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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因为燕青阳不喜欢薛某人,恰恰相反,燕青阳是对薛某人十分爱重,才不忍伤了薛某人的心。不管是燕青阳身体不适发生意外而辞世,还是因为不够深爱而愧疚,都会给薛某人造成极大的痛苦。 但这些话是不能在燕青阳面前说的。乔玄冰即便是有满腔的妒意也只会忍着。燕青阳这样的人,只要口口声声说他爱自己,自己无限感激,他便不会和自己争吵。 这世上向来便是小人得志,似薛神医这般的君子也只有落寞离去了。为了燕青阳,乔玄冰并不介意做一个小人。 待到分别之时,薛神医直接下了山,不愿参加两人的婚事。 燕青阳站立不动,遥望着薛神医孤独的背影。 天山风大,两人的话乔玄冰能听到的极少,他上前将燕青阳抱在怀中,问道:「与你说了些什么?」 「他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我,他四处寻药,找到了可以让筋脉连续的药草,我面上的肌rou虽然时间太久长合了,但还能再用刀圭之术换回来。只是因筋脉生长之故,会比上次疼的时间更长,怕我忍不住。」 「你答应了么?」乔玄冰不由得十分紧张。 如今燕青阳女气虽留少许,却更显得淡然从容,神情充满了魅力,若是容貌恢复,不知会令多少人神魂颠倒。 「你若是觉得现在不好看,我便去做。」 乔玄冰想也不想:「现在好得很,不必再变了。」 「为何?」 「我不想你再吃苦。现在已经很好了,若是每样都好,我反而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天道损有余补不足,让你发生意外。」乔玄冰忧心忡忡,却有一丝不满,显然若不是燕青阳苦苦追问,他并不想把这句话说出口。若是应验了,便是一句谶语。 燕青阳看他的确是不想自己恢复,便也没再考虑。 薛神医当时还说,若是乔玄冰待自己不好,便要他去寻薛神医,他会等他一世。 他感激中,连劝薛神医,却是无法劝得动他。 他自认自己并没有什么优点,能得薛神医如此倾心相爱,原先那张英俊多情的面容未尝不是一个引子。 ◇◆◇ 五月初八,良辰吉日。乔府宾朋满座。 府上的摆了宴席,宴请无数亲友。 两位新郎官身穿红裳,拜过天地后,便入了洞房。乔母甚是喜悦欣慰,但因身体不适,招待客人的事就交给了教中的长老。 角落的一个小矮桌坐着的却是一桌小童。 六岁的小郡主指着和她差不多大的乔烈笑道:「你这么大了,你爹娘才成亲,你定然不是你娘生的。」 乔烈横扫了他一眼:「你才不是你娘生的!」 小郡主叉腰道:「我不是哩!父王是圣上赐婚的。」 乔烈冷冷地道:「赐婚就了不起么?生出你这小泼妇,有什么好得意?」 「乔烈,你敢对我无礼?」小郡主最气的就是别人说她刁蛮,一怒之下便要去打乔烈。 一旁的方家长子方承影轻拉了弟弟方承冰的袖子:「弟弟,要打架了,快走!」 方家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弟弟来历不明,只除了眉心长了一颗和爹爹一样的红痣,得了爹爹喜欢,其实方承冰只比他小几个月,又怎么可能也是父母亲生。 现在席上的话题很是敏感,方承冰虽然有点呆,但听久了难免不会多想。 却见方承冰正在偷偷摸摸地把自己面前那几盘菜每块都吃一口,但菜式不少,他吃得嘴巴都鼓起来,看到哥哥拉他,很是为难地看着那几盘被他做了记号的菜。他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桌的菜,就这么放弃好可惜…… 好在这个时候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分开了正在厮打的乔烈和小郡主,然而小郡主的脸已被乔烈抓破了一道血痕。 「乔烈,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女童尖锐的声音让酒席倏然一静。 洞房里乔玄冰正抱着燕青阳在怀,只觉得眼前人温柔大度,而今日就是佳期,几乎快半年看得见摸不着,欲望高涨时只能去冲冷水。青阳虽然愿意给他抱,但他担心青阳身体没好完全,如今正是良辰美景,踌躇满志之时,更是欢喜无限。 「青阳,我终于重又拥你入怀了。」 燕青阳看他含情脉脉的神情,脸上不由一热:「玄冰。」 比起如今的斯文儒雅,乔玄冰更思念他以前激动得浑身颤抖地躺在自己怀中的模样,但知道他现在身体不适,一举一动都变得温和缓慢,但也是迫不得已,也更让他心疼。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他以前希望燕青阳似这般大气雍容,如今燕青阳果真变得如此了,他却开始遗憾燕青阳不如往日情深。 想要他情深,自然要自己付出更多才行。 乔玄冰亲了亲他的嘴唇,露出一个微笑:「青阳,我至爱你。」 「玄冰……」燕青阳亦是有些动情,温言道,「你今日很是好看。」 他内伤的缘故不能饮酒,合卺酒只是两杯甜酒,却已让他有了微醺之感,更觉乔玄冰人美似玉。 正在此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教主、夫人,不好了!少主把小郡主的脸抓出血了!」 乔玄冰才解开了燕青阳的衣裳,露出那渴求已久的肌肤,却听到这句,气得一张俊美的面容都微微扭曲:「我就知道这小子,只会坏我的好事!」 ◇◆◇ 乔玄冰自去安抚宾客,燕青阳带着乔烈在房中。 他回到乔府已有一段时间,因身体不适,每次和乔烈只说几句话便分开,每次相聚时他的情绪也只是淡淡的,并没有过于亲近。乔烈也像长大了许多,十分恭谨有礼。 如今乔烈在他身旁,竟有些怯生生的,许久不开腔。 燕青阳看他不说话,苦笑了一声,倒了一杯甜酒递给他。他犹豫许久,才小心地接过了,却又不喝。 燕青阳指指酒杯,示意他喝下。一小杯甜酒还不至于醉人,但至少会让嗜酒的乔烈情绪稳定些许。 乔烈小手捧着,小心翼翼地喝了,唯恐掉落半滴。 「以前惹祸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乔烈抿着唇,一声不吭。 燕青阳蹲下来,目光与他平视:「你是不是不喜欢小郡主?不喜欢她也不要伤人。她是女孩子,脸上要是伤到了,以后很可能就嫁不出去。你能负责吗?」 「是她不喜欢我!」晶莹的眼泪忽然从乔烈眼中滚落,「她说我不是……不是爹爹亲生的孩子!」 燕青阳手足无措,只能将他抱住:「烈烈自然是爹爹亲生的,只是爹爹身体不好,不能亲自照顾烈烈了……」他也不知六、七岁的孩子能听得懂多少,断断续续地解释着,却已觉气血不稳,心脉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