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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地看着他的脖子,都离他远远的。 他的脖子怎么了? 程方南抬手去摸,大片大片的血迹,guntang的血早已染湿了衣襟,满手都是血,触目惊心。 不—— 他看见封昀的身影从楼梯下来,“封——” 他说不出话了。 咔嚓一声,他听见什么东西断裂了。 不—— 不能死—— 陆长寅他是逆贼啊! 啊啊啊啊——— “啊!”春玉楼的宾客妓子看着程方南的头颅从脖子上断裂,嘭地一声掉地,在地上滚落一圈,颅血飞溅,皆抱头尖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呦呦(泪目):从今以后,呦呦再也没有阿奴哥哥。 阿狗(宠溺):嗯,从今以后呦呦多了个相公了。 第103章 “都督……” “封大人, 人死了。” 围观的人唏嘘一片,看着大堂中尸体的惨相心底发毛, 那尸体直直地倒在地上, 淡青色的衣裳早已被血浸湿, 头颅与脖子相接的地方被整齐地切割了下来, 尸首分离。 夏日气温高,nongnong的血腥味很快弥漫整个大堂。 那地上的头颅还长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很大, 似乎想要说什么。 这恐怖的一幕早就吓坏了楼里的花娘们, 一个个皆花容失色, 胆子小的已经哭着呕吐起来。 “太奇怪了……” “他跑来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怎么头忽然就掉了。” 明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却没有任何人知道是谁动的手, 封昀眸色微沉,叫出一直在暗处守着的手下。 这些人在东厂做事,心细如发, 武功高强,却依旧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太奇怪了,大人, 属下无能,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封昀眯了眯眼, 抬眸环顾一圈,重重的人影中有熟悉的脸庞也有不熟悉。他招了招手,吩咐手下的人, “将这里的事通报奉天府,让他们来处理尸体。” “是。”那属下应了声,闪身即逝。 封昀有些嫌恶地瞥了一眼尸体,转身上楼。 厢房里三皇子早已经离开了,换成了叶蔚,他坐得直挺挺的,手里把玩着茶盅,目光时不时落在屋子里那个伏在地上的女子,正浑身哆嗦着,像是在害怕什么。 偶尔与那女子对视,他皱了皱眉头,竟然觉得有几分熟悉。 这样的眼神可不像在害怕,反而……像是在兴奋。 兴奋什么?她快要死了,不怕么? 雪姬留意到屋子里那个大块头在打量她,她垂下头 ,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动。 她盼这一天盼了很久了,五脏六腑的剧痛让她几乎快要咬舌自尽,但很快她就可以为娇娇报仇了。她很兴奋,这种兴奋几乎压过了她身体的疼,让轻松了不少。 雪姬忍着疼,尽量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意识有些模糊,她甩了甩头,想起那晚的事。 她绝望地在床上,毒性发作的时候几乎疼到昏厥。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却又找不到机会接近封昀,她身上的药味太重了,封昀会怀疑她。 正是无望的时候,房间的窗户便开了,带着一阵清凉的夜风,吹散了屋子nongnong的药味。虽然没有点灯,她也知道进来的是一个男人,身量很高,递东西给她的时候,从袖口传出好闻的苏合香味。 她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但听见他那清冷慵懒的嗓音,以及朦胧的光线下的下颚就能想象出来,他长得一定很好看。 那人给了她一瓶药丸。吃下了这个药丸,就能将她满身的药味遮掩住。 也不知道那人是谁,竟愿意帮她。 想了想,雪姬又微微牵扯嘴角。 她一届风尘女子,哪里会有那样矜贵的人来帮她,只不过是他和她的目的是一样罢了。 门忽然被推开了,鞋底摩挲的声音响起。 “大人。”叶蔚从位子上起来,恭敬行礼。 封昀微颔首,“陆长寅最近有什么动静?” 叶蔚老老实实回答,“没有什么动静。” 封昀皱了皱眉,捏着酒杯,像是喃喃自语,“阮呦和盛瑛怎么会搅和到一起去?” 叶蔚沉吟片刻,开口,“大人,据属下查到,盛瑛和阮呦之间早有联系,而且这联系是在更早之前了,并非因为这场亲事才有联系。” 封昀轻挑眉,手指点着桌面,让他继续说下去。 “苏绣阁的背后的东家是谢府的谢娉婷和阮呦,盛瑛刚刚到燕京不久就与她们搭上关系,一起做着生意,阮家在明州买了两座田庄,那田庄之前也是盛瑛的。”叶蔚道。 封昀半眯了眯眼,“照这样说,盛瑛对阮呦是早有企图了?” 叶蔚不敢肯定,只含糊地应声,“或许是。” “那阮呦呢?”封昀问。 叶蔚想也未想,“她似乎不愿嫁,哭了许久。” 封昀啧一声,笑起来,“咱们陆大人……可真真是好生无情呢。” 柴显为了安抚北狄的情绪,等再过些日子就会送柴清嘉去西北和亲,和亲的队伍甚至带了近十万两的黄金做聘礼。 当初陆长寅要是肯尚了六公主,六公主也不至于落得这步田地。 封昀又问,“我记得盛瑛和阮呦的婚期就在最近?” 叶蔚点头,“是,三日后。” 封昀哦一声,瞥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子,舔了舔殷红的唇,“行了,你下去吧。” “婚宴的时候记得给本都督盯紧了陆长寅,他做了什么,又去了什么地方,都要禀告给本都督。” “是。”叶蔚应声出去。他伸手关雕花木门,却在一刹那,伏在地上的女子微微抬起头,他又看清楚了那种脸,很熟悉。 预料到那女子的命运,他叹了口气,将门合上。 他爱莫能助。 叶蔚想着封昀要喝人血的事,心思沉重。这件事也不算什么辛秘,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人都知道,就连朝臣们也多少耳闻过。 陛下……估计也知道。 连陛下都不曾拦阻他,他又怎么拦得住呢。 冤孽的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 恍然间,叶蔚记起厢房里那女子是谁了,是那个哭得竭底斯里,嘴里唤着“娇娇”的女子,是那个敢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封昀的人。 他蓦地顿住脚步,瞳孔猛的一缩,明白过来。 心跳忽然加速,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他要不要回去提醒一下? 不。 已经晚了。 他现在应该离开这里。 叶蔚紧抿着唇,加快了脚步,从青楼后院的偏门离开。 — 封昀靠坐在车壁,修长的手指捏着烟管,送往唇边,咬住玉嘴扎了一口,吐出一团白烟。琥珀色的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