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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依稀是明白的。 本该掉头就走,可他也知道,这些人必然都是公司拼命才能搭上的投资人,要是敢把人家晾着,就怕胡哥回去有大麻烦。 想了想,他跑进卫生间,放热水打湿了毛巾,走到床边,帮林烈凯擦了擦脸。 这年轻男人也就二十五六岁模样,说是个大男生也行,被这温热的毛巾擦着,脸上的红晕更加深了些,笔直的鼻梁边,脸颊的线条微微带了点酒醉的惫懒,可是也英俊得叫人移不开眼。 林烈凯只觉得被热毛巾揉得舒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近在眼前的成焰的脸。 少年的表情认真,却不胆怯,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低垂着,极长的睫毛半掩住了眸光。 察觉到林烈凯睁开眼,他迅速抬眼,一双流光溢彩的漆黑瞳孔安静地映出林烈凯的影子。 他往后退了一点,疏远地微笑:“您醒了?” 林烈凯怔怔地拧着眉,终于依稀想起来自己对石俊说的话。 这个少年……真的跟到房里来了? 所以假如是石俊要他,他也一样会去,像这样微笑着帮那个王八蛋擦脸,再解开衣服? 他有点不知由来地烦躁,伸手想要拉扯有点紧的领口。而这时,成焰也转过身,想把毛巾放回卫生间。 两人眼角余光都看见了对方的动作,都是满心戒备,这一下就都误会了。 成焰以为林烈凯要脱衣服,林烈凯则以为成焰要去卫生间洗澡。 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大叫一声:“你别脱!……” 话一出口,房间里忽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 成焰狐疑地转过头,有点不太明白这人的意思,而林烈凯则困难地咽了咽唾液,目光不知道怎么就紧紧锁在了他的双唇上。 那是一双形状极好的唇瓣,颜色粉粉的,并不艳红,叫人容易联想起初夏清晨新开的合欢花。 他脸色潮红,心里又乱又紧张,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试试看呗,不用全垒打,那双唇这么好看,就、就…… 酒意壮人胆,他终于做出了经验老到的模样,大大咧咧地往后一仰,用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下面。 “嗯,你不用洗澡,也不用脱衣服。”他脸色通红,神色轻佻,掩饰地咳嗽一下,“用嘴巴就好。” “……”成焰慢慢往后退了一步,脑海里急速转动:糟了,还真是要来这一出! 他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不做这个。您好好休息,我出去找人来服侍您。” 说完这句,他转身扭头,就往门口蹿。 可是心急又慌张,手里的长毛巾就掉在了地上,好死不死地绊住了他的脚。 他踉跄了一下,一个不稳,就跌倒在了床边! 身子还没起来,就被人重重压了过来,一只手腕被攥住了。 “你玩我啊?” 第9章 酣战 成焰:“……?!” 林烈凯只觉得心里莫名其妙有团火在烧。 想他林大少是多么洁身自好,寻常人连他的身都近不了,今天给这不知好歹的小东西机会服侍他,难道不该笑靥温柔地赶紧贴上来? 这十八线的小歌手,不知道哪里的垃圾公司送来的,愿意跟到包房里来,还不是代表着愿意做一切嘛。 再说了,只叫他用嘴巴,又没怎么真欺负他,还要怎样? 啊呸!难得他林大少愿意纡尊降贵一次,竟然还遇上个欲擒故纵的! 成焰身高也就是178左右,比身上健美高大的青年足足矮了一个头,被这样压着又抓住了手腕,明显就吃了亏,挣扎了几下,竟然挣脱不开。 两具年轻火热的躯体磨蹭和纠缠间,成焰忽然就是身子一僵,感觉到了身上有哪里不对。 都是男人,他什么不懂呢?戳在他大腿根儿的那硬邦邦的东西…… 成焰可没有半点把握考验人性,心思急转,再也不敢多耽误。瞅准了空当,他竖起胳膊肘,终于狠狠一下捣在了林烈凯的胸口! 林烈凯吃痛,身子往后一仰,成焰瞅准空当,一个窝心脚就蹬在了他小腹。他穿的是软底运动鞋,踢人又收了些力,饶是如此,也叫林烈凯痛得“嗷”了一声,踉跄着就摔下了床。 成焰没有浪费一秒钟,紧接着一个潇洒至极的鲤鱼打挺,腰肢拧过一个舒展的角度,像是一尾跃出水面的漂亮小鱼,灵活无比地,就在床上蹦了起来! 以前骄人的舞蹈功底还在,这简单的动作做过千百次,可是成焰却忘了一件事。 ——脚下不是舞蹈室和舞台的坚硬木地板,是昂贵的、售价高达数万元的乳胶床垫! 脚刚落地的瞬间,他就知道不好。果然脚踝一歪,身子就咕咚一下,同样狼狈地从床的另一边滚下了地。 晃晃发昏的脑袋再一看,成焰就有点欲哭无泪。 要是摔向房门这边就好了,这会儿转身就能拧开门跑路,可是天公偏不作美,他摔向了阳台这边,身边一个带着酒柜的小吧台,而那个英俊的纨绔大少正一手捂着肚子,恶狠狠地堵着门呢! 林烈凯是真气,也真疼。 又是委屈,又是震惊,他简直无法置信,颤着手指着成焰:“你、你敢打我?从小到大,我妈都没这么打过我!你知道我是谁?!” 整个燕城里,敢真的打他林大少的,他从十六岁就没见过了! 成焰心道果然是个纨绔。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大概是个妈宝?”他笑了笑,知道今天这事不容易糊弄过去,索性也收了在包厢里的谨小慎微,漂亮的脸上带了些满不在乎。 “你……”林烈凯只觉得心口一阵疼,不知道是被踢的,还是被气的,酒意还在晕乎乎地上着头。 他活动活动了手腕,恶狠狠地就往这边扑:“我告诉你,小混球,今晚我不把你干趴下,我就不姓林!” 不把这一胳膊肘、一个窝心脚原样还回去,他就他妈的姓木,姓草,姓花! 可是成焰显然第一时间误会了那个“干趴下”的意思。 果然不该来的,还以为也就是个骄纵少爷,没想到是个混不吝的敢强jian的二世祖。 一个急闪,他侧身晃过扑过来的高大男人,眼角余光瞥见身边的酒柜,反手就是一伸。 菱形的酒柜格子里,摆满任客人自选的酒水。 他修长手臂急伸,飞快抄起最近的一瓶,酒瓶又狠又准地,砸向了小吧台的不锈钢脚柱。 一声脆响,暗红酒液体砰然洒落,半个酒瓶身子碎裂,玻璃碴子如同碎玉滚珠,散了一地。 “林少,您别动啊。”成焰微笑,举着半截酒瓶子对准目瞪口呆的某位纨绔,“您一动,我就紧张。我一紧张,就难免乱捅。” “你干什么!”林烈凯酒意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