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怀疑
06.怀疑
“交易所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女孩轻轻蹙起眉,没太听明白。 “什么意思?” 交易所、窃盗案。 这两个词该怎么连结起来。 “连学校跟当地的警局都不肯出面处理的案子,在当时有人站出来解决了。” 她似懂非懂问道:“就是交易所的经营者?” “嗯。” 当铺在学生间的名气也是这么起来的,用筹码来交易自己处理不了的事件。 “那范围也太广了吧,什么事都能处理吗?” “当然不是。”骆齐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告诉妳交易的内容了,妳答应我妳不会去。” 这话解释得云里雾里,她哪能听明白啊。 也没说清楚盗窃者是谁。 “那当时被抓出来的小偷是哪位?” 少年仔细想了想,最后只说:“六班的同学,已经转学走了。” 难怪。 那不就和杨永年所说的六班霸凌事件给结合起来了。 可是两学期一共转走了三个同学,她不论怎么想都依然认为此事有蹊跷。 早饭吃饱了,故事内容也前前后后稍微搞明白了。莫锦溪站起身将玻璃杯冲洗干净之后便打算往学校去了。 走到超市内时,因为还未到营业时间,所以陶阿姨还没来上班。 “你帮我记一下账好不好?”她回过头,指了指货架:“我想带几包薯片去学校。” ** “你昨晚到底去哪了。”颖洛插着手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样。 对着杨永年就是一连三个问题:“为什么那么晚了还没到家?” “为什么一回家就说要睡了?” “不是说好等你回家要讨论的吗?” “还有妳。”少年的视线一转,质问的对象轮到莫锦溪。 “为什么今天没跟我一起走来上学?” “妳让我自己走是不是因为有其他新的好朋友了?” 才转到新学校来第二天,颖洛一身怨气,又委屈又心酸,感觉自己又要被抛弃了。 “我先解释。”杨永年淡淡举起手,他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我昨天跟我妹吵架了。” 昨天放学,杨蕊年正好被他逮住。 问了好久都不肯告诉他,她最近究竟在忙什么、为什么总是躲着他这个亲哥哥。 杨蕊年不愿意开口,杨永年就跟踪她,结果跟到半路跟丢了,怎么找也找不着人。 “你的脑袋怎么斗得过杨蕊年啊?”颖洛吐槽。 “我就怕她有事不跟我说。”少年抓耳挠腮,满脑子混沌。 这个问题待会解决。 “莫锦鲤,妳呢?”颖洛的目光直直对着她:“妳今天跟谁一起上学的?” 莫锦溪掏出自己的空白笔记本和圆珠笔,招了招手让他们两个都靠过来。 “我今天跟骆齐一起走来上学的。” 她在空白内页的中间位置写上了工整清晰的五个字。 ──当铺(交易所)。 “我问了他这个。” 说完,她侧过头问同样在本校就读过一年的杨永年:“你知道交易所的源头吗?” “去年当铺里的经营人解决了学校出现的窃盗案,我就知道这样。”杨永年诚实道。 因为自己的东西没被偷,所以他并不是很关注这件事。 “窃盗案?”颖洛因为疑惑而微张着嘴,“那不是应该由学校或者警察来处理吗?” “学校不作为,警察也插不了手。”莫锦溪抬眸去看他:“问题就出在这。” 少女的笔尖又动了起来,就着中心区块的五个大字延伸出几条线。 ──学生(消费者)。 ──当铺经营者(卖家)。 ──委托案件(交易品项)。 “这是我目前能理解的情况。”她将笔记反过来朝他们展示,“但我不懂当铺的经营方式。” 颖洛还在认真了解上头的文字内容。 杨永年先提出了疑惑:“妳为什么想了解当铺?” “我们刚刚说到的窃盗案,你知道小偷是谁吗?”她反问。 少年摇了摇头。 莫锦溪放低了音量直言讲明:“是六班的同学,已经转学走了。” 纸上又多了一行字。 ──窃盗案,窃盗者出在六班。 “妳是在怀疑当铺的经营模式有问题?”颖洛一下子搞懂了她的想法。 女孩点点头,仍对着杨永年:“你昨天说的霸凌要是真的,我觉得有可能是当铺间接导致的后果。” “那也不是他们霸凌人的理由。”杨永年义正严辞道。 “当然。”这她不否认,莫锦溪继续说自己的想法:“但要是引导性霸凌的话,那当铺就不该存在。” 颖洛问她:“妳想怎么查?” 莫锦溪刚想张口,却突然感觉到有一道陌生视线正紧盯着自己。她直觉朝教室外的方向望去,对上了一双不躲不闪的眼。 走廊上的少女一头俐落的短发,目光就胶着在她身上。 黑眸中倒映着莫锦溪的身影,她在她的注视下站起身。 “我出去见一下陶叶忆。” 而陶叶忆却在她抬步往外走的那一刻立马转身离去。 莫锦溪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几米远,身旁一起的还有骆齐,他们一同进了五班的教室门。 五班教室就在六班旁边。 但她很确定,陶叶忆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这一小段插曲成功打断了她原有的思路,在莫锦溪的精神层面上,情感力压理智。 “陶叶忆跟骆齐都是五班的?” “嗯。”杨永年点头,“我妹也是。” “原本我们四个在一个班。” “欸。”颖洛凑了过来:“她怎么一看到妳就走了?妳们两个也有矛盾啊?” 少女弯起胳膊枕着下巴,提不起劲道:“说没有你信吗?” 莫锦溪和陶叶忆可以说是待在母亲的肚子里时就认识的关系。 一个外向开朗,一个沉静内敛。 她们曾经是所有小伙伴当中,相互之间感情最好也是最稳固的一对。 最初在怀胎时,顾碧与陶阿姨还经常聚在一块谈笑,说两个孩子要恰巧是一男一女那就结个娃娃亲。 后来,陶叶忆的父亲在一次意外车祸事故当中离世,那年她十一岁。 从那之后,两个家庭的生活环境都持续在改变着,仅一家飞升,另一家跌落谷底。 两个小孩的关系出现了转折,她们不再形影不离,而是一个锁上了门,另一个在外怎么喊都没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