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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混,保管你这辈子不冷不饿不困。” “哼!”谁要跟你混?秦杦哼唧着躺回了被窝。 岑熠见他又躺回去了,无奈地望向窗外。他倒是挺想出去的,他一点也不怕冷。 “宝贝……” 秦杦还没闭上眼,岑熠便欺身压了上去。 “谁准你这么叫我了!” “我们一起出门转转吧,我带你去冬雨园看雪景。” “不要!好冷!”秦杦气的推开他。 岑熠被他小猫似的劲儿推得很高兴,再次压上去。 “我叫你杦杦怎样?”他突发奇想道。 秦杦已经闭上眼了,听到岑熠这般叫他,眼前浮出了晓禾青涩可爱的模样。好像这么多年,叫他“杦杦”的只有晓禾。“随便你。” “有人这么叫过你吗?”岑熠更高兴了。 秦杦却没有立刻回答,他重新睁眼看着岑熠高兴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没有。” 岑熠听到答案,也顾不上秦杦答得慢了,只觉得满心雀跃。 最终,秦杦还是艰难地爬出了被窝,被岑熠拖到了传说中的冬雨园赏雪。 雪早已停了,积得有人脚踝那么高,两人选择走路出行,换上羊皮靴踩在雪地里,留下长长两串脚印。 岑熠回头看见他们留下的脚印,不禁牵住秦杦的手,也让他回头看:“你的脚真小,比我小好多。” “哪有好多,明明差不多!”秦杦回了头,撇撇嘴道。 “嗯,你说的都对。”岑熠笑着拿另一只手抚上他脑袋。出门前,他命人取来了厚实暖和的衣物把秦杦包裹起来,给秦杦头上罩了顶毛绒绒的雪帽。秦杦隔着雪帽感到他在碰自己脑袋,往前跑了几步躲开他。 走出紫宸宫,外面沿途的宫女太监在扫雪,一见他们出现便哆嗦着扫去他们前面厚厚的雪。秦杦是南方人,那里的雪没这里的厚,即使他后来满世界跑,也从不在冬天这样一个寒冷的季节去北方作死,因此踩了一路的厚雪特别起劲。可宫女太监一扫雪,他便没那么厚的雪层踩了,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岑熠看出了他的小情绪,笑着对他道:“雪必须要扫的,不然宫车过不了,很多东西送不进来。等我们到了园子里,你在雪地里打滚都可以。” “哦……”秦杦兴致缺缺地踩上平地。 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冬雨园,岑熠拉着秦杦轻车熟路地走进一处亭子坐下。 “这个是香玉亭。”岑熠介绍道。 秦杦坐在冰凉的石凳上,好奇地环顾四周,只见这不大不小的亭子外种了数圈的红梅,看似黑细的枝干上绽开了一朵朵艳丽的花,映着四周的皑皑白雪,愈显高洁傲骨。 岑熠见他一直盯着外边的红梅,不禁道:“今年的花开早了,往年都是近春时开的花。” “想不到北边也有这么多红梅,以前只在江南看得多。” “这些都是江南的种,我很小的时候,粟青他爹,也就是我父皇的丞相命人种在这儿的,因为他知道父皇喜欢梅。” “……”秦杦莫名觉得这话有点奇怪,“他爹怎么知道你爹喜欢梅?” “他们关系好吧。”岑熠没想太多,转身叫人去取酒。下雪季节,喝点烧酒好暖身。 “皇上,您忘了酒库早就空了?”陈公公悄悄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秦杦。 “……”岑熠虽然尴尬,但还是强行解释,“朕的床下有!” 陈公公又看了眼秦杦,秦杦心虚地把脑袋扭过去,避开陈公公的视线。他有天发现了岑熠龙床下的藏酒,趁岑熠忙的时候把它们都喝了。 岑熠明白是怎么了,险些被气笑:“你都喝了?” “唔……嗯……”秦杦背对着他支支吾吾。 “我都是特地藏好留给你的。”岑熠无奈笑了,“那种酒留到现在才好喝,你提早喝了不觉得味道怪吗?” “不会啊!可好喝了!” 陈公公默默退下,没眼看皇上秀恩爱。 说话间,有宫女送来了早膳,把糕点粥点端上石桌。岑熠大致扫了眼,挑出其中秦杦喜欢的推到他面前,秦杦毫不客气地直接开吃。喝了碗热粥,秦杦感到脖子后面出了些细汗,就脱掉了绣金线的红色裘衣。 “热了?先前谁说怕冷来着?”岑熠笑道。 “……”秦杦很想翻白眼,他就是出门穿多了点而已。 岑熠看他已经吃完了一笼包子和两碗粥,亲自斟了杯普洱给他:“你吃太急了,喝点这个消食。” “不要!”秦杦瞟了一眼那深色的茶汤,加之它消食的功效,不用想都知道是苦的。 “真不苦。”岑熠再次艰难地开始哄他喝茶,“喝茶对身体好,酒还是少喝点……” 秦杦正要拒绝,突然看见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走来。陈公公已经走了过去,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人继续往这边走。秦杦顿时心一抽,升腾出许多不好的预感。 是岑炽。 他不是又去杭城了吗?怎么回来了? 岑炽走得越来越近,秦杦也看得越来越清楚。他瘦了些,精神也差了,以前那股精气神没了。 这是怎么了! 秦杦感到突如其来的恐惧。 岑熠发现他状态不对,顺着回头一看,看见了自己二弟。 “瑶卿……” 岑炽精疲力尽地走到秦杦跟前,轻轻笑了笑。 “晓禾死了。” 岑炽说出口后,空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岑熠蹙了蹙眉,晓禾是谁?他看向心上人,又看向弟弟,他们都在沉默,没人试图打破这沉默。这座亭子里仿佛结上了一层厚冰,怎么都打不碎。他索性不说话,等待着厚冰融化。 秦杦死死盯着岑炽,眼睛发红,岑炽只是疲惫地站在原地,静静等着他做出点什么反应。 “他……怎么死了……”两行泪从眼眶滑出,秦杦颤声问。 岑炽无力地摇了摇头。 “说话啊!”秦杦死盯着他怒道。 “不知道。” 岑炽是真的不知情,此刻看着秦杦这副样子,眼眶也跟着湿润了。“他是自尽的,他走的前一天我还看他和其他小倌说笑来着……” “你不是说喜欢他吗?他怎么了你都不知道!你觉得你够格喜欢他?你……” “对不起……” 泪水不断涌出,秦杦扶着石桌才勉强站起身。岑熠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眼下又不好问,看着秦杦这样子心疼极了,便也站起抱住了他:“外面冷,我们先回去。” 衣服胸前那片已经被眼泪浸湿了,风一吹过险些结了冰,岑熠抱稳了怀中人,转头看了看弟弟。 “哥……”岑炽从江南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就为及时将晓禾的死讯告诉秦杦,衣服还未来得及换,一身单薄地站