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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晓当地风土人情,若这样说了,往后露馅,又添麻烦。” 楚慎行不置可否。 依先前约定,秦子游也没要他拿主意的意思,只当楚慎行是一堵墙,不期待他回应。 少年沉吟。 细细想着自己的几套说法,感慨般说:“是我太着相。” 所以这日,姬卓无论如何问,都只听少年打着哈哈、避开话题。直到后面,一坛酒要喝完,秦子游似是微醺,总算透出一句:“在刘将军身边,算师尊给我的历练。” 姬卓听到这里,恍然。 秦子游其实还是什么都没说。但这样含混的一句,反倒激起姬卓很多联想,让他自发补全余下内容。 他想到许多隐士高人的传说,再看秦子游,姬卓眼神炙热。 他还想知道更多。 秦子游都这样厉害,那他的师尊,岂不是更—— 秦子游看出姬卓眼神。 少年停顿一下,慢吞吞补充:“我师尊不见外人。” 姬卓挑眉。 少年却再无其他话了,抱着剑,坐在原处。 姬卓目光沉沉,野心如炬,熊熊燃烧。 他心道:也对,时日还早。我只是刘兴身边一个军师,虽说过往数月里,刘兴的诸般号令都出自我手,可毕竟没有名正言顺。这时候把高人请来,反倒不美。 所以姬卓冷静一些,按下这话题。 他从前知晓自己有野心,可直到一步登天,才发觉,区区一个郝林郡,一个“军师”身份,实在不足以满足自己。姬卓将视线转向郝林之外,又想,往后二十年,黔江流过的所有地方,都将归属于我。 他在秦子游院中没多停留。此处是刘兴府内,刘兴信任姬卓,但他也有上位者固有的疑心。姬卓若待久了,恐怕要招刘兴怀疑。 他告辞后,楚慎行抿下最后一口秋露白,觉得味道不错,可以多存些来喝。一抬眼,见秦子游正看自己。 楚慎行记起先前的话题,斟酌一下,觉得是有些事能说。偏偏秦子游眨巴两下眼睛,问:“师尊,我怎么看到两个你?” 楚慎行一怔,回答:“你竟真的醉了。”话里十分无奈。 秦子游喃喃说:“我醉了?” “对,”楚慎行说,“分明没喝多少。抬手,日影先放下。” 秦子游乖乖照做。 青藤为他解发、脱衣,将人塞入床铺。与百般不适的其余修士不同,兴许因为刚筑基没多久,秦子游很适应凡人日子。他睡了很舒服的一觉,楚慎行运转灵气周天时,分出的一点神识,还察觉少年梦呓。 他听了片刻,听少年叫:“爹爹……” 楚慎行微微一顿,心中叹息。 年后不久,姬卓与刘兴之女成亲。 那女郎单名一个娴字,是深闺娇女。很难想象,刘兴那样五大三粗的武将,会有这样一个女儿。 婚后第二个月,暮春之初,姬卓挂帅。 他立下军令状:先夺嘉陵江以西。 作者有话要说: 宋安:今天我被扎小人了吗? 被大家的各种猜想甜到了,有具体场景的话就更甜了~XD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映波锁澜 8个;TINGA、嘤嘤嘤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0600959 30瓶;作者是如此诱人 19瓶;荣飏子、设定控、彦合光、嘤嘤嘤 10瓶;云生枫晚 9瓶;抱住我的鱼 6瓶;我永远喜欢jojo、一株树 5瓶;一只土拨鼠、狡山芋 4瓶; 3瓶;不眠 2瓶;占ling、某位大佬的马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7、婚事 嘉陵江自楚国山岭发源, 往南奔流, 汇入黔江。而姬卓军令状中的“江西”之地,说来实则是大半个兰曲郡, 以及小半奉阳。 战火连年不熄, 百姓流转离散。 姬卓有意找了些乞丐,将自己在郝林郡布下的种种仁善政令传开。此后, 更多流民投奔而来,再被集结成新军,留在郝林cao练,以备日后出征。 这一次,刘娴不曾随军。 此女性格温柔娴静, 当真应了名中“娴”字。虽是深闺娇女, 却容色平平, 实在不算好颜色。出嫁前,刘夫人曾握着女儿的手,温和叮嘱:你爹爹有慧眼,知道姬卓该有一番作为。你是正妻, 该为丈夫守后方,而非为一些小事争风吃醋,反倒堕了身份。 刘氏女听完,若有所悟。 成婚前, 她与姬卓曾有几次花园相见。身边有婢女跟着,一言一行都该合礼数。她知道姬卓样貌谈吐,知道父亲看重此人。可在这之外, 却又一无所知。 待到洞房花烛夜,姬卓待她温柔款款,却也只把刘娴看做寻常女郎。喝完交杯酒,便要圆房。刘娴却制止他,自己端着烛台,走到窗边,要闹喜的人先离开。 姬卓看着妻子背影。 他的妻子一身大红喜袍,遮住身姿,连胖瘦都看不出来。 等刘娴回来,姬卓又要去揽她。他把圆房当完成任务,可刘娴再度制止。 姬卓开始不耐。 他问:“你究竟要做什么?” 刘娴抿唇一笑,说:“我有些问题,要问夫君。” 姬卓挑眉,粗声道:“你说。” 刘娴不生气,道:“我听娘亲说起,待到三月,你便要出征。夫君先前烧了孙贼七艘战船,这回前去,又有何打算?” 姬卓意外。 他没想过,刘娴会问这些。 但刘娴这样问,便让姬卓慢慢清醒。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低头一看,果真只看到几枚脚印,却不见人影。姬卓意识到,兴许自己的妻子的确与他先前所想不同。 他吹了片刻冷风,头脑清醒许多。再回首,看刘氏女坐在床边,烛台之上,火光摇曳,将刘氏女平凡无奇的面容照出几丝娇美。这一刻,姬卓忽而发现,原来妻子也是美的。 姬卓因之心跳如鼓。 他蓦然迈步,回到床边。自此,两人彻夜而谈,姬卓惊喜于妻子的聪慧敏锐。他有了其他心思,不再只把刘娴当做巩固势力的工具,而是真对此女上心。 前面喝了酒。冷风给他几刻清醒,但月升月落间,姬卓再度醉意熏然。他开始讲,自己有大抱负,终要成就一番事业。说到一半,刘娴抬手,捂住姬卓口唇,笑一笑,说:“这话莫在家中说。” 姬卓看着她,见刘氏女眼底的郑重。 他便知道:在自己与刘兴之间,刘娴选择了夫君。 这是常事。 当皇帝的女儿,总不如当皇帝的妻子。 姬卓握住妻子的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