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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后面,但不消片刻,他便驾了另一只鹿追来。 鹿蹄声声,回城一路,扬起无数尘土。 这之中,姬颂记起什么,问江且歌:“你既是筑基修士,如何能做出防备金丹真人的东西?” 江且歌闻言,诧异:“把‘画皮’给你的人,是这样说的?等等,你先告诉我,你是花了多少灵石,买到这玩意儿?” 姬颂心里涌起些不妙的预感。 他干巴巴回答:“五十块中品灵石。” 江且歌轻笑,摇一摇头,“倒是个值钱玩意儿。”停顿一下,回答姬颂,“你莫要担心,‘防备金丹修士’,这话虽不真,但也不假。君昊此前说,他做‘画皮’,实则是一时兴起,用了许多好东西。”具体是什么,他没有细说。但这更能激起姬颂的联想,连江且歌都认为是“好东西”,自己恐怕一生都难以望其项背。 姬颂:“但是?” “但是,”江且歌沉吟,“也要看那人眼力。若是个对阵术精通的金丹修士,恐怕一眼就能看出破绽。往下,却的确不会了。” 姬颂想一想,放下心来。 他说:“若有这样的人,也不至于来此处,为了一株灵植奔波劳碌。” “也是。”江且歌赞同。 稍前时候。 莲池之中,修士愈少。如今还停留在其中的,约莫只有百来名修士,彼此相距甚远,看不到旁人动静。 秦子游望着宋六消失的地方,略觉懊恼。 楚慎行踏步而来。 师徒二人距离虽远,但楚慎行只迈了两步,就停在秦子游身边。 他问徒儿:“如何?” 秦子游说:“是我大意。” 楚慎行说:“不错,继续?” 秦子游:“我不该用日影去拦令符。”他仔细分析,“令符轻便,不似日影那般难以控制。我明知这点,该直接用神识拦下令符才是。” 他在复盘自己方才斗法时,哪里有纰漏。 “再有,往前——” 少年一一数。 “剑峰该往下三寸,更压住要害。” “他当时已有半只脚离开浮梭,我却未乘胜追击,给他可乘之机。” “宋六的刀,显然极重。若与之相撞,日影不是对手。但这样一把刀,也让宋六消耗颇大。起先还好,愈往后,愈能看出他动作缓塞。这是明显弱点,我却未利用。” 楚慎行:“若再来一次,子游,你能将他的刀劈落否?” 他说得轻巧,但楚慎行知道,对刀修来说,这种事,足以动摇对方的道心。 秦子游认真评估片刻,回答:“有八分把握。只是,”他又困惑,“师尊,我们还会再见到宋六吗?”这人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楚慎行说:“他兴许会回来找你。” 说着,他抬手,露出掌心里一样事物。 秦子游低头去看,见一枚扇形玉牌,正躺在师尊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废掉的内容里有两段我蛮喜欢的,放作话吧: 【师尊甚至不用抬手,只用神识cao控青藤,就能打得自己节节败退。秦子游毫不怀疑,如果师尊动真格,恐怕只需心念一动,就能按倒自己。 少年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前路漫漫。不过师尊已经八百余岁,自己却还不满二八。往后长久岁月,或有一天,自己可以与师尊比肩。】 So,子游的第108个fg:只需心念一动,就能按倒自己。 楚哥:? 子游:师尊~(眼睛亮晶晶 楚哥:(摸摸头) 子游:不要摸头,要这里、这里…… 楚哥:??? 48、回城 玉牌精巧, 上面浮着雕刻。可惜显然不全, 分辨不出究竟刻了什么。 秦子游:“师尊,这是?” 楚慎行微微笑了下, 手腕一翻, 又将玉牌收走。 他什么都没说,不过秦子游自发领悟:此处不是说话的好地界。 少年心中挫败的郁气一空, 转而变成动力,以及对楚慎行的崇拜——这种心情,似乎有点超出“相互合作”的范围尺度,不过秦子游脸色紧绷,想:总归他也不知道。 楚慎行看徒儿神色变幻, 似乎想要竭力压制心情, 偏偏眼睛很亮, 又清澈,嘴角向上扬,又瞬间抿起。 他好笑,欣赏片刻, 才吩咐:“子游,无事,再去选一株莲花吧,又要天黑了。” 秦子游心神一定, “好。” 他往四处看,去找其他莲花。也是因祸得福,这一细找, 竟遇到一个比先前那株“次优”灵气更加精纯的天地莲。亭亭净植,在水面随风摇曳。 秦子游心中一喜。与其他莲花不同,此株的灵气大多在茎,而非花,难怪先前被自己忽略。他试着用神识联系楚慎行,告诉他:“师尊,我找到合适的了!” 他讲这话的时候,没意识到,自己兴许、可能,是想得到楚慎行一句夸赞。 到神识传出去,秦子游方意识到这点。他微微懊恼,后知后觉。但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再没有收回来的道理。秦子游只好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想,只是简单与师尊通报。 片刻后,楚慎行神识传来:“好。子游,既然找到,我们便离开吧。” 这次,没出什么波折。 又到晚间,师徒二人出现在云梦泽边。此时再看泽上,金光耀耀之处,在夜幕之下显得更加灿烂辉煌。其间打开的口子已经开始合拢,只是仍然留了缝隙,供余下的采莲人离开。 有儒风弟子守在泽边,负责收浮梭,也有人在出售可以拿来装天地莲、使之灵气不散的灵器。 楚慎行在里面看到了熟悉面孔,是前面在凌霄楼二楼、直接被唐迟棠登窗入户的炼气期修士。 见两人出来,那弟子往前,略一拱手,道:“楚仙师。唐师姐让我在此等候,待你们出来,便引你们往城中去。”却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在莲池中待了那么久。 楚慎行闻言,挑眉,想:唐迟棠动作这样快? 不过算算时间,离他们与唐迟棠分别,也过了将近两天。唐迟棠早已回了儒风寺,谈个丹炉,也不是什么费工夫的事。 他说:“好。” 而后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一张信符,讲了几句话。 信符飘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云梦府城方向。儒风弟子见了,一怔,想:原来楚仙师还约了什么人吗?唐师姐倒是未曾说起。 他忧心自己误事,有心多问一句。但见眼前师徒,一大一小,两人正看自己,等自己“带路”——说是“带路”,但从此处回府城,不过一条大道。要等入城后,才需他引着,往那南长老门下弟子定下的会面之处去。 看起来不似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