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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两人的神情太痛苦太自责。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去当细作!”赵拙喊道,打向傅辰胸口。 “如果不是因为我大意,我就应该发现他的不对劲。”傅辰也一拳过去。 他们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发泄着这种痛苦。 直到赵拙把傅辰打趴下,吉可冲了上来,拦住了他的攻击,“拙哥,你再打辰子哥,就从我身上踩过去。” “让开!” 吉可摇了摇头,不挪动一步,“今天早上,小光对我说,他命不好,家里人已经送三个男孩进宫了,前两个都死了,有一个连净身都没熬过,他是身体最弱的,没想到最后熬过了,还能在监栏院吃上饭,和大家睡一窝,聊天喝酒吃小食,他从没那么开心过,他说他……任何时候都是幸福的,他想要任何人想到他,都是笑着的,因为苦的太多了,我们才要常笑!” 吉可狠狠抹掉泪水,愣是弯起嘴角,“笑啊,大家都要笑,他是为了我们大家才走的,我们要笑着送他!!” “啊——”赵拙听闻,站在原地良久,擦了一把眼前的模糊,也挤出笑容。 其他人边哭边笑。 这一刻的酸甜苦辣,却深深烙在每个人的心中。 这是唯一一处,宫里能够让傅辰稍微安心的地方,也许这里的太监也各怀心思,但却比大部分院里要团结得多,气氛影响人,也算是太监宫女里最奇葩的院了。 傅辰坐在地上,喘着气,垂下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辰子,别怪自己,你做得很好了。”杨三马抱住傅辰,“你看你现在从三品,我正四品,我们都会好的,都会的……” “只有权力才能让我们保住更多的人。” “对,我们不能让他这么白白走了!”一群人爬到傅辰身边,他们有些哭得没力气,和傅辰一样坐在地上。 “我已经被要去长宁宫做院外扫除。” “我被要去张贵人那儿……” “我通过按摩功夫,认识了杨总管……” “我调到了关雎宫,过几日就要上差……” …… 自从上次傅辰离开后,每个人都在努力,虽然那变化微不足道,也许只是从一个宫换到另一个宫,但却实实在在改变着。 傅辰脸色苍白,因为刚打了一架,现在更是虚弱,看着那包被大家围着的包裹,点了点头。 他伸出了手,其他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只有吉可听傅辰说过,他默默地将手叠在傅辰手背上,其他人依样画葫芦,层层叠叠的十几只手,互相传递着温度,这一刻,我们只有彼此,还有彼此。 . 出了院子,傅辰走向刘纵所在的独立小院。 “你可总算回来了,这怎么了,我看你才需要躺下来吧。”梁成文见门口有动静,就看到傅辰脸色极差,看上去也没比床上的刘纵好多少。 “梁院判,你需要马上回太医院。” “出什么事了?”就是宫里出事,他们院判也基本用不上。但他认识傅辰时间虽然不长,却了解这人不会信口开河。 他猛然看到跟在傅辰身后的小孩,“这位……” 救治刘纵的事可暂时不能见光,傅辰怎的带人过来。 傅辰摸着小孩的头,小孩也腼腆着脸,“他叫吉可,可以信任,我们待会不能守在这儿,由他先替上,晚上再换我。” “傅辰……”屋内传来刘纵微弱的声音。 “醒了!”两人一喜。 快步走回屋内,刘纵果然睁开了眼,虽然人还不能动弹,但看着气色已经比白天好了很多。 “刘爷,我在。”傅辰测了测体温,“退烧了。” “嗯?”刘纵扳着脸,“还叫我刘爷?” “干爹。”点点滴滴的相处,从陌生到熟悉,再到真诚以待。 “嗯。”刘纵满意了,伸出了干瘦的手,傅辰忙覆上,刘纵回握住。 傅辰知道刘纵的顾虑,认干爹这类事放私底下更好。 “以后没人的时候就这么喊我,这次多亏了你,还有你,梁院判,咱们……” 咱们不熟啊,但这话刘纵也不好意思说。 “刘纵,这事儿你也别放心上,咱们现在也算认识了,说句不见外的,你还当你的大总管,我还是当我的院判,但以后能照应的地方,也别含糊。”梁成文与刘纵是知道对方的,但之前也仅仅是知道,现在两人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一个把命交给梁成文,一个愿意冒着大不为去做古往今来没几位大夫敢动的手术,这还要像之前那样当个点头交才是奇怪。 “我应承了,有什么能帮的将来也不会推脱。”刘纵也是利落的性子。 两人心底都保着一线,不说他们是不是都有效忠的主子,但这不妨碍他们的私交,宫里总要有几个人能真正贴心的。 “干爹,今天外面无论出什么事你都要好生养着别起身,这次你病倒后也看到了,若知道您有希望痊愈,有些人恐怕要狗急跳墙了,不要急着出去复职,不然我们可就白救您回来了。”他是怕以刘纵负责固执的性子,觉得自己好了又要恢复以前陀螺似的节奏,在现代刘纵这样的都算是拼命三郎,“还有,只有出了虚恭才能进食,以软的米饭或者粥类为主,忌油腻,忌辛辣,过几日后再下床走动。” 出虚恭就是排气的意思,也就是放屁,这代表肠胃在停止运作后再一次活动。手术后开刀之处容易粘连,多走动才能好的快一些。 “我省得,先让他们乐上些日子。这次从鬼门关出来了一趟,也想通了,谁知道下一刻还能不能活着,你刘爷现在没什么在意的,就想看着你们这群小的慢慢好起来。”刘纵轻轻拍着一旁没打扰他们说话,乖巧的吉可。 吉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他一直履行傅辰对他说过的话:少说多听,多看多想。 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两人才让吉可留下来,在傅辰离开前,吉可忽然道:“辰子哥,咱们……都能活下去,对吗?” 傅辰点头,傅辰摊开手掌,“对。” 这个曾经像姚小光的孩子,已经一次次的蜕变,变得越来越世故和忍耐。 吉可笑了,也摊开了手掌,在空中比了个击掌的姿势。 其实答案并不重要,宫里变幻莫测,谁也料不到下一刻,他只是要一点安心,要一点互相支持的勇气。 傅辰与梁成文出了门口。 “出什么事,你先让我心里有个底。”梁成文问道。 “狗,闹事。”傅辰知道不需要说太多,梁成文就能通过这几个字联想出不少。 比如这宫里哪来的狗? 上贡的?使臣的?还是祺贵嫔的那儿养的? 又怎么会闹事? 福熙宫。 傅辰过来的时候,泰平和泰和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