人正摘门口的灯笼,周祈是常客,粥铺主人认得她:“没有粥饭了,女郎明日再来吧。” 周祈极可怜地道:“打扫打扫锅底儿也行啊。没有这口吃的,我们就得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