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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出声,但光看禅杖震动不休,也知两人暗中已然较上了劲,表面上虽是不分高下,邵雪芊心下却暗暗担心。 她自然知道夫明轩之所以如此,为的就是延续吴羽与自己好不容易激起的气势,但他修为虽高于一戒僧,差距却也只伯仲之间,偏生眼下一戒僧手扶禅杖,夫明轩却是隔地施劲,一个直接一个间接,这种暗中较劲对夫明轩可要不利得多,更不要说再这样继续下去,比劲力的消耗对一戒僧要有利些,可千万别影响到这一战的终局啊! 偏偏人已上了阵,按武林规矩旁人绝对插手不得,何况邵雪芊也知道,自己方才对决霓裳子表面上稍占优势,可那却是因为敌方一开始就误判局势,要比真实本领,重伤初愈的自己未必能拼个平手。若自己现在强出头,要是激得霓裳子与自己再战一场,对君山派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知道吴羽既退,自己这边只剩下夫明轩压得住阵脚,若他真有疏虞,接下来的局势可就不妙了,此刻最好的手段,便是与对方好生拼拼口舌,赌一赌一戒僧不敢出手,这样才能全身而退。 想到此处,美目不由飘向敌阵,却见霓裳子也正观望自己,唇角飘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得邵雪芊不自觉地微羞,她这才发现不妙。为了让伤势提早痊愈,好应付此战,这几日她与吴羽夜夜大行双修之法,靠着吴羽的引领才能及时伤愈:但万事有利有弊,这做法便能瞒得过姬平意,可未必瞒得了拂云子又或夫明轩,只是大战在即,权衡轻重缓急之下,夫明轩才没说穿。 但看霓裳子那表情,似乎是看穿了什么,原本以邵雪芊的性子,无论霓裳子说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但现在心里有鬼,加上想到霓裳子在男女之事上的经验本领,只怕比长居崖下的吴羽还胜上一筹,自己抛弃羞耻与吴羽合籍双修,每晚的「用药」都如此激烈,那男女之事的影响怕已显现形容神态之上,旁人看不穿,却难瞒这久历云雨的妖妇,又想到方才下台之时霓裳子的话语,邵雪芊心知此事瞒不了她,虽能抑着满腔羞意不展露出来,要她再面对此女却是想都别想。 邵雪芊既不出言,拂云子不敢开口,吴羽又不在,君山派这边再无人能阻止此战,另外一边黑道联盟几个主事者看场上已剑拔弩张,虽有心阻止却是不敢随便开口,深怕被君山派看穿自己势弱,一时间场下静如寂夜,场上两人也不言语,只剩下禅杖铜铃时大时小的响声回荡全场。 见场上一战业已难免,场下商月玄等人看似焦急,却没人敢出言相劝,夏侯征心下可难受了。与旁人不同,他身为曹焉亲信,对深入敌后的曹焉及所带精锐最是关心,原本胜券在握的局势,现下却是风云变幻,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全军覆没。 虽说曹焉若亡他便理所当然是十二连环坞之主,但若这支精锐损失了,十二连环坞便要势弱,看人脸色的日子对他这习惯高高在上的人而书,比什么都要难过,却没想到一戒僧仍如此急着出手,真是不顾大局!可他却不敢出言阻止。 暗自估算着局面,现下这一场即便一戒僧侥幸胜利,但己方却无人能应对拂云子的出手,黑道联盟唯一的胜机,便是曹焉及时击破君山派重地守军,再提兵前来,趁着君山派腹地被破、心思慌乱之际一举摧破,现在最好的状况,就是一戒僧努力拖延,即便不胜也要消耗时间。 若是这最好的办法不成,退而求其次,就是一戒僧不出手,纯以口头争斗压抑君山派的气势,一来也能达成消耗时间的目标,二来让君山派与援军之间产生裂痕。 毕竟这一次君山派自己全没出力,只靠着旁人打江山,若连夫明轩都不出手,识者自知是黑道联盟退而求其次,不识者却以为君山派徒有空名,实则得靠旁人相助才能存活下来,长远来看对君山派的声名有害无利。 偏偏看一戒僧的样子,却是打算全力以赴,当真拼个输赢,全然不顾大局,也不管深入敌后的曹焉该如何全身而退,其他人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有计难遂,叫夏侯征如何有好脸色? 夏侯征能想的到的事情,夫明轩如何想不到?他自也知道一戒僧实力稍逊于己,照说对君山派最沉重的打击,不是一戒僧全力以赴,拼一拼侥幸之望,而是以口头约战下回,让君山派虽有胜利之名,却是纯靠外人打天下,就本门名声而言,这种胜利还不如全力以赴而败的结果呢! 只是长久而书,这虽是一条好计,但一戒僧身为玄袈教之主,却绝对不会选择这条路子! 便不说这一战本就是他与自己间的事情,光看事到如今,若一戒僧弃战而退,不论用的是任何理由,这不敢迎敌的事,传将出去对他的威名都是极大的损害。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尤其一戒僧是一教之主,对他而言威信比性命更加重要,失去威信无论能换取什么代价都不值得,因此他明知不敌,还是义无反顾地上台。虽说正邪殊途,但身为领导者所做出的选择,彼此间却心有戚戚焉,夫明轩对这强敌除了全神贯注之外,竟不由稍起惺惺相惜之意。 也不搭话,台上的两人转眼间已战到了一处,只见场上禅杖飞舞,犹如一条银龙在台上盘旋,激动急切之处,连铜铃也忘了响,更不带丝毫风声,显见力道收敛深沉,一点没有外漏,只在击中对手时力道才展现出来,银龙之中一戒僧须眉飞扬,强悍威势愈增。 见一戒僧如此高明,不只君山派人人带忧,就连邵雪芊心下也自打鼓。出于名门正派,心「上不自觉地小瞧了黑道强徒,虽以邵雪芊如此深厚的武林经验也是难免。她本以为霓裳子的武功,在黑道联盟里已是坐二望一,最多稍输曹焉一筹,比之旁人可要高明许多。没想到此刻亲眼见识,方知一戒僧功力之深厚,已是第一流高手境界,比之霓裳子不遑多让:而这种强悍的打法,若换了自己上场,虽说剑法最善寻瑕抵隙,但以自己的造诣,要在他手下得胜,却是难上加难。 一戒僧已是如此,数次胜他的夫明轩,和威名犹在一戒僧之上的曹焉,又是何等高明人物? 邵雪芊心下暗惊,她虽知姬平意那边有祝语涵相助,即便曹焉真偷袭君山派要地,但两人联手之下,一时虽落败象也吃不得大亏,多半还撑得到吴羽往援,却仍不由担心。祝语涵终究年轻、姬平意武功未成,能不在曹焉手下占得好处,也只能看吴羽是不愿意全力出手击败那曹焉了。 邵雪芊担心之间,场上却是战得愈发激烈,一戒僧虽威武难当,但夫明轩身为君山派实质掌门,武林威望一时无二,也不是平自得的,他手中长剑在银龙盘旋间飘舞飞扬,招式虽不玄奇多变,却是稳若泰山,既似小舟在惊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