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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带,在雾气中身影显得虚幻,踌躇了一会,还是问道,“还会……继续顺其自然吗?” 傅辰愣了一下,他还以为邵华池接受不了他们的进度,随即整个表情都像是化开了:“遵命。” 遵什么遵,谁命令你了。 邵华池撇了撇嘴,不想再回头看某个男人那满是戏谑的眼,没说什么就离开了汤池。 等人完全走得没影了,傅辰的笑意还未退散,“真是……” 可爱极了…… …… 无奈的扫了眼水下抬头的某处,自控力已经不能完全控制。似乎来到这个世界,每一次有感觉,都与邵华池有关。 邵华池板着脸,给自己换了身衣袍,在椅子上发了会呆,回忆着方才的一切,脸颊慢慢弥漫着红霞,嘴角打破僵硬,上扬了起来,“嘿……” 傻笑了会,当听到外头请安的声音,迅速放下了表情,瞬间又回到那位令人肃然起敬的王爷。两个时辰已经过去,护卫们都按命令回来了,邵华池只觉得现在自己体内有用不完的精力。 几个仆从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浴池外间,在邵华池的冷眼下,一眼都不敢瞟还留在池内的人。 其中一人见邵华池的头发又回归了银白,询问是否需要让染发匠过来。 邵华池摸着这头让自己忍不住自卑的头发,想到傅辰刚才不断抚摸的模样,心里像是长了草,痒痒的,“先不用。” 新皇登基了,他现在也不需要再遮着掩着,而且,傅辰似乎挺喜欢这头发,便留着吧。 一群护卫都在其他几个院子巡逻,眼看时间到了刚回到主院,瑞王就从里面出来,那冷冰冰的一扫,浑身都僵了,“王爷。” “嗯,精神都不错,过来陪本王练练。”说着,就起身去练功房,发泄今晚无法宣泄的兴奋。 众护卫面面相觑,哭丧着脸,瑞王说的练练可不是普通的练,而是真刀实枪的来上无数回合,直到精疲力竭。瑞王体力惊人,每次练起来都是不要命的狠。 没一会,练功房里就传来哀嚎遍野的喊叫声,今日的瑞王也不知怎么了,简直像是一头中了春药的狂狼。 青酒在这次攻防战中起了不小的作用,如果没有他盯着这些可疑人物,想要将老吕等人打得那么落花流水并没有那么容易。 他给邵谨潭打下手,清点着伤亡人数以及这次的论功行赏,一回府就跑到主院门口等着,看着公子一身湿气地从里面出来,应该是刚沐浴过。 听说瑞王从不让人靠近浴池,不过,如果是公子好像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公子有点春光满面,还有那种若有似无的纯雄性的威压,像是刚征服了猎物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可公子不是太监吗。 他晃了晃头,把那种莫名的感觉给挥走。 傅辰算着时日,距离边关告急已过去一些日子了,联军正与边疆打得不可开交,只是京城这里还没传来前线消息,“准备一下,三日后出发。” “是。”公子说的准备,那必然是需要最快的马,最捷径的路,最精英的队伍。 傅辰又顿了顿,“暂时不要让瑞王发现。” 那人也许察觉到了什么,但有些事必须做,也必须是由他来做才能胜算更大。 新皇登基并没有带来太多喜庆,先帝和穆太后的离世没多久,所有人都显得暮气沉沉,谁要是多露出个笑脸,少不得一顿板子,宫里的规矩便是如此。 在京城周边的余党正在被清理,随着新皇登基京城又慢慢恢复往日的景象,但西北面依旧遭受着多国进犯,傅辰在获得更多情报。 这些日子最值得关注的消息就是“嵘宪先生”被打入天牢,这个消息可以说在他们的预料之内。 当傅辰看到那封还没有被完全摧毁的信件,就知道这绝不会是邵安麟亲笔,这个皇室里的人再无情,总有那么几个人是他们心里不可触碰的。 对于扉卿来说,最痛的莫过于被自己最看重的弟子亲自舍弃,接连李皇攻城失败,邵安麟帝位不稳后,又被打入天牢无用武之地的扉卿,就像是被折了羽翼的鸟,再也飞不起来。 他们内耗加重,又拘住了这只雄鹰,傅辰才能放手一搏。 翌日,傅辰再回宫就被某位贵主子的召见,是曾经有过几面之缘但都闹得并不愉快的咏乐公主,召见的地方是福熙宫。 按傅辰原本的想法,自然能推脱就推脱,宫里太多耳目,他现在一回宫就容易被人追踪行踪。 不过这一位却是很难拒绝的主,她是当今圣上的亲jiejie,这位公主的召见就是刘纵都没推三阻四的份,更何况只是三品的傅辰。 给福熙宫看门的依旧是泰常泰平两兄弟,他们还微红的眼睛不难看出他们对皇贵妃有真情谊,傅辰一直知道穆君凝是个很得人心的皇妃,现实比他以为的更甚。 本来两兄弟早就升迁进了御林军,不需要来这里,当年还是皇贵妃帮的忙,知道他们老家遭了洪灾,特意给调的,这次来福熙宫当差也是为了最后尽尽心。 当看到傅辰的时候,想到那时候他在福熙宫备受器重的日子,顿时明了,“好久不见了,傅公公,早见过你了,就是没机会叙叙旧。” “会有机会的,你们……”这种时候什么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娘娘以前就不爱咱哭丧着脸,咱现在也不难过,娘娘走了,能陪一会是一会,你来的话娘娘定然是开心的,快进去吧。” 穆太后的遗体还在正堂停灵,三日后便要按遗旨火花,整个福熙宫挂满了白幡,随风飘动,黑暗中还有几位宫女跪坐着抽泣,傅辰沉默的穿过正院,墨画看到的就是那个始终连表情都没有的青年平静地离开,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丝。 胸口不知怎的就窜出来一股火,娘娘离世了他居然连一点感伤都没有,原本歉疚的心情消失全无。 娘娘您看到了吗,这人还是始终如一的无心,这就是您藏在心里五年的人,值得吗? 这次来到福熙宫,傅辰直接见到了曾经在宫中几乎可以算荣宠不断,现在更是没什么人会触她霉头的咏乐公主,在傅辰刚要行礼之前居然率先行了一个万福礼。 傅辰退后一步,似乎太惊讶又似乎只是在打量,一见她这一举动,就知今日无法善了了。 咏乐公主语带哽咽,声音也是格外嘶哑,听得出来应该是哭了太久导致的,“能不能请你最后送母妃一程?” 向一个奴才请求,对皇家公主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若是换了曾经让她对一个奴才低声下气,她宁可死,而现在她明白这世上还有许多比尊严更重要的事。 傅辰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依旧是咏乐公主最熟悉的不卑不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