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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检走下床,拿着烈酒过来跟林恒喝。 “我小时候遇到一件奇怪的事,”他看看林恒又说:“有一回我去姨娘家做客,走了许久,走到荒山野岭,看到一间客栈。客栈很冷清只有两个打杂的。我住下了。到了半夜,我听床底下有动静,还有女人哭。” 林恒越听越怕,他喝了一大碗酒。他看着窗外黑漆漆地一片,屋里影影绰绰,他祈求赵元检:“你别说了。” 赵元检拉下床帘子,将他俩隔在床榻上。他又说:“我看到窗户上有个影子。” 林恒往床里挤,挤到他身边。赵元检一边讲故事,一边劝林恒喝酒。 赵元检:“我就说鬼大爷您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那影子听了就越靠越近。” 林恒吓得大喊:“不要讲了!求你闭嘴!”他说着拿起酒坛倒了一碗酒,喝了下去。 赵元检继续说:“那影子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擦地一下,窗子打开了。” 林恒已经醉了,他吓得紧紧抱住赵元检。赵元检又说:“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窗户前骂我,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我哭与你有何相干!” 林恒松开手:“嗨,你净吓唬人。” 赵元检又拉住他,说:“我再给你讲一个真事。” 林恒连忙摇头,他不要听。但赵元检继续讲:“有一户小姐,她去市集买花,她流连花市,晚上都没回家,后来花市上剩下她一人……。” 林恒心想还是醉死过去的好,他不要受这种折磨。他一连喝下几碗,倒下呼呼大睡。 赵元检下床点上蜡烛,烛火忽明忽暗,将林恒衬得很好看。他脸上染着醉酒的红晕,难得的乖巧。他嘴唇沾着酒水,像沾了雨水的花瓣似的。 赵元检低头咬住林恒的嘴唇,把舌头伸进去,和林恒纠缠。又一路向下,解了林恒的腰带。过了许久,到了关键步骤,赵元检停了下来。他想如果睡了,依太子的脾气,肯定头也不回地跑了,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林恒做了一宿噩梦。他早上起来就说:“我梦见有个鬼咬我的嘴,咬我脖子。” 林恒拿起镜子一看,嘴上都破了,脖子有几个红印子。他说:“你看果然肿了。” 赵元检严肃地说:“你肯定是新年没给长辈烧纸。” 林恒到院中烧了纸,祷告林家列祖列宗不要来找自己麻烦。 第46章 养父 江南的清晨,空气润泽,透着清新的竹叶味道。鸟声阵阵,婉转清幽,叫人神清气爽。 赵元检与林恒坐在房中,吃着早点。赵元检吃着吃着,就咬上林恒的嘴唇,吮吸他嘴里的香甜豆浆。 林恒想早饭又吃不成了,他们正要一触即发。王致和走了进来,林恒赶忙推开赵元检。王致和赶忙挡住袖子,他想非礼勿视。 林恒觉得没脸见人,他从屋子里窜了出去,坐在门口听他们聊天。他无聊地揪了一把竹叶,撕成碎末。 王致和向赵元检行礼:“大人事情已经办妥。” 赵元检热情地说:“请坐,你吃过早饭了吗?一起吃吧。” 王致和恭敬地作揖:“岂敢与大人同席吃饭。” 赵元检温和地说:“何必这样客气,你我可是同窗好友。” 王致和感激地看着他说:“只有大人才这样平易近人。” 赵元检笑道:“我相信你所说的话,你是我所结识的人里最诚实的一位。” 王致和笑道:“您这是谬赞了,我可算不上徐夫子那样正直的人。” 赵元检:“等有空我们叙叙旧,你看可好?” 王致和:“我也这样想。” 王致和拿出一叠公文递给赵元检。赵元检打开看了半天,说道:“好,办的好。” 说完他们就向公堂走去,要去公堂办公。 林恒望着那厚厚的公文,心想他竟有事瞒我。 他们到了公堂,坐下来,打开文书。王致和说:“我跟您说说江南官场的事?” 赵元检拿起毛笔,他说:“有空再谈,我们先写兵营公文,写好再去林府,替那人出气。” 王致和:“没想到大人对那位书童这样上心,那他现在在何处?” 赵元检没搭话,拿着毛笔写公文。 林恒想起他们刚来时,那些官员送给赵元检装有玉势的木盒子。 林恒开始翻箱倒柜,找了一下午也没找到那个另他惧怕的盒子。他想一定是赵元检藏起来。 他走到公堂,准备与赵元检吵上一架,叫赵元检死了那条心,他打死也不用那些鬼东西。 他一进门看到赵元检和王致和坐在明镜高悬前,他正拿着毛笔写着公文。 林恒看这样庄重的场面,他忍了下来,站在一边看着赵元检。赵元检低着头,几缕发丝从官帽中垂下,贴着额头上。他屏息凝神,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地写着字。林恒想自己男人认真的样子真性感。 夕阳西沉,将云染成红霞,将人影拖得老长时,两人终于写完文书。赵元检忙叫林恒背马。 张知府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要与赵元检行叩拜之礼。赵元检让他免礼,带着他们,走出公堂。 赵元检叫来雷烈跟在林恒身边护着他。五个人骑马带着一群官兵衙役,浩浩荡荡地走向一处大宅。 街上行人攒头观看,赵元检不苟言笑,拧紧眉头,拿出十足的威严坐在高头大马上,百姓们纷纷议论,新来的知府年轻英俊却又很威风。 赵元检一路催促,走了约有一个时辰,来到一处府邸。 林恒一眼就看到了林府,这是他养父养母的家。他心里咯噔一下,看着赵元检。 赵元检飞身下马,亲自把林恒扶下来,在他耳边低语:“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林恒呆呆地看着他,赵元检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地往门里走。林恒带着恐惧和疑惑跟在他身边,他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如此艰难。 一队官兵先行进入,等待赵元检他们。林恒走进大门的那一刻,记忆涌上他的心头。 养父林轩与养母吴玉香有三个儿子,其中有一个养子,便是林恒。 当年养父林轩押着许多绫罗绸缎往北方送货。照理来说,路程来回只需一月,但两月过去,养父都没回来。 林轩的弟弟林二爷,派人去寻,可就是头发丝儿都没找到。 养母吴玉香后来收到一封勒索信,是青州府溪南山山贼寄来的,但交银两的日期已过。 林二爷很快将吴玉香撵出林府,侵占了家产。吴玉香只剩东村几千亩的土地,她带着孩子搬到东村住下。 没过几日,林府从前的李管家前来拜访。吴玉香做了几样家常小菜,将饭菜摆好,请管家落座。 管家却似乎有心事,心不在焉。他倒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