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根据医生诊断宋敏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因为作息不规律，激素分泌紊乱才导致了这次发情期的异常，买两只抑制剂回去好好休息就行。

    等宋敏拿好抑制剂，两人一看时间接近午饭了，便约着一起去附近的商超找了看看有没有可吃的店。

    时值夏末，北方暑气未消，阳光灼灼，晒得两个因为看导航距离只有一公里左右就没舍得借单车的冤种就差梗着脖子喘粗气了。

    不过好在确实没有很远，穿过堆满了车辆的地铁出站口和一个办公园区就到了目的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位置偏僻，这商超外面看着只是有些年头，进去却发现很多店铺都倒闭了。一边熙熙攘攘，一边破败萧索，也算是奇景。

    “你说你之前是干编导的？还有专业电视频道？那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不继续干？”

    “哎，别说了。纯骗人的玩意儿，说是编导其实是传销。我不是喜欢看电视嘛。就想进节目组看看，看到招聘就去了。谁知道是打电话一个个推销啊……”

    “啊？推销？”

    “对啊，我跟你说，可不止呢！不止推销，还搞诈骗。”说到上一份工作，宋敏因为在医院大出血而蔫蔫的神色就消失不见了，“她们的话术是说请企业家来为企业家宣传，免费宣传哦！然后把人家骗来之后，就说要十几万制作费……我还说背靠大树就是好办事呢，原来不是政府拨款，是宰客啊。”

    “等等，企业家？做节目？”

    “是啊，说是全勤加业绩才能拿满底薪，我都不知道底薪还要有业绩。你知道要打多少电话吗？一天起码六十个，这还不算，还得把明天的准备了……”宋敏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我算是那一个月都被天眼查给毁了，眼睛差点看瞎，还天天被人骂骗子。虽然我真的干的事骗子的活。”

    “……我好像也投过那家。”乐缜掏出手机，打开行程表递到宋敏面前，“你这家吗？”

    “……呵，还真是。”看着熟悉的界面，宋敏嘴角抽搐，“大家都是上的同一当啊？”

    “哈哈哈。”乐缜被她逗笑，收起手机，“还得多谢你，省得我还要跑到荒郊野岭去挨骗。”

    “吃米线？”乐缜随手一指，“还是别的什么？”

    “就米线吧。”宋敏耸耸肩。

    “两位要吃什么？”站在柜台里的阿姨脸上笑容可掬，宋敏就要开口，乐缜立马抓住她的胳膊示意不要说话。

    接着，她笑着摆摆手：“不急不急，我们俩还没决定好吃啥，再看看。”乐缜说完，也不等柜台阿姨回应，就转身出了店。

    “怎么了？”宋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了出来。

    “……30一份米线，我暂时还不想卖保健品。”乐缜松开抓住宋敏的手，“吃点更划算的吧。”

    “抱歉。”商场里冷气开得极小，两人只是皮肤接触了一小会儿，乐缜手心就沁出了汗。拿出一张纸递给宋敏，自己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

    “没事的，再看看吧。”宋敏默默地跟在乐缜身后，看了好几眼身前人的背影。她虽说没能get到乐缜的玩笑，却也明白了乐缜没有打肿脸充胖子的意思。

    是该说……社牛吗？明明是刚见面的人却能直接说自己没钱……

    还真是直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