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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该怎么回答才好。 李通许双腿并齐不安的坐在那,神色凄楚,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谢行俭不清楚李通许想要个什么答案,便模棱两可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李通许转而惊喜:“也就是说朱兄并没有被假冒?” 谢行俭点头,李通许喜悦的眼光瞬间散开,挎着一张脸,垂头丧脑的低语:“那我岂不是告错了人?朱兄被我害了……” 李通许失神的抓紧身下的木板,指甲刮在上面发出“咯咯”瘆人的声音。 谢行俭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打断李通许:“有空去大理寺看看他吧,大理寺下午来人说朱长春在牢里已经神智不清,他如今这样肯定是不能再回翰林院了。” 唯恐这般说让李通许有负担,毕竟朱李二人曾经以兄弟相称过,他想了想,又道:“即便你不告御状,朱长春在翰林院也呆不了多长时日。” 李通许面上的悔恨一闪而过:“谢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从下午的情形来看,你也知道大理寺和都察院早就盯上了翰林院,朱长春到目前为止书法一塌糊涂,你觉得他能在两司面前不露出马脚?”谢行俭眉一扬,语气轻谑。 “你说,朱长春到时候被打上买朝考题的罪名,然后被斩杀好呢?还是像今天这样因为鬼上身变得神志不清,也许还能捡回一条小命好呢?”谢行俭意味不明的目光愈加露骨。 “当然是活着好!”李通许喊出声。 自从得知牢里的朱长春就是真正的朱长春后,李通许整个人都快疯掉了,他如何也没想到,是自己一手将好友送进了牢房。 天色越发暗沉,乌泱泱的乌云压在京城上空,谢行俭担心等会有暴雨,便转头认真的看向李通许,简短道:“朱长春鬼上身并无大碍,只要他能恢复如常,能写出一手锦绣文章,皇上绝对不会对他严惩的,顶多是嫌弃他曾经被鬼上过身,剥夺他的功名罢了。” “要怎样才能让朱兄恢复以往……那样?”李通许急忙问。 谢行俭叹了口气,这个朝代又没有心理医生,想让一个人格分裂症的人恢复,太难了! 不过,世事难料。 “朱长春在翰林院与你关系最好,你多去牢里看看他,多跟他说说你们之前的往事,也许能唤起之前那个朱长春。” 李通许重重点头,谢行俭又交代了几句,“朱长春一旦恢复,你要立马通知大理寺的人,立求让朱长春再下笔写一回文章,好证明他是靠自己的能力进的翰林院,只有这样,皇上才能赦免他。” 朱长春这种暴戾人格已经存活了一月之久,他怀疑朱长春另外一个人格恐怕早已经沉睡。 如果一直沉睡,朱长春就会一直被认为是鬼上身,敬元帝是绝对不会放鬼上身的朱长春出地牢的,也许过不了几天,一把火烧了朱长春也说不准。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得尽快让朱长春恢复常智!”李通许下了马车后,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谢行俭的这句话。 天边乌云上开始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哗啦往下掉,李通许站在雨幕里望着远处的马车良久,随后拖着狼狈不堪的身子往大理寺走去。 * 谢行俭回到家后,换了身衣裳坐下,今夜王氏特意去集市上买了两只鲜活的鸡,一只拿来炖红枣枸杞煨给罗棠笙吃,另外一只炖好后,拿深井里的水晾冰后,做成醋鸡汤给谢行俭和谢长义吃。 “这附近有一家卖醋的百年老字号。”王氏给父子俩各盛了一碗,笑道:“我闻着味道香,就打了两壶回来,正好今天做一顿醋鸡汤。” 谢行俭笑着双手接过碗筷,香醋散发着一股勾人的酸味,在燥热的夏季,馋的他口水直流,才喝一口汤,就爽的浑身舒坦。 屋外电闪雷鸣下着倾盆大雨,屋内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开吃全鸡宴。 团宝牙齿没长好吃不了鸡rou,只能可怜兮兮的舔舔鸡汤喝。 谢行俭见小弟馋的紧,便将醋汤里的鸡rou捞一块撕的粉碎,一点一点的喂给团宝,团宝嚼到兴奋,两条小短腿在桌子底下扑哧的摇摇晃晃,可爱极了。 吃饭间,谢长义想起一件事,咧嘴笑的开怀:“你哥上午来信了,说杨氏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小宝你又多了一个侄子。” 谢行俭笑道:“我记得大嫂怀孩子时,是去年七月份,眼下都快一年多了,应该上了族谱了吧?” 谢长义道:“你哥就等着上族谱,所以寄信寄晚了点,小子叫筠哥儿,老族长起的名。” “筠哥儿?”谢行俭喊了一声,随即应和道:“这名字好听,老族长一惯会取名字……” 说到取名字,谢行俭不由又想起他的表字,他怀疑他的表字回头还要老族长来取。 “小宝,想什么呢?”王氏又舀了半碗醋鸡给谢行俭,笑眯眯的催促道:“小宝你可要多吃点啊,瞧瞧这几天都瘦了……” 小宝…… 谢行俭啧了一声,这乳名爹娘喊无所谓,在外头,他真的急需一个正经表字。 谢行俭闷头开始吃饭,他没想到他想要表字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 ☆、【一更】 入了夜, 外头的暴风雨还在呼啸, 谢行俭将翰林院的文书收尾做好后,抬手避着雨回到厢房。 屋内, 烛火摇曳间亮堂如白昼。 罗棠笙起身款款走过来, 跛着腿的汀红跟在后边,汀兰适时的出去打来热水。 今天散衙回来时, 京城的雨下的太大,狂风卷雨将谢行俭身上的衣裳打湿了大半,所以一回家他就泡了一个热水澡,眼下吃完饭睡觉只需擦拭漱口就行,无需再洗澡了。 简单的擦了脸洗完脚后, 谢行俭见汀红低着头还站在罗棠笙身后不离开, 不由略略的挑高了一边眉毛。 罗棠笙对他俩的私密空间很看重, 平时一旦他洗漱完毕后, 屋子里是断不会再留下人服侍的,今天汀红还没退下, 想必是因为白天的事。 罗棠笙背着手朝身后一勾,汀红跛着腿会意的走上前,正准备跪下时, 谢行俭眸色晦暗一闪, 伸手拉过罗棠笙, 撩开珠玉碎帘,头也不回的径直往里头。 “夫君——”罗棠笙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帘子外头的汀红。 谢行俭眯眼, 目光隐含凌厉,直直的看着汀红:“昨夜的事,就到此为止吧,你既领了惩罚,就当受了教训。你是棠笙的陪嫁丫鬟,只需好好的服侍你家小姐便是,无需求我的原谅,但有一点你得时刻记着,多嘴多舌的人向来命短!” 汀红哽咽的点头,罗棠笙心疼从小陪伴自己的丫鬟,想出去安慰安慰汀红,却见烛光下,谢行俭的面庞忽明忽暗的透着一股不开心,罗棠笙想了想,只好隔着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