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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数学,只有艺术班对文化成绩要求的不是那么高,而且我也喜欢绘画。高中已经只剩下一半了,我不想把这一半的时间里浪费在犹豫不决里。而且……你也知道的,我永远也不可能和他同桌,因为我无法追上他的脚步。” 我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卢俊宇,正是因为我明白,所以才会更加的难受。 我的心情很复杂,很开心唐悦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目标,并有勇气向目标前进,同时又伤感着又一个好朋友要离开我了,以后高二(6)班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唐悦有一句话是对的,而且也说到我的痛处了,无论是文科还是理科都避免不了学数学,数学是硬伤啊! 过完年再开学时,唐悦已经转到绘画班了。回顾整个教室,突然觉得都是一群最熟悉的陌生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落。 上次过完年后,姚敏离开了,而现在唐悦也离开了。不会再有人笑着跑过来抱住我说:“我好想你,寒假都干什么去了?买了什么衣服?看了什么蝶片?听了什么音乐……” 也不会有人一直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谢霆锋和王菲在一起了,你说是真的吗?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呢,王菲大他十一岁呢!郑伊健和邵美琪分手了,真让人婉惜,曾经多好的一对啊!我一开始还挺讨厌梁永琪的,可现在看久了,觉得他们也挺登对的……” 想到这里,心里更加的堵得慌,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的沉重。 突然,我的肩膀被人猛的提了一下,我不来不及惊呼出声,右半边的身体已成倾斜状悬空了,有种老鹰抓小鸡的感觉,不用回头我都知道这只老鹰是谁?除了杨一还有谁会对我做这么幼稚的事情?我甚至能想像出此时他眼中的坏笑。 当我扭头挣脱那只禁锢着我的手,正要捶打他的主人时,却发现他此时眼中的笑意越聚越盛了,他似乎专门等着我这样的反应。在拳头快要接触到他的身体时,我忽地停手了。我干嘛要这么配合他啊?非不按套路出牌,气死你,看你还笑得出来吧。 杨一果然对我这个反应有些失落,轻笑一声说:“你不会过了个年就变傻了吧。” 我挺直腰板很是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说:“我这是过完年长了一岁,更成熟了,不跟你这种幼稚的人一般见识!”说完转身正准备回座位,杨一却一下子冲到了我的前面,与我擦身而过时还故意用胳膊撞了我一下,只听见他不满的说:“谁幼稚啊,别没大没小的,我比你大呢!” 这还不叫幼稚吗?我无奈着看着那个身影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本心里的那点负面情绪也就这样没了,杨一就是那个让我找了很多个借口说服自己留下来,却又不能说出口的真正理由。 中午吃饭时,我一个人站在拥挤的食堂里,却觉得特别的孤单,以后不会有人一到点就拉着我去食堂打饭,和我打不一样的菜,交换着吃,更不会有人在吃饭的时候八卦各种校园新闻了,真怀念以前啊。 我独自一个人排队打了两份饭,其中一份是杨一的。他自从给我交生活费后,便不再来食堂打饭,吃什么全由我作主。我随便打了几个菜,便独自一个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可下筷时却突然胃口全无了。 第一天入学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可却没有这么强烈的孤单觉啊。难道是因为习惯了朋友在身边,现在却反适而应一个人的孤单了吗?一个清脆的响指在我的耳边响起,杨一那张明媚的脸庞出现在我的对面,他笑嘻嘻的看着我说:“发什么呆呢?” 我抬了下眼,扒拉着碗里的菜,并不打算理他。他平时都是等我吃完饭,然后把他的那份带到教室的,说是要把时间省下来做习题。至此,我已不认为自己是收了份生日礼物,而是欠了一笔债务,而且是一笔无法用钱来计算人情债,可悲的我就这样沦为了一个打饭工。 今天也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风,居然没跟我摆谱,还牺牲他宝贵的时间来食堂了。心里正有些小感动时,却听见杨一大煞风景的抱怨着嚷道:“怎么全是素啊!” 我再次抬了抬眼,此时的我心里已是一片死灰,因此语气也变得不那么友善了,“你要是不满意,那以后你自己来打饭啊。”说着示威似的狠狠的咬着土豆丝,一口一口的吞了进去。 杨一估计是被我那凶狠的神情吓到了,随即一改垮着的那张脸,嘻皮笑脸的说:“是我太挑剔了,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我轻“哼”一声,不再理他。 杨一认命的吃了两口,然后商量似的说:“我今天可不可以申请加个菜?” “加菜?”我抬头看向他,“那么多菜还不够你吃的吗?” 杨一 扒拉着碗里的菜说:“量够,但质不达标啊。” 我朝他努了努嘴道:“有得吃就不错了,你知道现在非洲有多少难民正挨饿吗?” 杨一“切”了声道:“别有事没事的拿非洲难民说事。你现在应该关心一下正茁壮成长的我,不能因为营养跟不上,让我变成豆芽菜。” 我听完后,不咸不淡的说:“那今天加菜的钱要另外算。” 杨一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一字一顿的说:“你够狠。”说完起身秒速饶过蔬菜窗口,直奔特色菜窗口,那速度快的跟幻影旋风似的,惊得我半天没回过神来,至于吗? 杨一重新回到座位时,我瞟了眼他碗里的菜,大块的红烧rou色香味俱全,他很是得意的夹了一筷子,一副很是享受的表情。我假装没看见,扒着碗里的米饭对自己说:“秋冬不减肥,春夏徒伤悲。”这句话是姚敏以前对我说过的,她还说过刚对自己说完这句,一句关于历史规律的话,“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历史的必然。”这样想着,竟自言自语的念了出来。 杨一盯着我看了几秒说:“都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埋头扒拉了几口,又笑嘻嘻的抬头说,“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这只是杨一不太郑重的承诺,但我听着还是觉得挺窝心的。在这一年里,班级里早分成了许多的小派别,家境富裕的学生自成一伙,学习成绩好的学生自成一伙,还有不少学生跟在这两伙的大部队后边当跟班。而我,除了姚敏和唐悦,至今还没和其他人能玩到一起,除了杨一。 我不太确定的问:“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其实我想说,如果你考不上北大清华,能不出国吗? 杨一抬头看着我,保证似的说:“当然!不是说好了,以后还要一起到北京上大学的吗?” 我突然就释然的笑了。人后一生终究要面对分离的,就像姚敏说的历史必然一样,但不是所有的分离都代表悲伤,暂时的分离,也许等来的会是永久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