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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也觉得这么认定草率了些。 皇帝能力不足,政事堂的权力很大,常庸这个首相,宜拉拢不宜翻脸。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是常庸干的,日后就要提高警惕了。 其中一个幕僚自告奋勇“世子,不如属下去探探话吧。” 康王世子想了想,允了。 …… 常相爷一样不开心,以至于第二天身子不适,没去上衙。 告假的仆从才回来,门房就报,康王府派人来探病了。 他心中一凛,暗道康王府消息够灵通的。 老妻抱怨“康王府怎么这么没眼色?不就累着了,歇上一日吗?非派人来探病,打扰人休息。老爷,我叫人打发他走吧。” 别说没病,就是真有病,常庸也是这个作风。 常夫人本以为这回也一样,然而常庸心念一动,叫住了她“不,叫人请他进来。” “老爷?”常夫人讶然。 常庸语气坚决“照我说的做。” 常夫人只得应了“好。” 过了一会儿,康王府的幕僚进来了,看到常庸穿着家常袍子,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他心里松了口气,常相爷愿意见他,说明还是有余地的。 这般想着,他恭敬见礼。 常庸睁开眼,点了点头“原来是陶先生,请坐。” 待这幕僚表达了康王世子的关怀之意,常庸点点头“多谢世子惦记,近日事务繁多,老夫深感疲惫,这才休息一日,倒没什么要紧的。” 这幕僚立即道“相爷是为了承元宫的案子吧?世子昨日回府,极是后悔,深感给相爷添了麻烦,故而今日听说相爷不适,就命在下来探望了。” 常庸淡声道“世子爷客气了,这案子是麻烦了些,不过主要还是刑部和大理寺在忙。” 幕僚语重心长“相爷要保重身体啊!我们世子向来敬佩您,总与我们说,相爷是国之栋梁,政事堂有您掌舵,才叫人放心。” 常庸不冷不热“世子谬赞了,老夫受陛下所托,自当尽心尽力。可惜岁月不饶人,精力日衰,如今只能竭力做好本分。” 说了几句话,常庸便露出困倦的样子。 幕僚无法,只得留下礼物告辞而去。 常夫人从屏风后面出来,奇道“康王府这是什么意思?昨天闹了那么一出,今天又来示好?” 常庸淡淡道“就是因为昨天闹了,才来示好。” 常夫人做了几十年的贤内助,也略通政事,想了想,明白过来了“康王世子到底还是心有顾忌,不想翻脸。” 常庸点点头“也是起了疑心,怀疑昨天那事是我的意思。呵,我又不是闲的,争这种意气。现在说开了也好,免得两败俱伤。” 康王世子想让政事堂背锅,他自然生气。可为了这么点事,就结下康王府这么个仇敌,太不值得。 冷不丁却听常夫人问“老爷,你说康王府能明白你的意思吗?” 常庸怔了一下,斥道“怎么会不明白?我都已经说那么清楚了!” …… 康王府的幕僚一进相府,赵先生便往正院递了张条子。 池韫正在练字,提着笔便笑了“常相爷想把自己摘出来,太迟了啊!” 赵先生拿不准她的意思,便问“夫人,咱们如何应对?” 池韫摇头“这会儿消息应该传到康王府了,我们等着看戏就行。” 赵先生回到前院,心里还在纳闷,就见同僚挥舞着一张坊报,眉飞色舞“哈哈哈哈,今天的坊报都看了没?满京城的茶馆酒楼都传遍了,这下子,康王世子的裤子都让人扒了。” 赵先生抢过坊报,看清楚上面的头条,恍然大悟。 常相大人爱话术,喜欢玩高深莫测那一套,不可能给准话。 偏偏康王世子多疑,这边派人低了头,回家就发现舆论已成大势,他会不怀疑常庸? …… 康王府内,还在猜度常庸话意的康王世子,忽然听得回报,京中已经流言四起,说他这个兄长,对弟弟心存嫉妒,才会有种种事端。 他顿了一下,大怒“常庸你个老匹夫!这就是你的尽心尽力,做好本分?对!你的本分就是护着老六那个蠢货!” 幕僚们急忙围上去“世子息怒,世子息怒啊!” 这都摔了十几个花瓶了,再摔可赶不上买了! 445章 撕起来了 短短一日,舆论如风一般卷过整个京城。 到第二天朝会,俨然已经到了沸点。 “常相。” “常相。” 常庸踏进朝房,众官员纷纷招呼。 他颔首回应,一坐下来,便有内侍殷勤地送上茶水。 “常相。”有人凑上来,“您听说了吗?昨日的坊报……” 常庸当然知道。 坊报这东西一出现,他就察觉到,这玩意儿不可小觑,容易煽动民意。只是他们一直很老实,写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 昨日发现报上登了那场闹剧,常庸便觉得不对。后来想到,陛下曾盛赞过坊报,起了疑心,因而才没有动作。 他慢吞吞饮了口茶,问道:“怎么?” 那人往旁边看了眼,小声道:“听说好几位言官今日要上本弹劾。” 常庸点点头:“言官风闻奏事,这是他们的职责。” 闹成这个样子,御史不上奏才奇怪。 这官员想讨个主意:“那我们……” 话没说完,内监高声宣布上朝。 他只能匆匆收住话头,众臣鱼贯入殿。 果不其然,刚开始议事,便有几位御史出列,痛陈康王世子罪状,称其包藏祸心,故意在宫门前负荆请罪,逼迫君上。 “陛下,承元宫埋药案还未有定论,康王世子身为嫌疑人,不好生在府中等待案情进展,反而跑到宫门前哗众取宠,简直居心不良!” “何况,这事为何会泄露出去?正是因为康王府拒绝配合,才嚷得人尽皆知,以至于皇家威严扫地,朝廷颜面大失,不追究不足以平民愤!” 皇帝很想顺势追究一下,然而想起楼晏的交待,只得耐下心来,说道:“此事朕知道了,康王世子考虑不周,做得不妥当,但未必有逼迫之意,仅凭莫须有就定罪,未免不公。” 常庸已经做好准备了,不料竟听到这么一番话,他沉吟一瞬,瞥向一旁的楼晏。 这恐怕是楼四交待的吧?这小子,对皇帝的影响越来越深的…… 不过,这么处理很好,闹下去可不是好事。 他刚想出列,附和皇帝的话,哪知身后一个人窜出来,大声禀道:“陛下!” 常庸瞥过去,却是钱相。 这位钱相,与康王府有些来往。 常庸略微一想,收住脚步。 让他出面也好,省得自己多费口舌。 皇帝问:“钱卿有话要说?” 钱相回禀:“陛下,几位大人的看法,臣不赞同。” 皇帝点点头:“你说。” 钱相道:“几位大人刚才说了两个字,民愤。臣就想啊,这民愤从何而来?表面上看,是前天宫门请罪引起的,可归根结底,在于承元宫埋药案。” 确实如此,众臣纷纷点头。 “所以,臣以为,康王世子固然有错,但要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