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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目无表情的顾镇棠,视线锁着那被绵袄隐没了姑娘家身段的人儿,竟咧嘴大笑,笑声更传得远处角落,使得书坊中人人看向梁纤纤黑了一片的俏脸,纷纷笑着她。 可当他们转看向顾镇棠那罕见笑颜,众人的表情僵住,变为惊愕於顾镇棠的笑,全都目瞪口呆。 梁纤纤早跑远,不知书坊里众人发呆,只知这下面子可给丢尽了! ☆、12 他到访梁家 就在傍晚,他竟与梁傲丰一同出现於饭桌。 从进门到用餐完毕,他没作半点声,也没看她,让她暗自气恼。他当年如此疼锡她,念在旧情,是否也该说几句话,跟她重拾旧好呢?再说,这些天他们也常遇见呀,她那天还到他家作客,总算有些许交情吧? 他如今就如尊石像,这模样教她猜想不到心思,又不知该说甚麽话。 「纤妹不是说要抚琴给镇棠兄听吗?」 梁傲丰眼见两人不愿作声,笑着点出,打破僵局,虽然实因乐於看见小妹羞涩之色。 她这模样可难得一见,若非顾镇棠,他恐是无缘欣赏。 梁傲丰许是自知对琴声无趣,或是另有主意,没随他俩走去置着古琴的亭儿,等她抚出琴曲。 她深吸口气,平静心境,指尖跳跃,琴音让人有清心之感,只觉幽静如林间,馀音绕梁。 一曲谱尽,她站起来,娇羞无比地向顾镇棠微微福身。 「纤纤手拙,献丑了。」 顾镇棠定睛看她,欢怀地欣赏她的娇丽脸容。 「不错。」 他眼底里的热情益发浓厚,声音早已不如当年不高不低,而是低沉醇厚,这刻更是略见沙哑。 他向前踏近数步,只离她一步之遥,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俏脸上。 他的黑眸无法离开她,她的心儿跳得飞快,以为会有些甚麽发生。 但他只伸出大掌摸她头儿,又抽回了。 只是这样吗?她水灵的大眼直看进他的眸子。 为何不……不甚麽呢?她不知道那是甚麽,也不知为何每每见他总觉心儿要蹦出胸口,只是直觉,身为女儿家的直觉。 「我去找你哥。」他沉声说,头也不回地走向花厅,丢下她。 这是怎麽回事呀? 梁纤纤按着胸口,想叫心儿跳慢些,一脸不解地看他离去。 看顾镇棠神神秘秘的,她偏跟着! 跟到花厅,梁傲丰却仍在,朝她说:「怎麽我从不知纤妹你有志於商?」 顾镇棠自是知道她跟在後头,只没道破,如今交由梁傲丰安排。 「为兄现下跟镇棠兄到书房详谈,你去跟如玉谈心吧。」他有意无意透露去处,也不知有何用心。 梁纤纤扁着嘴,自知理亏,只好去找如玉。 如玉虽是她的贴身婢女,但她最多只要如玉服侍梳洗,寻常当她玩伴儿,既不用如玉事事伴着,又不用她做粗活。晚上时候,如玉多是跟她聊天,或自个儿寻些乐子,这是她求哥哥允的。 但是,如玉甚少离她身旁,即使不喜琴音,大多只是在身旁打瞌睡。 这会儿她倒是找不着如玉来了。 「有看到如玉吗?」 正抹桌子的家仆说:「没有呢,小姐。」 「有看到如玉吗?」 正扫地的家仆说:「没见着耶,小姐。」 「有看到如玉吗?」她向提着灯,提着一个装满糕点的篮子的婢女问。 「如玉说有急事,出外一会。小姐你要不要吃这桂花糕?」与如玉年纪相仿的婢女说着,应是她的姊妹。 这会儿梁纤纤放心了。如玉既这样说,再迷糊,也应有分寸。 「拿给哥他们的吗?」梁纤纤看进篮中,不单有桂花糕,还有白糖糕、马蹄糕、红豆糕,但偏生少了一样。 「是呀。」婢女乖巧点头。 「我拿去给他们吧。」她接过食篮,又吩咐婢女:「叫厨娘造些栗子糕送去书房。」虽然久未见他,她倒是把他的喜好记得一清二楚。 小时她最爱吃糕点,但他总是只看不吃,直到有日,盘子上放有栗子糕,他不客气地吃了一件又一件,才知他不爱太甜。 她提着篮子步向书房,心想,他俩既要支开她,不许她听,她就偷看!先观察形势,再说是送糕点来,有何不可? 至於如何观察嘛,这有何难的?只需点糊了书房雅窗的纸儿,弄个纸洞就可。 原以为他俩只是细声谈话,怎料她竟看见哥哥拉着顾镇棠的手,嘴唇离顾镇棠耳朵极近! 难道他真的有龙阳之癖吗? ☆、13 你为甚麽要娶我? 她瞪大眼儿,一手扭拧大腿,以为不痛,却是很痛呀! 顾镇棠收起手上极幼蚕丝,她虽尽量放轻,碎步声却清楚传到两人耳中。 他看向那纸洞中的眼眸,不作一声,梁傲丰倒是先说:「进来吧。」 梁纤纤心里失望,提着满篮糕点,把它放在桌上,一径坐下,连半眼也没看他俩。 「镇棠兄向你提亲呢。」 她被话语吓得急抬起头,却看到梁傲丰那灿笑,不禁皱眉。 「不要!」他不是喜欢男子的吗?他又不喜欢她,现下却要提亲,他究竟在想甚麽? 顾镇棠静默无言,但眉宇间的郁结早已显出他的在意。亮如星宿的眼眸直视着她,似思量着。 梁纤纤掉头奔跑开,在花园里走着,漫无目的,不经意走到年少时跟顾镇棠下棋的亭,她只想离他俩远远而已。 但他竟跟来。 她恼了。他明明喜男色,却装得很关心她,究竟是图她哪样? 现下众人皆知他跟布商陆见飞是一对儿,她本来不相信,以为是误会,但今晚他来招惹哥哥,让她亲眼看见,铁证如山,总没可能是假的吧! 他竟敢向她提亲?若她嫁,是疯了不成! 「你为甚麽要娶我?」她娇斥着。 「说呀!」 他的内歛沉静向来让她欢喜,当下她却是讨厌这寡言的性子起来。 不料他逐步趋近,每走一步,让她吓退一步,最终更逼到亭子角落来,再无後路可退,只能靠着柱子。 「你、你……你想怎样?」她不喜欢这充满侵略性的顾镇棠。 他浑身危险气息,微风吹起几绺发丝,发乱了,显得他的神色有些许狂妄,让她不禁以为自个儿眼花。 这是真正的他吗?怎与平常那文质彬彬的顾镇棠大相径庭了?这样的他,教她好怕…… 他长臂一伸,轻松揽着她的纤腰,把她拥抱在怀。 梁纤纤胸口起伏得厉害,觉得自个儿要窒息了。她在等,等他继续稍早前的戏码。 如她所愿,他修长的手指勾着她柔美的下颚,抬起小脸,对准嫩唇吻了下去。 这吻不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