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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也不记得,不如我帮你起一个。”即便男人不出声,沈青也乐于同他交谈。 “沈青,你想对他负责到底?”雷磊察觉到什么,明显不赞同,“你想好了再回答,这不是养猫养狗,你也不是他什么人,没什么资格帮他起名字。你起了这名,心底能再将他当陌生人吗?” 然而一直不出声的男人却点了点头:“好。” 沈青看着自家经纪人,又看了眼盯着自己的男人,感觉到场面一时僵持住。 的确,任何一件东西,人们给它起了名字,这个物便与其他物分别开来,对起名字的人来讲有了特殊的意义。东西即使如此,更何况人呢? “他没有名字,只是临时起一个,等他想起以前,自然就不再用了。”沈青轻声辩解了两句,见雷磊转过头去不再坚持,这才松了口气,“我姓沈,你也姓沈吧,沈浮怎样?是我一个喜欢的电影导演,不过你不用担心撞名,他已经去世很久了。” 沈青讲了那么多,他不知男人听懂没有,只听男人再次点了下头:“好。” “你嗓子比之前好多了。”沈青察觉到这点,“记得按时喝药。” 他面对沈浮时,没有面对欧嘉佑时那种压力,明显自由很多。 沈浮什么都不懂,他不懂沈青的过往,便不会同沈青的室友一般用世俗的眼光看他,嘲笑他将好牌打得稀烂。 雷磊打开窗户点了根烟,回头看着两个人的相处,突然出声:“沈青,你想将人带回去?因为他骨折不能再当群演?” 雷磊看人的眼光实在毒辣,将沈青心底想的事情都讲了出来,即便他只是悄悄地想想。 不等沈青回答,雷磊就接着讲道:“想带就带着吧,别人救了我们,什么都不表示,剧组人不知如何想。再者你也有个能讲话的人,哥很久没见你这样开心了。” 然而雷磊后半句话没有讲出口。 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他看人不会错的,兴许以后,是沈青的机缘也不一定。 疯女人 将沈浮带走好好养伤,沈青只敢在心底想想,他以为按照雷磊以往的做法,可能给些钱作为酬谢,不接手这种麻烦事。. 但没想到雷磊不仅同意,还帮沈浮租了一室一厅的公寓,距离沈青目前住的三居室并不远,步行五分钟就能到。 “你的身体比这些值钱多了,这是应该回报他的,”雷磊这样回应沈青,“即便再多花点钱,只要你不受罪都没事,跟人比钱是小事。” 沈青觉得自家经纪人有一种生活在俗世里的大智慧,即便这种智慧只来源于一个普通小市民。 他将沈浮安顿好,帮他简单擦洗了身体,查看了下他胸口的伤似乎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这才小心揭下男人脸上黏的胶状物:“这里皮rou还没长好,必须晾着,不能让它不透气潮湿,以后药还是要自己上,洗手池前有面镜子。” 男人穿着整洁干净的衣裤睡衣,右臂打着石膏,安静地任沈青在他脸上涂抹,眼睛下垂盯着沈青的身体。 沈青不知道沈浮之前生活如何,但失忆后也不吵闹,如此镇静,想来能看出之前接受到的教育不错。 但紧接着,沈青就发现男人并不会用一切厨具,他还停留在给饭就吃的阶段。 “是记不起来了,还是本身就不会用呢?”沈青托腮看着男人吃完他刚煮完的面,“你胳膊不能动,这期间我帮你做饭,但等胳膊好了,你总是得学的,因为我还有工作,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男人依旧没有回应,只把最后碗底的汤喝干净,将筷子在碗上摆好,轻轻对整齐。 “你如果记起什么,可以同我讲,我试着帮你找找认识的人。”沈青收走碗筷清洗,等他回来男人依旧坐在原本的位置上,眼神凝聚着一个点一动不动。 沈青看沈浮似乎在想什么,也不去打扰,见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他穿好自己的外套轻轻掩上了门。 刚下了半截楼梯,身后的房门再次打开了,沈浮站在门口看他,头几乎和矮小的门框齐平。 “我明天早晨再来看你,帮你捎早餐,去床上睡吧,帮你整理好了。” 沈浮依旧站在原地,也不出声。 “真该给你起名叫木头。”沈青对他笑笑,沿着楼梯继续向下。 待他从居住的四楼下到了一楼,打开了楼道铁门,这才听到上面传来关门声。 沈青心底好笑,非得等他真正离开,才关门吗?人们都说雏鸟会将第一眼见到的认作母亲,想来人可能也如此,沈浮失去记忆流落街头,兴许自己是第一个伸手的人,他便记在了心里。 这种被人惦念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最关键的是,那人不会伤害他。. 沈青在社会上出道早,巅峰与低谷,冷暖与忧乐,都体验尽也不过是刚成年的年龄,如今他早已给自己的心包裹上厚重的铠甲,只怕再受到伤害。 但面对一个失忆的、外人眼中的“傻子”,他倒真不担心会受伤。 这样想着沈青回到住处,推开了合租的房门。 “沈哥回来了?你要不去看看张贤,他好像动了手术。”两个合租室友里老实乖巧的那个,从自己房门中探出长长的脖子,有些担忧地看向沈青房间隔壁,“而且那手术……你看看就知道了。” 张贤正是跟沈青不对付的那个练习生。 沈青对着他点点头,敲了敲张贤的房门,同住在一屋檐下,别人刚动完手术,自己怎么说也要去瞧一瞧,只是不知道张贤生的什么病这样严重,之前并没有听说过。 “让你倒得热水端来没有!我还得吃药呢!”房间里张贤听到敲门声,暴躁地叫喊。 沈青听此停下敲门的动作,去厨房找出张贤的水杯倒了杯热水,这才推开他的房门。 然而还未等踏出一步,就被眼前一目惊骇得站定在了原地。 张贤同样吓了一跳,连忙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正在晾的下丨身:“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去拍戏了吗?沈青你要是敢出去乱说,你给我等着!” 沈青走过去,将水杯放在床头柜处,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想散散一屋子的药味。 “你开什么窗,想冻死我吗?”张贤发着脾气,赌气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