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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便被甩上贺霖裸露的小腿皮肤,如轻羽撩拨。 他垂了目,语气又在顷刻间软了下来,嗫嚅道:“那就这么说好了啊。” 贺霖伸手捏住那根草的另一头,即使不看表情,都能从语气中读出笑意:“嗯,说好了。” 视线所及是两头被各自捏在他们手中的绿草,恍惚间,江予似乎生出错觉,以为这走马灯开始倒退,一晃眼就回到了被略过的学前时期。 他已忘了缘由,只是记忆中的那一幕分外清晰。他与贺霖小指勾着小指,了无暧昧,是儿童时最纯粹的相约。 “那我们说好了啊。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关节相抵,指心相贴。岁月千转,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变。 江予轻声补充:“贺霖,虽然我们算是在一起了,但是你以后要是真的喜欢上什么人了,一定要和我说啊。” 贺霖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好,我答应你。” 江予闻声松了手,如释重负般向后躺下,而眼前出现的,是原先未曾留意过的天空。 天边的交接处,竟是被落日残霞染成了一道粉红。 夕阳那么美。 也许会成为这辈子最美的余晖。 第7章 初恋 “嘀、嘀、” 眼前怎么是一片黑...... 这是,在哪儿? “俞姐。” “林馨?你怎么来了。” “我在家也没事,来看看小予。现在怎么样了?” “唉,刚从重症出来,但是现在都没恢复意识。” “那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那声音顿了顿,有些哽咽,“接下来就要看他的求生欲。” 妈? “和老太太说了吗?” 那声音又是一叹:“哪敢和老人家说啊,我自己现在都是说的来出差。” “俞姐,要不我就和你一起在这看着小予吧。” “别了别了,过两天我老公把工作交接好了就来了,不麻烦你了。” “俞姐,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我们多少年的邻居了,还怕什么麻烦。等过两天贺霖回来了,我让他也来。” “他不在家啊?” “他去英国参加培训了,一个月,还没回来。等他回国了我就让他过来,他们俩毕竟那时候......” 声音是戛然而止。 “怎么了?” “啊,就是他们俩从小关系好,走得近,他要知道了小予的事肯定也得担心。” “嗯,那你们......” “嘀——嘀——” 人声骤然被单调刺耳的仪器声覆盖,这宛如恶魔的尖叫瞬时间汹涌般撞击着所有人的耳膜。 眼前似乎左右依此出现了强烈的亮光,但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如再次落入了深渊。 “谈了恋爱”的生活其实也没有什么变化。 周六的时候,江家四人为了避开暑期的高峰段,比往年提前了两周出发。 江予正帮他们往车上搬了行李,俞宁茵还在对他絮絮叨叨,恰巧贺霖从外面回来。 “俞阿姨,”他喊了声,“你们这就去美国了?” 俞宁茵说:“是啊,还要补课,小予今年就不去。” “这样啊。”贺霖念叨了声,又一把捞过一边调整着行李箱位置的江予,笑嘻嘻向俞宁茵保证道:“放心吧俞阿姨,你们去的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好他的。” “你这小子得了吧,”俞宁茵可一点都不信,“你们半斤八两,还照顾呢,你能独立照顾好自己就挺省你妈心的了。” “弄完了?”江景铄收拾完家里才出门,后面跟着江爷爷江奶奶,贺霖一一和他们打招呼。 江予把最后一个袋子放进后备箱,说了声:“好了。” “行,那我们先走了。” 江景铄喊了同事来送他们去机场,车上坐不下了,江予就不跟着他们走。 他最后道别:“那你们一路小心。” 车走了后,贺霖拿钥匙开了大门,回头一看江予还站在原地看着车离开的方向,他又松了手。 门“咔嗒”一声自动合上,他走回江予身旁,抬手胡乱揉了把头毛,说:“这么快就想爸妈了啊?” 随即轻笑一声:“乖啊,都说了哥照顾你。” 江予收回了视线,淡淡瞥了眼贺霖,不怎么放心地说:“可别了吧,你照顾我我得先饿死。” 他返身回了楼道里,贺霖小跑两步跟上,问:“那你这段时间吃饭怎么解决?” “随便解决。”江予回道。 “你别天天点外卖或者懒得吃啊,”贺霖说,“本来就够瘦的了,外卖吃多了也对身体不好。” “天天烧也太麻烦了。”江予毫不在意透露他一点都不准备好好烧饭的心思,毕竟在懒这一点上,贺霖对他是知根知底。 “那你来我家吃啊,我妈可欢迎你来蹭饭了,真不知道谁是他亲生的。” 江予将钥匙插进门锁,说:“那你现在是不准备回自己家了,要跟着回我家?” 贺霖一看,原来自己已跟着江予走到了三楼。他开玩笑说:“你还不欢迎我了啊。” 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什么,嘴角扯了片狡黠的笑,向前凑近了些,在江予耳边轻声细语道:“难道因为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害羞了?” 江予四指抵在他脸颊上,不轻不重将他推开,说:“我怕林阿姨等你这瓶酱油等太急。” 贺霖低头看了眼袋中装的酱油瓶,颇有些无奈,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朵尖:“那我先回去了,我跟我妈说让她多烧几个菜,记得下来吃啊。” 江予没得拒绝,便轻点头应下了。 到了周日,江予还是一大早起来,去了一楼。 江爷爷在天井里养了好几盆花花草草,往年这个时候都是交给邻居帮忙打理,这次既然江予留在家里,就在出发前把这项任务交给了他。 他给几盆大的浇完水后,又换了个小喷壶,蹲**摆弄几盆小花。 马上就是期末考和会考,江予暗自思忖着,这考试该怎么应付过去。 在这段走马灯刚开始的时候,正好刚考完最后一次月考没过多久,平常的作业完全靠还不算完全废成白纸的记忆和贺霖的救济,真要正儿八经地考个大试,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再想得远一些,要是他在这走马灯中出不去了,岂不是要在一年后再参加一次高考…… 思及这,江予觉得自己有些头痛。 “啪嗒。” 他后脑勺突然真实地一痛。 他回头一看,地上躺着一包只剩一张的小包餐巾纸,心想哪个**高空抛物。再向上望去时,正看到贺霖一脸笑嘻嘻地躲在防盗窗后,一点都没有做错事的自觉。 他朝贺霖低声喊道:“高空抛物是要砸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