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雕
不可雕
青先生问的时候,神情认真极了,仿佛真的是她的授业师父一般,想要同她好好探讨。 ……不,如果眼前人换作闻朝,洛水大约只会暗嗔他不解风情,然后顺势缠上去勾他,直到面前人那正经的模样半分不剩,同她昏天暗地地滚作一团。 可面前这人似乎不行,洛水直觉如果自己真承认了,大约立刻就会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确……确认什么?”她一边竭力忽视脖颈边的微热气息,一边细细喘着气,“青先生你真的误会了。” “没有误会,”青言十分笃定,“你气味变了。” “胡说!”洛水哪里能认,“你放开我!我、我同你好好分说分说。” 可她身后便是架子,哪里有能躲的地儿?一番挣扎之下反倒是让他搂得愈紧。 她内心纠结,脑子亦有些发昏,瞅着面前人清隽如玉、皎皎生辉的模样,确实馋得厉害。 她想,要不就还是从了他吧?横竖只是口头应了,只要她不承认,这人还真能在梦里强娶了她不成? 可正想着呢,面前人突然松开了她。 洛水被这一下搞得有点懵。 面前的人却显出比她还困惑的神情:“岂非是姑娘你让我放开的?” 洛水哽咽。 他又道:“我只盼姑娘同我好好说说,若按此地的风俗,女子如何才算是动情?” 他微微蹙着眉,显然是真的十分困惑。 换作先前,洛水大约会好好同他分说分说,扯些什么本地风俗、什么阴阳和合之道暗合天理,男女之间只要你情我愿,纵使无情亦可行云雨之事。 可她现在起了兴来却吃不到嘴,胸口堵得更是烦闷非常,哪还有心思同他说什么大道理? 且万一这二愣子听进去了,要说什么不谈情便不能一起之类的混话,那又该如何是好? 她只想抓着他赶紧成事。 洛水心急,脑子也转得快了起来,胡话张口就来。 她眨眨眼,摆出羞愤的模样,泣声道:“好叫青先生知道,我故乡的风俗却是有些不同,若是谈情论嫁之前,不好好相处,如何能知道日后是否能一同快活?若是不能一同快活,又谈何生情?” 此言一出,面前的人果然露出思索的神情。 她又道:“若是只试上一个,便无从比较,如何能挑选出那如意郎君?万一日后碰上更好的,岂非更是为难?如是草率地定下婚约,实是百害而无一利。所以……” “所以你便是打算同我试上一试?如此才好同你那护院再好好比较一番?”他点头,就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虽然洛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是瞧他并无愠怒的神情,还是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他亦点头,“那姑娘喜欢什么样的?” “啊?”洛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重新压下来,仔仔细细地亲她,待得她眼神复又朦胧,方起身认真问她:“是这样吗?” 她望着对面人衣衫齐整、一派认真的颜色,有些难耐地咬了咬唇。 “不太对。”她小声道。身体上也不够,心理上也不够。 于是那人抬起眼来,细而秀丽的眼中透出一丝疑惑。 她少有将话说透,如今碰到这么个听话却又听不懂话的,不得不仔细些。只是真要开始说了,又觉得有些臊得慌。 可羞归羞,她还是小声道: “我……我来吧。” 可很快地,主动权又到了对面。 朦朦胧胧中,对面之人好似换了一副面孔——明明穿着衣服的时候是一副如松似玉的姿容,如今青丝散落,骨rou玉致,又别有一番格外香艳之感,就如他此刻的神情一般,虽然那细长的眉眼看起来依旧是冷淡的,可因为眼尾那不加掩饰的红痕,给这冷冷清清的样貌生生添了几分妖冶之意。 就这般,她仿若被摄了魂一般,目不能移。 殊不知,洛水发愣之时,身下之人亦在细细打量她。 见她突然不说话,青言慢慢不安起来。 他想,她是对他并不满意?试了之后觉得并不如何? 一念及此,青言只觉心口微沉,指尖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