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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千户小心翼翼的把棉车烧毁的事说了,林程问,“赵丛在哪儿?” “今天赵校尉休沐,没来当差。” 林程不辩喜怒,“既是他扣的棉车,就让他去跟三皇子府解释!” 赵校尉也有些傻眼,他没料到半夜就起了火,把二百辆运棉车都烧了。他也没旁个法子,知道驴骡都被邢千户送回三皇子那里,硬着头皮去回禀邢千户,邢千户说,“你昨儿个扣棉车也没来禀我一声,你既能扣棉车,自能解决。”把赵校尉堵了回去。 赵校尉心说,我扣棉车也是份内之责,谁也没料到棉车就烧了,烧就烧,大不了补偿些银子。赵校尉令手下百户给严琳送了二百两银子,算是赔了棉花损失。 严琳反手就把赵校尉告上刑部,罪名便是私扣商贾货物,暗中出售,谋取暴利! 而且是人赃俱获,二百辆棉车就是证据。赵校尉出了棉车烧毁的文书,连带二百两银子的赔偿也给了作坊的。可二百辆棉车好端端的,被许郎中带人截在帝都城,当时便将接收棉车的商贾抓个正着,这人就是赵校尉的族人,接手被禁卫军罚没的货物低价出售,赚取私财。 带着棉车送往帝都城的也是赵校尉的心腹杨百户。 这事既经刑部,又关乎禁卫军之事,御史台先闻了风声,卓御史在君前便参了禁卫军一本。 参奏禁卫军依职权之便,强夺百姓财物! 林程君前奏对时亦毫不避讳,“这件事臣前天就知道,二百两棉车是三皇子妃织布作坊的货物,被赵丛以怀疑不妥扣留。臣知晓此事时,赵丛回禀棉车已经烧毁。臣着人去棉车烧毁之处查看,当时棉花并未卸下马车,因夜间有风,即便棉花被烧成灰烬,二百辆马车也该留下些残存车驾之类,却是什么都没有。臣命江将军暗中追查,此事既涉刑案,不好禁卫军私自处置,故而知会刑部,一举人赃俱获。” 穆宣帝脸色舒缓,“禁卫军中竟有这样的害群之马。” 林程道,“承平日久,难免生出蛀虫,不足为奇。有一个抓一个!有两个抓一双!陛下圣明烛照,这些暗域鬼魅成不了气候。” 穆宣帝面色缓和,对林程道,“禁卫军的事还是你多上心,虽说朕的安危要紧,也不要扰民。小小百姓,有个生计不容易。” “是!陛下放心,臣必严明规矩,不使禁卫军扰民!” 太子穆安之在御前看林程这一场对答,均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念头:卓御史竟也有一折参空的时候! 尤其林程在穆安之发难之前先拔了赵丛,于公,非但消弥了禁卫军的一场危机,于私……那赵丛是林程继母的娘家侄儿兼二女婿……看来,林程将军与继母的关系非常寻常啊。 林程在御前自辩时,刑部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差持程侍郎手令冲进赵家,封存一切文书财物,赵家所有人口分男女禁足两处小院! 刑部正式追查赵丛任上贪枉之案! ☆、一九七章 李玉华先是听说棉车被烧了, 当时还暗搓搓的跟三哥怀疑了一回,说不定真烧假烧。甭看李玉华少时贫寒,她在乡下见识过的事着实不少。初来帝都时, 乍然见这偌大世面, 未偿没有怯的时候。可当初在许家她就没吃过亏, 当初穆安之不愿意娶她,后头也叫李玉华慢慢相处着成了亲。 在李玉华看来,帝都也就是地方大,有权有势的人多。可其实, 这帝都人与她老家的人比起来, 也强不到哪儿去。贪财、贪权、勾心斗角占便宜的事,都差不离。 无非就是乡下争的是三个萝卜两头蒜, 再多就是田产房屋, 帝都人家大业大, 争的东西也多, 可实际上,手法也差不离。 李玉华早把这些事琢磨透了,当时她就不信她那两百车棉花是给烧了。穆安之在刑部日久,见过的鬼域魍魉也不少,穆安之也认为棉车一夜烧光的事可疑。 杜长史回府交待严琳一声后就又去寻了江,其后安排,杜长史同穆安之道, “这事关乎禁卫军, 殿下只当不知道, 一切都由属下承担。” 穆安之道, “不必如此,陛下与东宫都比鬼还精,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 后头的事,穆安之都知道。穆安之还顺道给卓然下了个套,就是穆安之令杜长史将赵校尉的事透露给卓然知道。 卓然这回果然闪了老腰。 林程告退后,穆安之便一幅略有得意的模样,同穆宣帝道,“我早就看出那姓赵的有鬼,两百辆棉车,怎么可能说烧就烧,杜长史当时去看了烧毁后的地方,连一块焦炭都没有。要不是禁卫军说了他们要查这事,我早揭出来了!” 穆宣帝道,“怎么不来跟朕说?” “这怎么说,我媳妇作坊的棉花车叫禁卫军扣了,好像跟陛下告状似的。禁卫军说棉花车可疑,他们原有这个权限,我就是心里不痛快也不能说他们做的不对。不过,这赵校尉也忒把人当傻子了,好像就他一个聪明人似的。”穆安之撇撇嘴,不屑的说。 穆宣帝道,“这才六月初,棉花刚熟,怎么就运这许多棉花过来?” “不知道。她签了许多种植棉花的农户,约好了只要棉户种的棉花,种多少她收多少,这是第一茬刚采摘的棉花,听她说从直隶府那边过来的。”穆安之道。 太子笑道,“三弟妹做生意还真有一手。” “太子这回倒是说的对。”穆安之自己倒不是大吹大擂的性子,不过,对李玉华他是极欣赏的。穆安之心里门清儿,凭他的年俸,再加平时的赏赐,还有田庄铺面的收入,要支撑府里开销怕是不够。 杜长史华长史一应属官都不是贪鄙的性子,可做主官的,谁愿意薄了手下。三皇子府一应属官生辰节日都有赏赐,连带属官家里妻子父子过年过节也有一份,说来不多,可加起来委实不是一笔小数目。 刚成亲头一年,总是紧紧巴巴的,穆安之还举过外债,如今日子越发宽裕。穆安之的俸禄收入没长,额外的银子是哪儿来的,不言而喻。 穆安之是个很惜福的人,朋友他惜,下属他惜,妻子更惜。他心里知道李玉华的好,这么大的王府,这么些的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纵有管事下人,属官仆婢,可撑起这三皇子府门楣的,有他,也有她。 玉华meimei少时过的不容易,他们圆房这许久,也不见玉华meimei有孕,帝都狗眼看人低的太多,穆安之就对玉华meimei大加夸赞,不许外人说一个不字。 穆安之给卓然下套的事,也瞒不过穆宣帝的眼,因为以前见到卓然便黑脸的穆安之,现在完全变了幅模样,得意之情益于言表。 穆宣帝想到先时穆安之与卓然在御前不知吵过多少次,今次刑部拿赵丛一个人赃并获,卓然这么快得到风声,怕是穆安之有意坑卓然一回。 想到卓然这当朝第一难缠之人竟然叫穆安之给坑了,穆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