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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昏脑涨得厉害,在外间守夜的白薇听到动静,觉得不对劲,在房门口叫了陆相时好些声都没人应她,白薇不放心,进去一摸陆相时的额头,白薇被吓了一跳。 那额头火烧火燎似的,热得厉害。 夜深露重,陆珩却还未入睡,在书房里看书,书桌上的茶已经凉了,他端起喝了一口又放回去,听到外面传来动静,眉心蹙了蹙。 守在旁边伺候的黄藤立刻去看到底怎么回事,很快就折了回来,禀道:“说是四姑娘突然生了高热,桂mama在找人出去找大夫来给四姑娘诊治。” 陆珩顿时就没心思看书了,他起身朝外走。 黄藤一惊,立刻拿了披风追上去。 白薇和白芷在房间里照顾陆相时,有小丫鬟进来说十三爷过来了,白芷和白薇吓得脸色一白,白薇伺候着陆相时,白芷出去迎陆珩。 陆珩就站在客厅里那副之下,他眉心拧着,无端给人一种威压,让白芷心尖发颤,她敛衽道:“十三爷,姑娘还未醒。” 陆珩着急上火,但姑娘家的闺房,他却不好进去,只能在客厅里守着,知道对一个丫鬟撒气也是无用,他沉了沉气,问:“烧糊涂了?” 白芷不敢让他过于焦心,回应道:“应是没有。” “进去伺候着。” 白芷蓦地松了口气,吩咐客厅里的丫鬟好生奉茶,这才转身进了陆相时的卧房,她拧了帕子给陆相时敷额头,却恍惚间听到陆相时说了句什么。 白芷凑过去,听到陆相时轻而又轻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地唤着:“十三。” 第39章 “姑娘说什么?”白薇问。 白芷脸色惨白得很, 慌张道:“没什么, 你快去看看桂mama回来了没有, 大夫来了没有, 再打一盆水进来。” 白薇应声去了, 白芷转头见陆相时还要再唤,只觉得心惊rou跳, 陆相时素来克己,除了偷偷跑去百戏楼唱戏, 就没做过出阁的事情, 她决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家姑娘迷糊的时候在唤十三爷, 尤其是桂mama,那可是大夫人极为信重的人。 白芷大着胆子将陆相时扶起来, 让她靠坐到自己的身上,她伸手轻轻去拍陆相时的脸, 低声道:“姑娘, 醒醒,姑娘?” 陆相时沉浸在梦里。 她梦到了她与许嘉致大婚的时候,锣鼓声敲得她耳膜生疼,她穿着大红的喜服坐在梳妆镜前, 等着迎亲的队伍来接, 她按着规矩上了花轿,垮了火盆,然后与许嘉致拜堂。 “红月,你当真要嫁给他?”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身子僵了僵,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竟看到陆珩也是一身新郎红装。 他站在屋檐下,哑声问她。 眼泪模糊了陆相时的双眼。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养女,还能挑三拣四么?”她含泪道,“十三,我不愿意也得愿意,你当知道,我是不愿意的啊。” “所以,我来带你走。”屋檐下的陆珩朝她伸出手。 “红月,跟我走。”他说。 “十三……”陆相时迷迷糊糊地喊着,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落进天青色的锦被里,她低低地呢喃道:“你带我走吧,我跟你走……” 外面传来说话声,白芷大惊失色,手上加重了力道,用力地拍着陆相时的脸:“姑娘,姑娘您快醒醒,姑娘,姑娘!” 梦境里,陆相时朝陆珩伸出手去,可是那手伸到一半,陆珩却陡然消失了身影,锣鼓声震耳欲聋,却再也不见陆珩的身影。 她心尖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痛,陆相时在剧痛中睁开眼睛。 白芷一喜,险些落下泪来:“姑娘,您可算是醒了,吓死奴婢了。” 陆相时口干舌燥,嗓子发疼,她眼里还有水汽,她隔着朦胧的水光望着白芷,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桂mama进来道:“姑娘醒了?大夫过来了,姑娘快让大夫看看吧。” 白芷放下帘帐,请大夫进来诊脉,待大夫诊完了脉,桂mama道:“姑娘,十三爷听说您病了,早赶了过来,现在还在客厅里等着,您既已经醒了,老奴就请十三爷回去了?” 白芷目光闪了闪,有些担忧地望着陆相时。 陆相时克制着心头的激动,说道:“十三叔乃是长辈,我既醒了,理应出去见见他,亲自跟他道谢,白薇,把我的衣服拿过来吧。” 白芷劝道:“姑娘,夜深了,您又病着,还是歇息吧。” “我无碍。” 大夫说陆相时只是受了惊吓,又染了风寒,加之心绪不宁,这才突然病倒,幸而并不严重,吃两副药就能痊愈,陆珩这才放心。 夜已经太深,陆相时病着,也不该出来见他,他起身欲走,耳边却传来陆相时软软的唤他的声音,他寻声望去,目光不禁然地凝住。 她穿着月白色的长裙,腰间系着细带,脚上穿着月白色的绣鞋,肩上系着绯色的披风,墨发散在后背,由白芷扶着,端端地站在门口。 她唇色发白,一双眼眸盈盈地望着他。 陆珩心跳有些快,他强行压制着心底的悸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显得异常:“怎么出来了?夜里寒凉,快回去躺着吧。” “没事,”她软软地笑了笑,在陆珩的旁边坐下来,“您怎么过来了?” 那笑容太柔软,陆珩怕自己失控,强自别过脸去:“本没有睡,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你既然病着,明日就不要去正院了,省得过了病气给你祖母。” “我知道,”陆相时温温地回应着,“您呢,深夜还在忙?” 最近他总是难以入眠,并非事务繁忙,只是因为心中有事,他道:“近来事多,难免要忙些,你好些了没有?” “大夫说并无大碍,喝了药就好了。” 陆珩“嗯”了声:“那就好生养着。” 两人你一句我一语地说着话,并没有什么重点,旁边伺候的丫鬟们退了大半,只剩下白芷还在屋里伺候着,她垂着脑袋,小心地注意着陆珩和陆相时的互动。 却并未发现两人之间有任何逾矩的地方,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他们都十分地规矩,好像陆珩于陆相时而言,只是一个令她敬重的长辈,而陆相时在陆珩的眼中只是一个他疼宠的小辈,可是她又总觉得终究是有哪里不同的。 两人温声细语地说着话,白芷忽然反应过来到底哪里不同了。 他们说的都是寻常事,可说可不说,屋里的气氛很宁静,在这个深夜,许多人都已经睡沉了,可是他们却并没有闭口的意思。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不可名状的难舍难分。 白芷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客厅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白薇端着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