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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也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 李氏心中一喜,她自然是极其喜爱谢钰的,为人仪表堂堂,举止言谈翩翩有礼,又洁身自好,不曾听闻有过什么不好的癖好,“可是他托了大娘来问亲事的?我记得他与陶家姑娘有婚约在身……” 王大娘摇头,“如今谢家将他当下任家主培养,陶家姑娘的婚事,早在前些日子,由陶家老夫人亲自去退了。” “谢家公子的心意很诚………” — 满春楼,丝竹声缠绵悦耳,绯色纱帐内酒香四溢。丝丝青烟从金雕花水烟袋玉嘴里飘了出来。 “咳咳咳……”小七捂着口鼻咳嗽,眼泪汪汪地看着对面的人。 封昀手撑着下巴,笑得慵懒,“早说你不能来的。” 封七噘嘴,神色不服,“我怎么就不能来。”她伸手指了指封昀手指托着的烟袋,“我要试试这个。” 封昀挑眉看着她,摇头,“不行。” “大人将我捡回来,又不来看我,又什么都不让我做,不如不要捡我。”封七将脸扭像一边,眉毛倒竖,赌气道,“不如让我继续去做小乞丐。” 她女生男相,崩着一张脸生气倒像个模样清俊的少年。 万安见封昀的神色变淡,心中一紧,心底着急想劝封七不要和大人使小性子。 哪里知道下一瞬,封昀的肩膀稍稍抖动两下,闷闷的笑声从胸口溢出,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封七的肩膀,将烟斗递过去。 万安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 他没想到大人也会哄人,更何况……大人他有洁癖。 封七崩着的小脸这才缓开,伸手接过来,吸了一口烟斗玉嘴,一股烟直冲鼻息,封七憋不住,大咳起来。蜜色肌肤的脸如同被煮熟一般,红通通的,眼眶红红,像是受了欺负。 一副倔强又可怜的模样。 封昀噗地一声笑出来,嘴角自然的扬起,琥珀色的眸子也弯着,笑声朗朗。 这样的笑声是真真切切的,万安很少听见过。 封七有些尴尬的握着烟斗,暗自生气。 屋外响起敲门声,屋子里的清闲的气氛散了,封昀瞥了一眼映在窗户上的高大黑影,眉眼间沾上的笑意散了,手指轻搓杯壁。 “小七,咱们该回去了。”万安上来,在封七耳畔道。 封七看了看万安,又看了看封昀,抿了抿唇,有些不开心,“我一月只见大人一次,一次不过一刻钟。” 封昀垂下眼睑,朝着封七招手,示意她过来。 封七很听话地过去了,一只大掌按在自己头顶,是很柔软又温暖的大掌,很舒服。封七抬起头与他对视,她歪了歪头看着他。 “我会去看你的。”封昀撩开她的碎发,轻声道。 这像是在许诺,封七的心隐隐兴奋,她咧嘴笑起来,“这可是大人说的,上回写信,大人还说要教我练武的,也不能食言。” “大人,小七很有学武的天赋。”万安在一旁搭话,她不单单适合学武,她简直是武学天才。 “我答应你的不会忘。”封昀点头。 封七满意了,跟着万安离开。 推开门的时候,封七发现外面杵着一个大块头,满脸的络腮胡子,多得看不清楚脸是什么模样。 那人似乎也很诧异看见她从屋里出来,不过她没怎么关注,而是顺着楼梯下去了,走到拐角处,忽然闻见一股若有似无的药味,她顿住脚步。 顺着那药味走,隐隐约约听见女子痛苦呻/吟声,是从一间厢房传出来的,走近了那厢房,药味更浓郁了,这应该是喝了很久的药才会有这样的味道。 封七扒在门框边,往里面瞧去。一个青衣华服男子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只药碗,纱帐内的女子伸出一只手,那手腕瘦得几乎只剩骨头,宽大的云袖飘动,露出一寸雪白,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血管不是正常的颜色,是黑色的。 “雪姬,还疼吗?”男子柔声问。 女子的神色涣散,“我快撑不住了……” 撕心裂肺,万虫噬心的疼,疼得她日日夜夜不得安稳,疼得她不想活了,只一心求死。 但那个人没死,她还不能死。 “雪姬……”男子的话未出口,最终幻化为无声的叹息。 封七从那离开,心中总有隐隐不安的感觉,但这诡异的不安不知道从何而来。 “小七。”万安叫住她,“你这丫头,跑得太快了,一转眼就不见了。” 封七心底的难受被意外的岔开了,她盈着一张笑脸,朝万安吐舌头,“是万安老了,走得太慢了。” “你这臭丫头!”万安佯装生气,封七一闪又不见了。 …… 厢房里,大胡子男人卸下自己的乔装打扮,露出本来的面目,是一张刚毅正直的脸,但眸底闪烁着野心。 “大人,方才出去的那个……”叶蔚疑惑出声。 封昀轻嗤一声,抬眸看他,凤眼中含着警告,“不该问的,不要问。” “是。”叶蔚一怔,恭敬地低下头。 “本都督是不是该恭喜你一声?叶同知?”封昀握着酒盅轻笑。 如今叶蔚升任,成了指挥同知,稳坐锦衣卫第二把交椅。 叶蔚垂头,“属下当不得大人恭贺,属下能有今日全靠大人提携。” 封昀嘴角微扬,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屋子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叶蔚只好主动打破沉寂,“大人一直让属下盯陆大……陆长寅与阮家幺女的事,属下最近……得知一件事,幸许能得出什么端倪。” “什么事?” “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听说过城西张家的事?”叶蔚肃着一张脸道,“张家在翰林院从事,官署从五品的侍讲学士,这次因为科举泄题一事,被罢免了官职,贬为平头百姓。” 封昀懒洋洋地玩着手腕上的佛珠,“本都督自然听说了,翰林院倒霉是陛下的旨意,既然要大清洗,几个小虾米受秧不足为奇。” 叶蔚又道,“单独拎开这件事来看的确不足为奇,张家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小可怜,这回倒楣透顶受了牵连罢了,但如果,和阮家的事放在一起看……这其中的意味……” 封昀抬起眸来,稍稍坐直身子。 “大人,先前张家嫡长孙同阮家幺女说过亲事,更何况,属下打听到,那张家嫡长孙不检点,已有两个庶子,现在这事已经人人皆知了……” “有趣。”封昀忽然站起身来,他笑起来,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头,“咱们陆大人究竟有没有软肋……” “看来,本都督要试一试了。” 第98章 从五月末开始, 燕京的天气骤然升温,到了六月中旬, 烈日当空, 街道的青灰石头地路面被晒得冒白烟, 河堤两旁的柳树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