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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情,你却跟我说你不知道?”凤青梧冷笑,“好一个不知道。” 那笑容其实很淡,被面纱遮住了,旁人根本瞧不见,但那管事的不知为何,忽然就觉得脊背生寒,很是畏惧。 他垂下头,挣扎道:“小人的确不知,还请大人放过小……” “来人,把这阳奉阴违残害百姓的狗东西拉出去砍了。”凤青梧打断他的话,语气不紧不慢,听不出多少愤怒,却是令所有人都蓦地害怕起来。 管事的大叫:“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道错了,大人饶命。” 凤青梧却根本不想听这些废话,她挥了挥手,不耐烦道:“拉远一点,别吓着百姓,熙熙,你跟过去问清楚,那些大米都去了何处,能追回来最好追回来,不能追回来就再放一批大米过来,别再让这些灾民明日继续喝汤了。” 白熙熙道:“是。” 灾民们被这番cao作给惊呆了,有反应得快的灾民朝凤青梧跪下磕头:“多谢大人为我们做主,多谢大人。” 有人带了头,其余灾民也纷纷下跪朝凤青梧行礼。 凤青梧有些惭愧:“这次赈灾,本是我负责,没想到还是有那等欺上瞒下的贪污之徒,让大家受了委屈,实在惭愧,各位请起吧,夜还深着,好生休息,等汛期过去,就重建家园。” 有灾民叫苦:“今年漓江洪水来势汹汹,我们在原来的地方重建家园,若是来年又遇发大水,我们岂不是还要继续受灾?” 凤青梧声音轻轻的,却莫名地有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这件事,朝廷会解决的,你们不用担心,明日这里会有新的管事过来,不会再让你们只喝汤了。” 凤青梧转身离去了。 有灾民问白熙熙身边的一个手持长剑的女子:“那位大人是谁啊?” “你们不知道这次负责赈灾的人是谁?”那女子颇有些意外,解释道:“是皇女殿下啊!殿下心善仁德,一心为百姓谋福祉,我们大梁,有这样的殿下,会越来越好的。” 凤青梧上了马车,马车刚行驶不久就陡然停了下来,马车外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凤青梧见怪不怪,坐在马车里纹丝不动。 从金陵到汇城,这一路上她遇到的刺杀数之不尽,她早已经习惯了。 打杀声逐渐停了下来,凤青梧到底不是习武之身,已有些累了,原想回去休息,但想到城东的施粥棚出了这等事,余下的几个粥棚,她便越发不放心起来,想去看一看。 马车辘辘前行,朝城西驶去。 陆珩和黄杞赶到城东的时候刚巧遇到凤青梧离开不久,听说凤青梧来这一趟还杀了这里的管事,陆珩不由地有些意外。 听闻这位皇女可是第一次出门办事,没想到一来就敢杀人。 他料想城东这边的施粥棚既然不安分,那位皇女若是就这么回去了,定然不安心,现下应该去了下一个粥棚,而距离城东施粥棚最近的,乃是城西的施粥棚。 陆珩打马赶去城西。 半途遇见地上躺着十来具尸体,忽地一勒马缰,打马停下来。 黄杞下马查探,对陆珩禀道:“刚死不久,想是那位皇女又遇到了刺杀,这些人都是被一箭封喉,那位皇女身边定然有一位箭术高超的箭手。” 陆珩似乎对黄杞的回答并不满意,自己上前查探了一番那些尸体的死状,他眉心隆起,声音有些沉,道:“是九阶箭手。” 黄杞一惊,九阶箭手,这世间都是极为少见的。 想修炼到九阶箭手的水平,光靠努力根本不可能成,还需要有过人的天赋,在武学上,陆珩的天赋已超乎常人,但于箭术一门,却也还未达九阶的水准。 陆珩想起三年多前,陆相时中的那一箭,三年多过去了,凶手蛰伏到了最深处,他只窥见到了一丁点的苗头,还未曾查出当年所有的真相。 这三年来,北燕朝堂一片和睦,直到这次漓江大水,才让局面稍有波动。 想到陆相时,陆珩心尖一痛,他闭了闭眼睛,转眼又恢复了一脸的冷漠,而后翻身上马,冷声道:“走吧。” 灾民们睡得正熟,不知从哪儿处冲来十几个手持刀剑和软鞭的士兵,有士兵扬起长鞭猛地挥打在熟睡的灾民的身上,黑夜沉沉,灾民的哀嚎声撕破夜空。 “滚起来,不准睡在这里!”那十几个士兵拿着软鞭一个个挥打过去,灾民们一边哀嚎一边聚拢在一起。 “你们是哪里的官兵?这里是施粥棚,这里搭建了帐篷,本来就是给我们受灾的百姓暂时落脚的,你们凭什么赶我们走?又凭什么打我们?”有胆大的厉声责问。 这话出口,那些士兵挥鞭挥得越发厉害了,一边挥鞭一边咒骂。 百姓们不服气,有人厉声叫骂,有人拿着扁担锄头开始反抗,场面越发混乱起来。 白熙熙和白令令老远就听到这边的动静,加快速度赶了过来,看见有士兵在用软鞭和刀剑伤百姓性命,白熙熙带着身边几个随行的侍卫便冲了上去。 凤青梧撩开车帘,一见那混乱的场面便脑仁发疼,她道:“令令,你去帮熙熙,把那些手持武器的士兵全部用绳子捆绑起来。” “我觉得,我还是留在你身边比较好,你看这都发生暴乱了,若是他们冲过来,你有个万一,我就是有十个脑袋,我也赔不起啊。”白令令双臂环胸,不打算出手。 凤青梧一巴掌朝他的后脑勺拍去:“我让你去,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白令令知道她下手不会重,根本躲都懒得躲,又听凤青梧骂道:“跟在我身边,整日就知道吃喝拉撒,让你做点事情就跟要小命似的,你这男人怎么这么懒散!” “我娘让你跟着我做事,你就是这么做的?让你做点事,你还敢挑三拣四的,回头我就去跟白宫典说,你跟在我身边就知道偷懒!” “你去不去?没看见场面都乱得一塌糊涂了吗?你快点去让他们给我安静下来!” 白令令被凤青梧吵得耳朵疼:“得得得,别念了,再念下去,都跟得上庵里的老尼姑了,我去还不成吗?” 凤青梧这才满意。 灾民们情绪激动,反抗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见又有官方的人加入进来,以为是那些士兵的同伙,情绪更是不受控制,愈发地奋起反抗。 白熙熙一鞭子甩在一个正欲提刀砍人的士兵的手臂上,高声道:“大家冷静,持刀的给我住手,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气了!” 她声音虽大,却盖不住灾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在人潮声中根本没有掀起什么作用,相比于讲道理的她,白令令就显得人狠话不多些。 他提起一个扬鞭打人的士兵,二话不说就直接将那人丢出了人群。 “碰——”重物的落地声仍旧被沸腾的人声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