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梦文库 - 言情小说 - 窦公公的小傻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三两步跑过去:“窦公公,你也是个男人!”

    窦贵生:“……”

    还是不高兴。

    鹿白战战兢兢:“那你……不是个男人?”

    窦贵生下颌动了动,倏地抬手扑来。很好,今天就叫她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那只手刚触到鹿白的肩,她便灵光乍现,“啊”地大喊一声:“你是我的男人,这对了吧?”

    窦贵生愣住了,两手尴尬地搭在她肩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这丫头!”老太监的气焰噗地一声灭了,骂人也有气无力,“我走了。”

    鹿白于是大喊:“我男人走了!!”

    窦贵生回来:“你……小点声!”

    鹿白于是又大喊:“我男人回来了!!!”

    窦贵生:“闭嘴……闭嘴吧祖宗……”

    她似乎笃定了他拿她没办法,可劲儿地嚷。窦贵生头都大了,决定先发制人,全面扭转局势。最后,他们在床上匆匆大战了一场,自然,还是没能分出胜负。

    鹿白心道窦贵生真是疯了,眼见着车队要启程,还有心思想这些呢。她本来不想陪他胡闹,但她心知长痛不如短痛,要是不应他,就会小火变大火,大火变怒火,怒火变邪火,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

    这人心眼就针尖那么大,难伺候着呢。

    一番激战,窦贵生终于舒坦了,眉飞色舞,走路都发飘。因此,见到飞马疾驰而过时,他未作他想,只当是京中有了急报,多半是有关唐州地动的。近来国内也就这一件大事了。

    谁料这马在看清查门戈的将旗时停下了:“驿馆内的可是查门戈查将军?钦差大人和林御史是否也在?”

    查门戈以为皇帝又来了什么指示,两口吞了包子,擦了擦嘴边的油,赶紧迎了出去。走得近了,他才注意到,这人头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白布,连座下的马鞍都换了白的。

    “这是……”查门戈大惊失色,“哪位薨了?”

    驿使翻身下马,两步上前,握住查门戈的手:“查将军,末将正要去寻你们。圣上……圣上驾崩了!”

    那句老话很对,时隔百年,天老爷再次发火了,皇帝果然遭了。

    太子死后,皇帝似乎备受打击,身子一下子垮了下去。前不久听闻唐州地动,他似乎预见到了什么,召来工部,问了问皇陵修缮进展;召来礼部,问了问现在传位是否还有可能;召来诸翰林,初选了几位丞相人选;而后给七叔齐王去了信,要他来日多帮衬帮衬九皇子。

    最后,他去找了霍皇后。

    “元启也是你的儿子,你别处处跟他拧着来。”皇帝苦口婆心地劝慰道。

    他怕他一死,就再没人镇得住九皇子了,这孩子亲情淡薄,待母亲必然好不到哪儿去。更重要的是,他怕他一死,世上就没人待霍皇后好了。

    霍皇后心慌意乱,安慰得很牵强:“圣上,以你的身子,再活五十年都不在话下,你快别说这个了。”

    皇帝从善如流,没再开口。

    话虽不似霍皇后说的那么夸张,但皇帝的身子也不至于连一年半载都挺不过。真正要了他命的,是一场大火。

    德贵妃的诅咒似乎成真了,他近日一直梦到赵后,梦得不真切,夜里总是睡不实。为免影响霍皇后歇息,他便一个人搬回了寝殿睡,不准旁人看着。

    夜里,不知道哪根烛台倒了,点燃了一小片窗帘。小火变大火,大火变怒火,眨眼间吞没了整间大殿。救火的人来得很及时,人也救出来了,除了熏得黑了点外毫发无损。但皇帝似乎受了惊吓,又像是受了内伤,救出来没多久便阖上双眼,没了生息。

    明宗皇帝龙驭上宾,已是足足七天前的事了。霍皇后痛哭了一整晚,而后抹了眼泪,对着众臣发誓,一定要找出杀害皇帝的凶手。但查来查去,验来验去,好几拨人忙活了好几天,结论都出奇地一致:并无凶手,皇帝不过是年纪到了,自然死亡而已。

    最后连九皇子都不耐烦了:“父亲可不愿见你这样,快别闹了。”

    霍皇后无奈,只得就此作罢,将皇帝驾崩的消息放了出去。

    消息传到皇陵时,德贵妃笑得近乎癫狂,笑完就把传信的人轰了出去。

    消息传到窦贵生耳中时,他伫立屋顶,东向眺望,久久默然。

    “小豆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鹿白吓了一跳,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窦贵生拉了一把,扶着她颤颤巍巍的身子:“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无用么?”

    鹿白心说,合着想不开就是无用了?原本打算在人生巅峰优雅离世的人是谁?要说无用,窦贵生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窦贵生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你心里又怎么编排我呢?”

    鹿白顾左右而言它:“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叫殿下回京了,估计是皇后娘娘下的旨。”

    窦贵生没有她那么乐观:“也可能是九殿下。”

    霍皇后叫名义上的儿子回京,这倒是有情可原;可要是九皇子的意思,等待唐王的就不是唐王府,而是刑部大狱,甚至是断头台了。

    “殿下也真是可怜……”鹿白缓缓吐出一口气,“小小年纪就没爹了。”

    窦贵生从喉咙里滚出一个“嗯”字,难得没有吃醋,甚至没想到自己——他爹死了多少年了,早忘了。正想说此处风大,赶紧下去吧,还得好生安抚殿下的情绪,不料手倏地被人握住了。

    鹿白不听话的碎发在额前乱飘,毛茸茸的,怪扎眼的,叫人看着就觉得痒。她的声音也四处乱飘,叫人心里直痒:“你比他好多了,你还有我呢。”

    窦贵生按住她脑袋上迎风舞蹈的发丝,五指成爪,把她的脸也一并捂上:“该走了。”

    鹿白:“……”

    鹿白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九皇子心眼极小,比窦贵生的心眼还小。窦贵生生气好歹还骂两句,实在不济再拎出去责罚,他这人文明得很,轻易不会动手。但九皇子却恰恰跟窦贵生相反,面上笑嘻嘻,叫人放松警惕,暗地里却毫不留情,痛下杀手。

    哦,现在不能叫九皇子了,人家可是新皇了。

    照理说,新皇登基,应该经过好一番假模假式的劝进。群臣三请,太子两辞,最后一次,才勉如所请,以江山社稷为借口,痛下决心,登基为帝。

    这回没有太子,也没有寻常的三请两辞、惺惺作态。

    第一次劝进时,九皇子就迫不及待地想接受,被代相咳嗽一声,尴尬又匆忙地止住了;第二次劝进,九皇子本不该接受,但他却被迫接受了。原因无他,战报来了,国家危亡,必须由皇帝主持大局。

    战报一共来了三封。

    陈军兵分两路,一路两万人马,从朔北南下;一路五千,从唐州东进,直扑西京。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