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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了,只剩下这个,还是当年进宫时带在身边的。你也是我的儿媳,头次总要给个见面礼的。” 姜瑶月将戒指接过来,还没来得及道声谢,张贤妃又说:“ 本想将你们都拉来身边好好看看,可我如今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脏污难堪,罢了……” 她用脏破的衣袖轻轻拭了拭泪,一举一动之间却仿佛身上穿的还是珍贵的锦衣绡纱。 虞容璧低下头,掩住自己或许会流露出来的那几分迷茫。 身边的姜瑶月紧紧依偎着他,他本最不喜在热天里这般,如今却只觉得心安。 他的心神很快安定下来,既已成事实,那总要去面对。 虞容璧从不想着做仁君这回事,但张贤妃没有死在郑太后手上,也不能就此简单解决了。 待张贤妃哭声渐止,他便道:“ 母妃且先暂等片刻,朕还有一事要去处理。” 都到了这里,既已先见到了张贤妃,那么接下来自然就是关于太后的要紧事。 在场另几人能心里清楚他的意思。 阮嬷嬷立刻便道:“ 奴婢为皇上带路。” 三人复又出了张贤妃所在梢间,这院子很小,阮嬷嬷指了指前面同一边的厢房,道:“ 就在那里。” 她脚步停了停,迟疑着又问:“ 皇上要不要先听……” “ 不用,”虞容璧冷冷打断了她,“ 朕不想知道关于他们的任何事。” 阮嬷嬷连连应是,这间厢房并未上锁,她轻而易举就推门而入了。 倒是虞容璧脚步一滞,并没有立刻跟着她进去。 姜瑶月也跟着他停下,正向他投去探寻的目光时,便听他道:“ 皎皎,你不要怕。” ☆、第 76 章 黑暗中,他的神情晦暗不明, 漆黑的眸子却深深看着姜瑶月, 隐约竟如星子一般。 姜瑶月心下明了,她叹了口气, 摇摇头。 而后又像是怕虞容璧不放心,再加上了一句:“我不怕。” 她当然不会怕这些场面。 她也没有告诉过虞容璧, 阮金婵是被她亲手所杀。 姜瑶月拉了拉虞容璧的手,轻声道:“进去吧。” 等进了屋子, 阮嬷嬷已点上了屋子里的灯, 这间厢房倒没有外面看上去那么狭小, 还分了里外两间,一应家具器物俱全。 和方才张贤妃所居梢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简直是云泥之别。 因外间突现烛光,里面睡着的人明显被惊醒。 只听一个男子声音自里间传来, 略带着沙哑, 听起来倒不很年轻了。 “谁在外面?” 阮嬷嬷看了一眼身边立着的虞容璧, 只道:“是我。”随即便不再做声。 那人似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是问道:“阮嬷嬷来做什么?” 一时四下无声,虞容璧只在外间站着, 并没有往里去。 不多时之后,里面传来穿衣穿鞋的声音,姜瑶月被虞容璧挡在身后,眼珠子倒是转来转去,好奇得很。 不知道太后看上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很快, 里头那人便披着一件外衫出来查看了。 姜瑶月在后面看不到虞容璧脸色,但她自己是有些惊讶且失望的。 依她所见,既已做了这事,索性做个痛快,才华倒是不用说,只是必定也要找个容貌上佳者。 但眼前这个人,容貌实在是普通得很。 姜瑶月见过先帝不少回,不得不承认先帝姿容俊逸,实不是此人能比。 更何况这人年纪仿佛也不轻了,看上去竟是与太后差不多大,三十几许的模样。 “你们是......”他看见除阮嬷嬷之外,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人,明显惊了一下。 虞容璧空着的一侧手指尖动了动,沉沉盯着面前之人没有说话。 自张贤妃那里出来,虞容璧心里就打定了主意的,他一见到这个人,就必定得把他杀了。 但真到了眼前,他反而不想立刻下手了。 方才他告诉阮嬷嬷,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然而此时,他倒有了一点兴趣。 虞容璧挑了挑眉。 阮嬷嬷也算是乖觉,一见便略懂了虞容璧的意思,她马上道:“见到皇上还不跪下!” 那人呆呆地看着虞容璧,有些惊慌,却也不算很无措,他跪了下来,只给虞容璧磕了三个头,然后低着头道:“草民姓陈。” 也不用人再开口问,他大概自知已到末路,便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从他口中,姜瑶月得知了他倒是真的差不多与太后一般年纪,且也不奇怪,因为他与太后乃是旧相识。 若说是旧相识又不准确,因为他当初只是郑家的一个家生子,与太后只是主仆。 姜瑶月听到这处便暗暗摇了摇头,便是太后不入宫,他们两人也是绝无可能的。 当年之事远在太后入宫之前,此时已说不分明,只由那人口中说来,他那时生得粗笨,不知如何掩饰,太后怕也是看出来几分的。 但太后是绝没有那种心思的,或是为了自己闺誉,或是为了解他困扰,并没有借口责罚他或大张旗鼓将他赶出去,只是暗中将他远远调开就罢了。 不久之后,太后入宫做了妃嫔,便彻底没了任何关系。 一晃就过了二十来年,当初郑家的小姐也成了大梁的太后,偶尔有一次突然问起昔日还在郑家之时的旧仆旧人,一问便想起了他来。 这才知道他这么多年竟一直没有娶妻成家,当年她一时善念将他放在那里的,他如今仍旧还在那里。 后来的事大抵就是他们看见的这样了,太后不知出于何种心思,先将他挪来了行宫,为避人耳目,索性也把他放在这里和张贤妃一处,与张贤妃不同的事,阮嬷嬷平时倒不用看管他的行踪。 那会儿太后陪着女儿来行宫散心养身子,自然是与这边又多了些联系,后来公主回了京城,只留太后一人在行宫,事情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姜瑶月肯定不会认为这是什么缘分什么天作之合,无非是太后一步步给自己找的理由借口罢了。 如今看来,公主所说的行宫闹鬼,也根本不是空xue来风。太后自然是视长女如珠如宝,当初能陪她一起来行宫,也是一片爱女之心,这倒并不会掺杂很多其他,但来行宫之后不久公主与段苍心结已解,太后放下了关切女儿的心,便也动了心思想自己的事了。 于是公主很快回了京城,太后却仍旧留在行宫。 行宫中只有她一个主子,怎么做都便宜。 不过,太后竟是与这么个样样都平平,身份低下且是郑家下人的人在一起,也很是让姜瑶月佩服。 太后胆子原本不大,与亲儿子关系又不甚和睦,只面上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